金三鑫把屁股往後挪了挪,讓整個身體陷進椅子,他有些無奈的笑道:“因爲他們确實是有備而來啊。”
“嗯?”
“我們的運氣也确實不錯,偶爾來一次萬花樓竟然能看到這種好戲……他們不是偶遇,他們呐,是來相親的!”
“噗~”又一口茶水嗆到了王昃,被一口噴出。
“啥?真的假的?我還以爲這秘境裏面古韻很重,女子不應抛頭露面,什麽父母之命啥的,原來也有相親這種戲碼啊?”
金三鑫道:“有發展嘛,不過這種當面相親,又是四男一女的情況,呵呵,怕是也隻有墨家才能幹的出來啊。”
“此話怎講?”
“盧兄,你認爲一個傳承數千年的派别,又是最先進入這秘境的門閥,他們将會有多少的底蘊?他們又會是如何的地位呐?”
王昃思考了一陣說道:“怕是很吓人吧,秘境第一家……差不多了吧?”
金三鑫搖頭道:“錯,相反,墨家現在僅僅是一個中層門派,跟你的那個三清觀是差不多的。唉……盧兄你真的白待了兩個月……”
王昃皺眉道:“既然僅僅是一個這樣的門派,又怎麽可能有一個并非是國色天香的女人,讓四個地位這麽高的男人追求呐?這有點不靠譜吧。”
金三鑫愣道:“不靠譜?哦,是這個意思啊……呵呵,我不像錢兄總是研究一些新名詞,不過這種說法也是新鮮有趣。至于墨家的趙飛燕爲何如此受歡迎,正是因爲墨家不同往昔,所以……每一個家族都想把墨家歸爲己有,而墨家也想依靠着大門派借勢,站穩腳,所以啊,這是一個隻關乎政治,雙方互相算計互相角力的過程而已。”
王昃哈哈一笑,問道:“金兄,這些都是你猜的,還是說……你也是早就知道這次相親,亦或是連錢兄都知道了?所以才在今天跑來的?”
金三鑫也是哈哈一笑,伸出手在王昃的肩膀上打了一下,說道:“人太聰明了不好,你小子還是裝作很白癡的樣子比較有趣,畢竟跟你的樣貌也比較配,這樣的智慧,怎麽也得長着我這樣的臉才配啊~”
“哼,沒審美!”
“不過這倒是你猜錯了,今天我們四個來,還真是碰巧了,畢竟即便是早就知道這件事,我們來也沒有絲毫意義不是,我們可是四大纨绔啊。”
王昃感覺他說的這句話最假,但王昃卻信了。
轉頭看向那六個人,他又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人的寶貝上。
那玉佩極好,可以說是王昃接觸古玩行這麽多年,見到的最好的一塊玉,即便曾經那個玉鳥籠也僅僅是工匠之力,卻趕不上這原本玉的品質。
金三鑫又說道:“那塊玉可不簡單,這下大房還真是出了大血了,那是家傳的寶貝。”
王昃也點了點頭。
可那趙飛燕僅僅是表現了十分喜歡,卻直接把盒子放在了桌子上,并沒有收。
顯然是在等其他人獻寶。
果然,甯峰嘿嘿一笑,說道:“玉是好玉,可惜被這雕工毀了,那仕女圖也是美麗,但比較趙姑娘的絕色傾城,卻還是差了幾分,玉不如人美,不帶也罷。”
他伸手入懷,摸索出一個長條盒子,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把一個三十多公分長的盒子藏在懷裏的。
同樣是沒有打開,直接把盒子小心的推到趙飛燕面前,任其觀看。
趙飛燕滿心好奇,還帶着點小興奮,輕輕把盒子打開,卻看裏面躺着一根‘胖乎乎的樹枝’。
她先是一愣,但随即就被一股香氣沖的腦袋一涼,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
金三鑫遠遠看着,眼角抽搐了兩下,對旁邊一臉好奇的王昃解釋道:“看,甯家果然是最敗家的,此等老參,起碼有千年光景,他們卻僅僅用普通木盒裝,而非玉盒,這樣會跑了參氣,更可恨的是,這參明顯被扯掉很多參須,要知道這種年歲的老參,根須起碼有一米多長,斷了一點,就毀了參元,效果被極大的降低。”
王昃卻撇了撇嘴,說道:“原來是人參呐,切,我當什麽寶貝呐,這秘境真讓人失望。”
金三鑫翻了翻白眼,忍不住又打了他一下,仿佛十分憤怒的說道:“你懂什麽?什麽人參?那是丹參!丹參有‘丹’,如果千年不死,就會生出靈性,便會變成介于草木與小獸之間的存在,珍貴無比,也就是慈航靜齋這種傳承千年又能挖掘天下寶物的門派才能擁有!”
王昃眼睛一亮,趕忙問道:“那有什麽用呐?”
金三鑫繼續解釋道:“如果是普通人,即便隻剩下一口氣,隻要含一條根須在口中,就能提住那口氣,可保幾天不死,很多重病隻要緩過着幾天閻王索命的時間,就能救活。
武人如果吞服,會直接增加身體内的本元,不說憑空提升十幾年功力,那不現實,但起碼會延長壽命,而且立于打通經脈,甚至先天有望,可遇而不可求。
至于對于我們修煉仙法之人來說,那更是寶物,用其他藥物配合,制練湯劑丹劑,會讓修煉效果事半功倍,但具體怎麽個情況……卻不曾聽人說過,反正記載中隻說是很好。”
“啧~”
王昃對這東西更加鄙視了,那些用途還比不上他随意改變出來的靈氣呐。
也許是因爲女人的緣故,那趙飛燕對這明顯要比玉佩好上不少的丹參卻并不喜歡,微微皺了下眉頭,就蓋上了蓋子,推到一邊。
這讓甯峰整張臉都苦了下來,不過他馬上就明白了怎麽回事,一臉的懊惱。
這種對于修煉有好處的東西,他也是費了大力才讓老祖宗給弄出來的,而此等東西到了墨家,哪還輪得到她趙飛燕用,她自然不會喜歡。
陸羽很高興,有些自傲的掃視了一圈,并沒廢話,直接從懷裏掏出一個紙包。
有蒲團大小,怪不得他方才顯得有些‘胖’。
那紙張很奇怪,上面有很多符咒似的丹青,而且很久的樣子,卻很堅韌。
他把紙包放在桌子上,先是舞動雙臂,掐了一個奇怪的法印,之間那紙包微微顫動了一下,上面的符咒就消失不見了。
輕輕将紙包打開,裏面竟然是一件看似普通的霓裳。
這類衣服是女人穿在最外面,可穿可不穿,半透明,帶着飄逸感覺的那種。
王昃覺得那有些像‘雨衣’,但他敢肯定,這種衣服應該叫做‘羽衣’。
羽毛般輕盈的衣服。
果然,相親談戀愛,還是送女人喜歡的東西比較好。
那趙飛燕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不用陸羽送上來,直接站起身将那羽衣搶了過去。
她從進來到現在,其實沒說過幾句話,尤其在四大才子展示所學和送禮物的過程中,更是一個字都沒說。
可她現在卻有些忍不住了,有些激動的問道:“難道是‘九天’?”
那陸羽先是高傲的看了看四周,随後緩慢站起,嘴角帶着勝利的笑意,輕聲說道:“趙姑娘好眼力,此物正是‘九天’,相傳亘古時代,世間有仙女下凡,有些回去了,有些留下了,而這件衣服正是那些仙女的遺留之物,傳到如今僅剩下這一件,以‘九天’之名,享‘九天’之禮。”
趙飛燕趕忙把‘九天’抖開,那薄紗的衣服無風自動,真的好似要飛舞九天的樣子。
王昃眼睛這次也亮了,他馬上在腦中腦補,如果女神大人什麽都不穿,光是穿上一個它……再給自己跳個飛燕舞啥的……美啊!
不過想來如果陸羽把這趙飛燕娶了去,就隻能他享受這種視覺盛宴了。
“切~”
王昃心中泛酸。
金三鑫卻在一旁苦笑搖頭,雖然沒說什麽,但對于陸家可以把這種東西都拿出來,看來真的是勢在必得了。
王昃有些不舒服,這種東西他有好幾個女人可以穿給自己看,可惜卻不是自己的,撇着嘴歪着腦袋,那扇子打開輕輕扇動,滿是不服。
隻是他沒有注意到,或者說他有些習慣了,那扇子上飄出一陣很奇異的香氣,雖然淡,但遊蕩極遠,傳播極快,沒一會就籠罩在整個房間之内。
但實在是太淡了,幾乎沒有人注意到。
可是場地中三個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金三鑫,白九春,還有那個柳大家,幾乎同一時間,把視線偷偷的望向了王昃這邊。
而‘主場’中的錢雙,一下子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皺眉說道:“趙姑娘先莫要激動,‘九天’是好,也極其映襯飛燕舞,但……不想先看看我爲姑娘帶來什麽禮物了嗎?”
趙飛燕一愣,随即也馬上反應過來,有些歉意的施了個禮,輕輕坐在座位上,隻是那件‘九天’卻沒舍得放下。
她怎麽可能忽視掉錢雙呐。
錢家,确實不愧對他們的姓氏。
很有錢,有錢到他們自己家的人都不确定自己有多少錢,唯一能肯定的,單輪财富來講,他們錢家是整個秘境中最富有的。
錢雙沒有伸手入懷,而是從袖子拿出來一個仿佛裝結婚戒指的小盒子。
盒子不大,但卻詭異,因爲根本沒有開口,仿佛就是一塊方形木頭。
錢雙笑道:“外物再好,終究是身外之物,哪有自身法術提升來的實在。”
他從腰間抽出一把小刀,用力的在木盒上一劈,才開了個小口,便收刀不動。
而下一秒,那木盒竟然自行開裂,就仿佛……孵化的雞蛋一般,從内部被頂開。
也就是這麽一個不大的口子,竟閃發出幾乎照亮整個大廳的柔和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