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時無刻不爲自己的年少輕狂而後悔。
地球上的靈氣太少了,他的能力從出來後,不但沒有絲毫的成長,反而有一些跌落。
他幾乎認爲自己已經沒有回去的可能了,而因爲自己讓家族最重要的傳承之物丢在外面,簡直就是家族的千古罪人。
八角盤。
他知道還有很多的功能自己家族根本就沒有研究明白。
而現在的作用,便是‘禁锢’。
八角盤裏面是一個奇妙的空間,通過秘法,樹皮男可以讓一個人被關在裏面。
而裏面是個很恐怖的地方,表面看起來極美,但其實會吸收進去人的‘生命能量’。
一般的人被送進去,隻需要一兩分鍾的時間,就虛弱的如同八九十歲的老人,這時樹皮男再把人送出來,就可以任意施爲。
倒不是說困的時間不能長,而是沒多一分鍾,樹皮男就會花費一分心神。
這種損耗的恢複是極難的。
樹皮男甚至将自己剩下不多的生命本源都投入到那個八角盤當中,但這已經幾個小時過去了,還不見八角盤發出微光。
他是看不到裏面的情況的,八角盤出現‘微光’,就證明裏面的人離死不遠了,這時再讓敵人出來,百試不爽。
可是如果他看到王昃在裏面精神飒爽的樣子,又不知道該被氣出幾口血來。
終于,樹皮男挺不住了,眼前一黑,隻回頭對黑寡婦說了句:“逃!”
就徹底的昏了過去。
随後在他身前,那個神奇的八角盤就從地上顯露了出來。
一陣白光閃過,正坐在山腳下喘氣的王昃突然發現四周一陣恍惚,他又出現在操場之上,隻是這次位置有了些不同。
他看到樹皮男就昏倒在自己身邊。
滿臉的錯愕。
突然又覺得自己屁股下面有些不舒服,抄了一下發現那個自己還沒瞅明白的八角盤正被自己坐在下面。
“這……到底怎麽回事?”
這時離樹皮男昏倒也僅僅過了幾秒鍾。
見到王昃突然出現,那幾個剛才還悠閑的靠在一邊的幾個人,猛地沖了過來。
其中三個分三路主攻王昃,另外四個人直接沖到樹皮男身邊,試圖把他救走。
太快了,王昃還有些納悶,下意識的把八角盤揣進懷裏,并且伸出手去,猛的一揮,試圖擋住這三人。
結果這三人也不一般。
有一個剛碰到王昃射出的黑絲,突然身體扭動起來,好似一條長蛇,尤其那手臂,竟然伸出兩三米的距離。
一下就打中王昃的身體,但可能是力所不逮,已經到了他伸展的極限,打在王昃臉上就像是輕輕摸了一下,不但不疼,還有些癢。
另一個身體突然變了顔色,仿佛鋼鐵的厚重,而實際上也正如鋼鐵一樣,黑絲打在上面,竟然僅僅是割進不足一厘米,那到底得硬到什麽程度?就算子彈也打不透吧。
第三個最是奇怪,明明那黑線已經落在他身上,可是那身影突然閃爍了一下,就消失不見了,竟然是殘影。
他再出現的時候,就已經貼近了王昃的身邊,一把三角軍刺直沖王昃咽喉。
王昃大怒。
不管三七二十一,所謂‘亂拳打死老師傅’,自己速度是最快的,還哪管什麽招式。
右手舉起來就是一頓亂輪,仿佛車輪,又似剃須刀。
黑絲本來很細,在空中竟然形成了一個黑色的殘影網。
那三個突襲者直接被‘拍’了回去。
都吐了一口血,倒在地上根本站不起來。
王昃對于他們能活着實在是很驚訝。
卻不知道對方對王昃這種逆天的手段更爲驚訝,這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嘛。
黑寡婦也想上前拼命,但想到樹皮男最後說的話,她咬了咬牙,無奈的喊了一聲:“撤退!”
連同她一共九個人,根本不理會有些驚慌的公孫天擇,直接向遠方跑去,竟然沒有用車。
王昃看着他們遠去,直到這時候才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向公孫天擇走去。
公孫天擇滿臉驚慌,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喊着:“快過來,殺了他!……你不要過來,你想幹什麽?我可是公孫家的人,你要殺了我,我父親是不會放過你的!”
不等那些士兵反應過來,王昃一個閃身沖到公孫天擇的身邊,左手掐住他的脖子,硬生生把他給提了起來,任由他腳拼命亂蹬。
王昃舉起右手,眯着眼睛惡狠狠的說道:“我是王昃,你應該早就懂我了,這世界上有什麽我不敢的事情!”
公孫天擇看着那恐怖的黑手,差點被吓昏過去。
本來他是準備對付王昃的,可現在發現,自己被人家給對付了,心裏憋屈的想死,而且馬上真的要死。
正這時,王昃眉頭一皺,臉上瞬間出現了痛苦的顔色。
啪啦一聲,公孫天擇被他扔在了地上,一腳踏在他身上,王昃拼命捂着腦袋,放聲狂吼,仿佛痛苦的不行。
唰唰兩個身影急速的來到王昃身邊,一隻手臂一個,被緊緊的抱住。
正是飛刀和上官翎羽。
她們兩個怎麽可能偷偷逃跑,一直躲在遠遠地方觀看這裏的情況,随着王昃占領先機,她們高興的不得了。
而最後演變成單挑,她們又是提心吊膽,最後竟然慢慢往這邊靠近。
雖然也有一些士兵發現了她們,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對陣上,而且那些士兵也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對她們是視而不見。
如今王昃突然好像惱疾發作一樣,早就了解王昃之前‘病史’的兩個女人還哪管那麽多,第一時間跑過來攙住他。
飛刀焦急的喊道:“小昃你怎麽樣?頭疼嗎?”
王昃翻了翻白眼,心裏想說‘這不廢話嗎?我捂着腦袋,難道是蛋蛋疼?!’可嘴上卻費力的說道:“快,抓住他,我們先走!”
兩個女人看了看地上的公孫天擇,竟然誰都沒有動。
她們都是想攙扶王昃,可不想去碰那個大叔,都‘期待’對方去搶人質。
王昃哪還不知道這兩個丫頭的想法,看來自己确實讓她們極其信任,這麽危險的境地,她們竟然會考慮那些有的沒的。
他說道:“你們……猜拳吧……”
上官翎羽果斷的輸了。
她很不服氣,因爲她可以肯定,飛刀是耍賴了,因爲她也耍賴了,就是沒‘賴’過對方。
撅着嘴,上官翎羽一腳把公孫天擇踢暈,伸手拉起他一條腿,就這麽拽着往前走,任由公孫天擇的後腦殼在地上被颠的一上一下,仿佛彈簧。
飛刀更是‘爺們’,直接把王昃來了一個公主抱,大搖大擺的往一輛悍馬走去。
萬人的部隊,就這樣看着兩個女人,一個抱一個拖,帶着兩個男人很潇灑寫意的往前走,沒有人做出一點反應。
一個長官跑了,一個長官被抓成人質,他們不但沒有接到命令,而且也覺得自己沒辦法對付王昃。
就這樣,飛刀開着車竟然就走出了包圍,走出了軍營,一直到了路上,也沒有人攔截。
飛刀皺着眉頭說道:“他們這是不是有點虎頭蛇尾啊?”
回頭一看,卻發現王昃‘睡着了’,頓時呸了一口,朝着四九城的方向駛去。
王昃當然是進入到了‘内視’之中,神魂飄在腦海裏,飄飄忽忽的向小樹飛去。
他不顧小樹那搖擺的枝條,硬生生擠了進去,一把抱住小樹的樹幹。
先是在樹幹上一頓親,然後又伸出舌頭好頓舔,最後還用臉使勁蹭,嘴裏不停的嘟囔着:“還是你好~我愛死你了~什麽女神,什麽巨龍,我誰也不要,就要你就足夠了~”
小樹被他惡心的不行,拼命用枝條抽打着王昃的身體,無奈它‘搏擊技能’有限,别說打疼他,弄癢癢都算難的。
王昃是心裏來氣,這關鍵時刻,自己危險了,救了自己竟然隻有一個小樹,而那些吃東西不幹活的,他最是讨厭了。
黑龍死死的瞪了他一眼,喝道:“那小子,過來一下,我有事問你。”
王昃眨了眨眼睛,突然很臭屁的說道:“有事?那你就過來,憑什麽我過去?要不你就在那說。”
黑龍也不生氣,很無賴的說道:“我過去?那也不是不行,反正我隻要離開了,這混沌之力就會爆發開來,倒時候你的身體就會化成天地間最原始的力量,所謂魂回天際身歸厚土,對你來說倒也是個好去處。好,我過來了……”
王昃趕忙飛了過去,獻媚道:“别,您辛苦,還是我過來吧,反正我腳不值錢,走兩步沒啥,您老有什麽事啊?我認真聽着呐……”
黑龍稍稍扭頭,呸的一下吐了口口水,看了一眼小樹,大腦袋湊到王昃身邊,小聲說道:“你……剛才是不是得了什麽寶貝?我感覺你身邊仿佛有一種很奇怪的力量……”
王昃一愣,随即就想起了那撿來的八角盤,他眼睛一轉,突然嘿嘿的笑了起來,問道:“我說小黑啊,你是不是知道那是什麽?”
黑龍大怒,吼道:“放肆!我神龍傳承級别,你敢叫我小黑?是不是你看我走不了,你皮癢了?打不了老子跟你同歸于盡!”
王昃對于同歸于盡這個詞,那是相當的懷念了,記得曾經女神大人沒有身體的時候,她就總用這句來威脅自己,聽着耳朵都起繭子了。
王昃笑道:“好好好,别生氣嘛,小黑,你說說那東西到底是啥?”
黑龍翻了翻白眼,它也知道王昃就是三天新鮮,過幾天沒準又會起新的外号,所以也并不是十分在意。
它小聲道:“我隻是懷疑,你怎麽也得把東西拿進來,我才能知道是什麽啊。”
這下王昃愣住了,費解道:“啥?拿進來?你不是要我把自己腦殼撬開,把東西送進來吧?”
黑龍無奈道:“沒知識當真可怕……”
說完不等王昃反駁,一個玄而又玄的印記從黑龍身上出來,直接沖到王昃身上,仿佛鍍了一層金一般,将王昃包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