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想‘委曲求全’的錢無憂被王昃一句話給撩起了火頭。
他擡腿就要往下跳,但看了看兩米多的高度,猶豫了一下,直接轉頭跑向樓梯,哒哒哒的飛奔下樓,好不容易來到錢雙面前。
錢無憂怒喝道:“錢多多!好大的膽,我終究是你哥哥,你覺得你是在打我的臉,你當他們在笑什麽?單獨笑話我一個人嗎?他們是在笑我們整個家族!再無能再廢物,也沒有什麽比家族内鬥更讓人鄙視嘲笑,你在打我們整個家族的臉!”
王昃在上面不由得點了點頭,這句話說出來,就證明錢無憂真的不是個白癡廢物。
甚至可以說,他可比那個所謂的天才要明事理的多。
家醜不可外揚,在家裏打的頭破血流都可以,在外面卻要擰成一股繩。
所謂富不過三代,難道真是荒廢?絕大多數家族滅于無腦的内鬥。
誰知那錢雙卻僅僅撇了撇嘴,很鄙夷的說道:“打臉?你這樣的廢物,生下來就是在打家族的臉!不怕告訴你,族會上已經決定了,去掉你嫡長孫的地位,你以後再幹什麽壞事,就沒有人會去保你了,怎麽樣,我這弟弟對你夠好的吧?這樣的消息都來通知你了。”
錢無憂眼皮一陣亂跳,怒道:“我得錢果然都是你們給攔住了是不是?”
他擡起手臂就要動手,可手伸到一半,卻停下了。
那錢雙歪了歪腦袋,嗤笑道:“打啊?怎麽不打了?你這樣的廢物也敢動手了?除了會欺負欺負那些平民小女子外,你還能做什麽?還敢做什麽?我求你,哥哥,我真心求你動手吧,你不動手,我真沒有理由殺·了·你!”
錢無憂聽到這話,隻覺得自己胸口一陣刺痛,他蹬蹬蹬倒退三步,眉頭皺的都能擰出水來。
“多多……我真的不知道,你爲什麽會恨我恨到這種程度?在你三歲的時候,我還給你當馬騎……帶着你到處去玩……你怎麽……”
“少廢話!”
錢雙第一次改變了那種平緩的語調,極其憤怒的吼了出來。
“别跟我提小時候,那時你是長子長孫,你什麽都有,我呐?我什麽都沒有,我就是一個在你身後的小跟屁蟲!我母親終日以淚洗面,就因爲她是侍妾,竟然……竟然讓你們大房給活活逼死了!記住了,别跟我提以前的事,你繼續當你的廢物,我還能容忍你一陣子,要不然……哼!”
說完使勁揮舞了一下衣袖,轉身就走向舞台後面。
錢無憂身體晃了一下,差點坐倒在地上,但還是扶住了桌子,不過顯然他十分痛苦。
王昃歎了口氣,嘟囔道:“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誰對誰錯,放在一個大家族裏面,誰又能說得清呐……”
金三鑫也苦笑了一聲,剛要說話,就聽不遠處也傳來一個針對他的聲音。
“哈哈,這不是三鑫弟嗎?你那廢物朋友正在哭鼻子呐,你怎麽也不去安慰安慰?”
金三鑫眼皮也跳動了一下,不過他馬上擠出了一個笑容,恭敬的拱手施禮,微笑道:“是族兄啊,剛才未見到,還請見諒。”
說話的人正是那個屋子裏的一個,也是一臉的帥氣,跟金三鑫長得還有點相像。
他沒有從包廂飛下來,而是轉身去找樓梯,不過邊走邊說道:“嗯嗯,你有這心就好了,不過最近裏家裏來客人,你就不要回去了,在外面好好玩,省的回去大家都看着礙眼。”
金三鑫依舊恭敬道:“尊族兄之命。”
王昃眉頭一陣跳,有些想笑,但勉強忍住了。
“我說金兄,你也有兄弟啊?”
金三鑫哭笑不得,搖頭道:“當然有,還很多,差不多二三十個,呵呵,那位是家裏的嫡孫,天賦異禀,我多有不如。”
王昃卻搖了搖頭,說道:“我看不見得吧,那錢兄是因爲地位高手段差,你嗎……怕是因爲地位低,手段又太高了吧?”
金三鑫愣了一愣,笑道:“盧兄确實不是簡單人呐。”
杜玉京靠了過來,拍了拍王昃肩膀,笑道:“你看,老子家裏就一個,多好,沒有兄弟沒有愁苦啊。”
随後哈哈大笑。
那躺着的白九春也一下子坐了起來,說了句:“老子有是有,但不……不鬧心,哈哈哈……嘔~”
想笑,沒管住胃,吐得一塌糊塗。
王昃趕忙走出房間,逃離這股酸臭,走到樓下,剛要去安慰‘快死了的’錢無憂。
想了半天安慰的詞,王昃很誠懇的說道:“惡人還需惡人磨啊。”
依舊堅持死活不流淚的錢無憂,聽到這話後瞬間淚流滿面。
杜玉京也跟上來,好奇的看了看錢無憂哭哭啼啼的死樣子,轉頭對王昃說道:“你這人,說笑話當真是很‘利尿’啊!”
錢無憂擡腿就在杜玉京屁股上踹了一下,怒道:“滾!”
王昃笑道:“承讓承讓~”
最後連白九春都晃晃悠悠的走了下來。
五個人一陣打鬧,心情又漸漸好了起來。
纨绔就要有纨绔的樣子,要心大,要不然被人罵就罵死了。
那四個‘天才’也都下來了,找了一張桌子坐下,就當那裏五個人是傻子瘋子,毫不理會,自顧自的開始聊天。
錢雙在柱子後面的房間裏面找了好一圈,引來無數聲女子驚恐的尖叫,顯然是‘誤入’更衣之所,卻仍是沒有找到趙飛燕,隻得無奈的返回。
王昃撅着嘴用下嘴唇指了指那四個人,說道:“我怎麽覺得他們比你們還纨绔?”
金三鑫笑了笑,說道:“你怎麽忘記了自己講的故事?那個吃飯不講究的國王……”
王昃恍然,身份能力不同,做出的事評價自然不同。
不過這時他耳朵也翹了起來,聽那四個人聊天。
其中一個也是很帥,但臉有點長的家夥,有點苦悶的搖着頭。
他說道:“唉,幾位仁兄不知道,其實最近我是十分的痛苦的。”
錢雙道:“陸羽兄,這是何故?這秘境之中能讓你煩心的事情應該不多吧?”
叫做陸羽的大長臉說道:“唉,别提了,還不是家裏那位祖宗?平時一副見誰想弄死誰的表情,她身份高,大家都怕她,都希望她能有點笑臉,讓大家好過點,可不成想……她最近當真是有了笑臉,沒事還一個人傻笑,但我們……唉,更慘!她明明自己笑,但又不希望人看到,可她不管自己,偏生随意的笑。
誰見到了,免不了就是一陣暴打,前幾天不小心在祭典上笑出聲了,那幾個老混蛋一個比一個跑得快,留下的都是來不及跑的小輩……
唉。”
那位金三鑫的族兄大笑起來,拍了拍陸羽的肩膀,說道:“那位祖宗确實是難對付,想來之前幾天你閉門不出,應該也沒少被教訓吧?”
陸羽道:“知我者金利兄也~”
錢雙摸了摸了下巴,突然很無厘頭的說道:“莫非是戀愛了?”
其他三人瞬間看向他,一臉的驚恐,他也是滿頭的大汗。
随後四個人齊聲笑了起來。
“這個玩笑當真可笑!”
王昃卻也想笑,這位叫做金利的家夥,肯定是沒去過外面的世界,他不知道有一款手機品牌,也不知道加了個‘來’,他就能變品牌。
錢雙晃了晃腦袋,讓自己忍住笑意,說道:“對了,甯峰兄,你們甯家聽說從外面的世界找來一個天賦極佳的人物呐,還是個超級美人。”
甯峰哈哈一笑,說道:“是啊,甯家老祖宗前一陣子說過了,不過你們說的還不太多,那天賦……怎麽能用極佳兩個字概括?逆天天賦啊!乾坤輪第一圈的火靈跟,整個秘境也沒有一個!”
錢雙眼睛陰狠的眯了一下,但馬上恢複常态,沒有人發現。
因爲其他的兩個人,也是瞬間擁有了這種眼神,狠辣的恐怖。
錢雙笑道:“那……我是不是要提前恭喜甯峰兄弟了?”
甯峰嘿嘿一笑,撓頭道:“八字還沒一撇呐……不過,聽老祖宗說,慈航靜齋那些長老都希望那個女子留在門派,反正是外來之人,無根之萍。但這個提議被老祖宗給否決了,這種資質,說的白一些,再過幾十年慈航靜齋便是那女子的天下了,怎麽可能放出甯家的手?”
陸羽也附和道:“這麽說來,這女子肯定是要嫁到你們甯家的,而你甯兄又是甯家這代毫無疑問的天才,自然要……嘿嘿,這還不要我們提前恭喜你?”
王昃聽到這裏,耳朵都快變成了兔子。
他使勁握了下拳頭,又迅速松開。
他們讨論的除了妺喜就沒有别人了,奶奶滴,竟然打老子媳婦的主意……
不過,這甯峰還真是白癡,明顯其他三個人都在套他的話,這種門派或者說家族的秘密,又豈是這般就能透露出去的?
「哼,這白癡還想跟我搶?我真是不敢拿你當對手哦!」王昃心中很無恥的想着。
那面甯峰繼續說道:“不過這事也确實有些麻煩,慈航靜齋裏面那些長老好像鐵了心的想把那女子留下,甚至隻把她指派給雲仙子那婆娘當徒弟,根本就是不想讓我們甯家插手,而且……聽說爲了把那女子招進門來,她們竟然允許一個男人進了慈航靜齋!”
“啊?”
“啥?”
“什麽?!”
“怎麽可能?”
這個消息明顯比上一個還要火爆一些。
慈航靜齋經曆千年風雨,無數次變革,但也僅有這一次,竟然有個男人混了進去,爆炸性大新聞呐!
錢無憂‘噗’的一下把口中的茶水盡數噴到金三鑫臉上,而金三鑫連擦都沒有擦。
“誰啊?這麽猛啊,偶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