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昃被茶水嗆到,用力的咳嗽兩聲,吐出兩片茶葉。
錢無憂愣道:“盧兄你怎麽了?”
王昃趕忙道:“沒,沒啥,我就是感覺同樣是人,差距咋就那麽大呐,咱們拼死拼活舍棄臉面不要,竟然有人直接近水樓台,太不公平了。”
錢無憂附和道:“就是就是,太過分了,簡直就是全民公敵!”
王昃也是道:“嗯嗯,要不要臉?要不要臉?真是的。”
正這時,旁邊的一陣‘忍不住’的驚呼聲把兩個正在‘攻擊’某人的家夥拉了回來。
他們往前一看,也是有些發愣。
就看方才突然就消失不見的趙飛燕竟然走了出來,她身後還跟着柳大家。
而直到這時,王昃才算是真正的注意到對方的容貌,之前是絕對沒那種挑逗心魄的舞蹈迷惑了。
如今一看,也就能說出一個‘美’字,卻并不顯得如何的驚豔,隻有那身材實在是……太過于妖娆完美了,就像是那些放衣服的假人模特。
瘦,但不露骨,并非骨瘦嶙峋,想來她也是天生骨骼很小的緣故,尤其那腿,比例簡直是超出了正常人的範疇。
太長了,太直了。
那裙子看起來像是長袍,但太過輕盈,随着走動就會把腿的形狀勾勒出來,尤其裙擺的中間還有一條開縫,能隐約看到細嫩的小腿。
錢無憂猛地站起來就要上前,卻發現那個錢雙先一步站了起來,湊了上去。
錢無憂隻得悻悻然一屁股坐下,嘴裏一陣嘟囔,讓人聽不出他在說什麽。
王昃也有些奇怪,明明那錢雙在這萬花樓裏四下搜尋過了,怎麽會沒有發現她們兩個并未離開呐。
相對于趙飛燕,王昃反而是對那個柳大家比較感興趣,她表情有些冷,但更多的是一種病态的柔弱,懷抱着琴盒,給人的感覺仿佛吹一口氣就能把她吹走。
當真是有些藝術家的氣質。
趙飛燕離着衆人還很遠,就停了下來,微微躬身行了個禮。
她微微一笑,說道:“總聽人說,秘境四公子是如何出衆,今日特意過來看一眼,當真是聞名不如見面,風采猶在傳聞之上。”
語氣,姿态,都很到位,隻是語境卻差了點,她畢竟是一名女子,怎麽會用‘特意來看帥哥’這種理由?
這就顯得輕浮,說重點就是水性楊花。
「果然跟那個趙皇後一般,是蕩婦啊!」王昃心中點了點頭。
錢雙卻沒有反應,一副很高興的樣子,拱手道:“趙姑娘謬贊了,我們四個哪有那麽出衆,如果趙姑娘想看我們,早些時日稍一句話過來便可,我們幾個早就想拜訪墨家,領略姑娘風采了。”
趙姑娘掩嘴笑了笑,伸手讓道:“諸位公子請坐,允許我爲諸位公子倒上一杯酒。”
他們喝的都是茶,趙飛燕卻說是要倒酒。
茶和酒區别可就大了,前者僅僅是禮貌,而後者卻意味着,他們四個有成爲‘入幕之賓’的可能。
四大才子互相看了一眼,随即同時大笑一下,快速招過熟女管事,讓她們快點備上酒席。
錢雙本想拉趙飛燕去樓上雅座包廂,卻被她拒絕,所以隻能還在這個大廳裏。
不過他也不在意,這裏更好,可以讓他好好享受一下被人嫉妒被人羨慕的感覺。
起碼……錢無憂都快把鋼牙咬碎了。
王昃皺了皺眉頭,拍了他一下,歎息道:“别咬了,那是杯墊,陶瓷的啊!”
金三鑫也是苦笑,說道:“這趙飛燕倒是不簡單,雖然不知道她所爲何事,但就這麽一手,可是把四個人都‘拿’住了。”
王昃疑惑道:“哦?此話又是怎講?”
金三鑫道:“青樓敬酒,這便是第一步,之後如若可以到包廂,便是第二步,接下來說話聊天,展示才藝,如若過了關門的時辰,便是第三步了,那就可以成爲入幕之賓,夜裏潇灑快活自不用說。但那個名額終究隻有一個,而他們……卻是四大才子,呵呵,你說有沒有趣?”
王昃翻了翻白眼,說道:“無趣,大大的無趣,照你這麽說,這趙飛燕不就是個壞女人了?而且就算他們是四十個四百個,不是還沒有我們的份?老子放到哪裏都是焦點,到這裏卻成了配角看客,怎麽能有趣?”
金三鑫一愣,苦笑搖頭,卻沒有再說什麽。
王昃又向不遠的桌子望去,那些熟女動作很快,已經給他們上了一些簡單而好看的吃食,酒水也是充足。
錢雙提起酒壺,本應站起身才能夠到趙飛燕的酒杯,但他卻紋絲不動,僅僅伸出左手,在虛空中五指一勾,那桌子對面的酒杯竟然緩緩的移動到他面前,緩慢而平穩。
「吸星大法?隔空取物?魔術?」王昃心中好奇。
錢雙嘿嘿一笑,這才往那酒杯中倒酒。
可那酒線還不等入杯,竟然在空中‘轉了彎’,飄飄忽忽的向趙飛燕的面前‘流去’。
錢雙一愣,皺着眉轉頭一看,發現陸羽正微微揮舞這雙手。
陸羽先是挑了一下眉頭,得意的沖錢雙笑了笑,随後對趙飛燕說道:“趙姑娘,你本是仙女一樣的人物,宛如天降無根之清泉,隻有這無根之酒才能與你相配。”
很明顯這酒水就是陸羽超控的,而這一手可比隔空取酒杯要高明不少了。
趙飛燕眼睛也是一亮,微微颔首,小嘴張啓,就要喝這酒了。
可正在這時,那酒線突然又打了個轉,并不走遠,在原處好似旋風一樣‘纏繞’起來,最後那些酒線竟然凝聚成了一個杯子的形狀,緩緩的飄到趙飛燕的嘴邊。
這時就聽甯峰說道:“既然是喝酒,總不能像莽夫一樣提壺而灌,還是要讓趙姑娘方便些才是。”
而他也正不停揮舞着雙手,掐着一些印記。
這一手,明顯有比操控水線高明很多。
一時間另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好了。
趙飛燕‘很欣慰’的點了點頭,張開小嘴就要去‘咬’那酒杯。
“唉……”卻聽那金家族兄歎了口氣,随後說道:“趙姑娘乃高雅之人,豈能如此?”
他單手伸出,眼睛微微一眯,微微發出一聲輕喝,就看那酒水形成的酒杯,突然散發出陣陣白霧。
以杯底開始,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成了冰晶,雪花圖案瞬間爬滿整個酒杯,不到兩秒,一個‘水晶杯’就出現了,而中間的酒水,卻沒有完全變成冰塊,仍然在圓潤震蕩。
趙飛燕笑得更是滿足,她感激的沖金家族兄點了點頭,伸出芊芊玉手,輕撫杯底,用另一隻手的衣袖微微格擋,将‘冰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時,竟是絲毫不融化。
王昃小嘴一下子變成了‘O’型,他轉頭看向金三鑫,贊歎道:“還是你兄弟猛啊!這是什麽功法?特異功能嗎?太牛氣了。”
可随即他就想起來,那金家族兄是因爲比不過這個金三鑫,才對他如此冷落的。
難道……金三鑫比那四個才子都要厲害?這怎麽可能?
金三鑫也是尴尬的笑了笑,說道:“族兄他就是喜好面子,即便是得罪人,也不知道也隐藏一手,直接把底氣都露了出來,呵呵……”
語氣中不免有些歎息。
見面留一手,這都不用想,肯定的。
王昃挑了挑眉毛,突然問道:“我說老金呐,聽說你爲了嘗盡天下美味,還吃過人肉?那味道到底如何?”
金三鑫先是愣了一下,随後略有深意的看向他,看了很久。
随後他拉開自己的衣袖,露出自己的手臂。
在小臂的内側,一個起碼十幾厘米長的傷疤很難看的突兀在那裏。
金三鑫說道:“原料太少,還沒有辦法找出最佳的烹饪手段,但總的來說……不是太好吃。”
王昃眼皮就是一陣抖動啊。
「真……真他媽的狠人呐,爲了一口吃的,竟然割了自己一大塊肉?奶奶滴,對别人狠不可怕,可怕的是對自己都這麽狠……」王昃有些蛋疼。
第一回合,明顯是金家族兄金利拔了頭籌。
四周偷偷觀看的人,都發出陣陣驚呼聲和贊歎聲。
他們認爲,這可比看舞台上的表演要好玩刺激多了。
但這顯然不是一回合定勝負的,錢雙在第一次時候出手太早,算是吃了暗虧,這次他就果斷的‘貓了’起來。
金利笑道:“趙姑娘是秘境至寶,舞技堪稱天下第一人,即便是算上外面世界,怕也沒有能與競争的……我這裏有一塊偶得的玉佩,應是千年古物,想來隻有這種東西才能配得上趙姑娘的傾國傾城了。”
說着,就從懷裏小心的拿出一個小木盒,輕輕推到趙飛燕面前。
趙飛燕連推辭一下都欠奉,先是道了聲謝,直接就把盒子舉在眼前,輕輕打開。
就看一塊嬰兒拳頭大小的乳白玉佩,靜靜的躺在盒子裏,上面刻畫着‘仕女卧雪’的圖案。
下面一片光滑如同鏡面,圓潤白皙,便算做‘雪’,上面一小點,帶着黃紅兩色的雜質,很奇異的勾勒出一位美人形象,輕輕慵懶的躺在那裏,卻又顯得無比高貴。
「好東西!」王昃眼睛就是一亮。
不過他馬上又疑惑起來,皺眉問向金三鑫道:“這……他們表現的明明像是偶遇,爲啥我感覺他們都是很有準備的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