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鑫不如王昃心細,沒有注意到錢無憂這種表情。
隻是對王昃笑道:“怎麽樣?看你剛才觀賞的忘我,是不是也中意這趙飛燕了?”
王昃趕忙搖頭,大呼不敢。
他是真的不敢。
曆史上的那個趙飛燕趙皇後也并非啥善類,能給自己老公,而且是皇帝老公戴綠帽子的,可真的沒幾個人能做到。
最主要還不是帶了一頂,可以說是綠雲蔽日啊!
成天什麽事都不幹,就找一幫長得帥的做那最原始的事情,要不說她瘦,也累啊。
不過做的多了,她竟然也做出了一份貢獻,她荒淫之事可謂是天下皆知,有大臣看不過眼,直接寫了一本書去‘提醒’皇帝。
那便是《列女傳》,一用多少年,算是給其他男人造福了。
王昃曾經也想過那位帝王,以一己之綠帽子,造福全天下男同胞,當真是好皇帝。
不過要說他對這個差點用舞蹈迷住他的‘趙飛燕’,王昃還真是不敢起心思,萬一跟那趙皇後一個秉性可咋整,再美……也是髒啊。
大門派内門弟子跑到青樓裏跳舞,這本身就是一件讓人懷疑的事。
金三鑫見王昃一副大便幹燥的表情,皺了皺眉頭,轉頭看向其他人,這才發現了錢無憂的異常。
于是便問道:“錢兄,怎麽了?失魂落魄的樣子,那趙飛燕既然來了,不可能就隻跳一支舞的,一會還有見面的機會。”
對于這樣的安慰,錢無憂不聞不問,隻是擡起手,指了指右上方的包廂。
那裏是三樓包廂。
三樓,大部分是很隐秘的房間,不算小,有些裏面還能放上一些小池子,可以沐浴。
而其他的就是這些同樣用作觀看表演的包廂,自然,三樓比二樓要更加豪華和高級一些,那裏并不是普通有錢有勢就能去的,甚至國主那個層面的人都不會去,隻有各大門派的人才能使用。
萬花樓,王昃本以爲是一個‘很随便’的青樓,但其實門面和裏面的結構是完全不同的。
它是秘境中最大的青樓之一,也是最有‘檔次’的地方,隻是平時并沒有那麽多有檔次的人來而已。
金三鑫也看向那裏,眼神突然一陣變幻,随後有些苦笑的嘟囔道:“我說趙飛燕和柳大家怎麽會來呐,原來是他們到了……”
王昃也好奇了起來,就向上方看去,這一看……他就嫉妒了。
沒法不嫉妒,那裏也是有四個男人,玉樹臨風的死樣子,打眼一看就知道是‘高富帥’。
但這些還沒什麽,最重要的是,他們身邊都是一群的莺莺燕燕呐,各色的美女,或巧笑,或撒嬌,或眉目傳情,雖然沒有什麽肢體接觸或者過分的舉動,但明顯也是很暧昧很溫暖的。
那裏才是青樓嘛!
王昃很鄙夷的看了看身邊的四個人,嘟囔道:“還什麽公子纨绔呐,上青樓跟太監似的……”
錢無憂聽到這話,一臉的苦逼樣子,看了看金三鑫,不好說什麽。
金三鑫道:“盧兄,你這兩個月……當真是荒廢了。我們是四大纨绔,人見人怕的四個壞蛋惡魔倒是沒錯,但還是跟人家要差那麽一些……”
王昃愣道:“哦?你們還知道自己都臭了大街了?”
白九春一下子坐了起來,口齒不清的喝道:“人面獸心!”
随後直接繼續卧倒,呼呼大睡。
王昃呆了呆,随後才反應過來,這位白兄是在罵上面那四個人。
他啞然失笑,說道:“哎呀,看來你們是羨慕嫉妒恨呐。”
杜玉京搖了搖頭,憤恨道:“不說也罷。”
一下子,房間裏就安靜了很多。
再看舞台上,又有幾名女子上去表演了一些歌舞,但卻普通的很,雖然也有些風采,但跟前兩位‘大家’來比……那就根本沒啥可比性了,起碼舞台效果就差了太多。
正想着,樓上包廂裏突然閃過一個白影,王昃擡頭看去,就發現一名很帥很帥的家夥直接從裏面跳了出來,身體輕飄飄的好似一根羽毛,潇灑的揮舞着折扇,平穩的落在地上。
随後就聽到四面八方一陣掌聲和叫好聲,那個跳下來的人卻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風輕雲淡的死樣子。
他走到舞台前,用富有磁性的聲線說道:“這幾位姑娘,不知放在的趙姑娘去哪裏了?小生專門爲她而來。”
聲音很禮貌,語言很霸道。
這不是在問,這是在攆人,讓那些本來十分賣力的女子下台。
王昃心想,這種砸場子的行爲,不管在現代還是古代,都是大忌吧。
果然,幾名女子很尴尬的停下了舞步,互相看了看,有年齡小的,眼淚已經在眼眶裏轉悠了。
那跳下的人卻毫不理會,仍然用很溫柔的聲音說道:“我說的話,諸位姑娘沒有聽到嗎?你們知道這樣會讓我很生氣的。”
幾個姑娘抖了一抖,一個個仿佛很怕這個男人,縮成一團,都藏在一名身材最高的女子身後。
那高個女子臉現難色,說道:“趙……趙大家并不跟我們一起,我們……也沒看見她……”
那男子道:“哦,原來是這樣,看來倒是小生無禮了,還望諸位姑娘不要怪罪。”
說完他還拱了拱手,可那些姑娘明顯不敢受他這個禮,慌亂的跑到一旁,躲開了。
一個中年男子從舞台後方跑了過來,焦急的招了招手,把姑娘都叫了下去。
她們剛到舞台旁邊的柱子後面,那名最小的女孩子就哭了起來,很傷心的樣子。
王昃有些納悶,問道:“那是怎麽回事?那個男子不是賠禮道歉了嗎?雖然很無禮的樣子,但不像是惡人呐,那些姑娘爲什麽那麽害怕?”
錢無憂聳了聳肩,臉上一陣憤怒和痛苦,但卻沒說話。
金三鑫歎了口氣道:“那個男子……是錢兄的弟弟。”
王昃一愣,說道:“呃……啥?是錢兄你弟弟啊?難道那些女人還是在怕你?”
金三鑫搖頭苦笑道:“盧兄你可能沒聽明白,我說那個男人是錢兄的弟弟,不是在說他與錢兄的關系,而是說,他是錢家的人。”
看了看錢無憂,發現他并沒有阻止的意思,金三鑫就繼續對王昃說道:“你看我們四個,可以算得上是任意妄爲了吧?”
王昃道:“倒是聽說過一些事情……”
“呵呵,這些事不瞞盧兄的。盧兄不是普通人,也不是簡單的人,但我們卻不管你目的何來,還是很喜歡跟你交朋友,一是感覺你這人讓人舒服,二是……嘿嘿,在這秘境之中,敢接近我們的人還真的不多,能一起喝酒吃飯的,倒隻有你一個。”
“哎呀,你們說的好像自己很可憐一樣,我很普通很簡單,嘿嘿。”
“他錢家,我金家,他們白家和杜家,在秘境中算得上是名門望族,簡單說是‘土皇帝’都差不多,而那四個人皆是這一代中的最出色者,他們是天才,是家族的希望,是未來的家主。所以他們說的每一句話,幹的每一件事,甚至可以左右秘境中其他人的處境。
比如說剛才那一隊舞者。
這種在青樓裏表演的女子,有些是屬于青樓本身,有些卻是一些伶人班子,她們依靠這種表演糊口,而方才那位錢兄的所爲,幾乎就是再告訴世人她們‘不行’,想來今後的生意就會很差……
你知道,一班這種伶人班子生活也是很苦的。”
王昃有些明白,但更多的卻是糊塗。
他免不了問道:“四家家族?不對啊,這秘境不是各個門派稱王稱霸嗎?怎麽跟家族又扯到一起去了?”
“哈!”金三鑫笑了一聲,卻沒有笑意。
他說道:“自古有雲,家國天下,這‘家’永遠是放在第一位的,不管朝代再怎麽更疊,‘家族’永遠是最大的,即便剛開始不是,但随着一家人慢慢的積累做大,那就會變成家族。”
王昃思考了一下,發現這種說法也對。
中原百分之九十五的民營企業是家族企業,而那些挂着國有資産的企業,也差不多了。
金三鑫道:“就連你向往的那個慈航靜齋,也是甯家的天下啊,她們家已經連續做了十二屆掌教了,你說慈航靜齋是屬于誰的?至于你看上的抛頭露面的女人,顯然不是在家族之列,話說回來……你也并非是沒有機會啊,呵呵。”
王昃眉頭一皺,他馬上想到另一個問題,趕忙問道:“那……那你們說過的那個天賦極好的新晉女子,她又是會處在什麽位置啊?”
金三鑫道:“唉,這還用問?她隻有兩條路的,要不然成爲甯家的義女,要不然……嘿嘿,就嫁給甯家的人。”
“呃……!”
正這時,那尋找趙飛燕的錢家天才,突然望向了這邊,他表情很激動。
“這不是大哥嗎?你也來了,怎麽不告訴小弟一聲?”
錢無憂翻了翻白眼,心知躲不過了,尴尬的舉起自己的手,招呼道:“哦……哦,是雙弟啊,嘿嘿,兄弟兩人一起逛青樓,倒真是一家人呐。”
錢雙,原名錢多多,加冠後覺得自己的名字吐氣,就改了,但效果其實并不佳。
錢雙笑道:“既然來了,快下來與我一起去見見趙姑娘吧,唉……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叫你不要跟那些狐朋狗友在一起,你的名聲本就這麽差了……還有,你不是新搶來兩個黃花大閨女嗎?怎麽反而來青樓找樂子?作爲弟弟我真是猜不透你啊,這興趣變化太快……不過說來也是,你除了能幹這些事之外,想來也是……呵呵,也是什麽都幹不了的吧?哈哈哈。”
随後,仿佛是發令槍,在場的所有人,都開始大笑起來,極其歡樂。
王昃眉頭抽動了兩下,扭頭問道:“這是你弟弟?你确定不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