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昃很羞愧,他臉紅了。
所以惱羞成怒,這怒氣在心裏就憋着,總不能因爲自己的失誤,去捶人家一頓吧?再說,那東北爺們他也未必能捶過。
王昃走到士兵面前,如果不是對方臉上的汗水和油脂,根本就是一塑雕像。
他對于軍人的感官是特别好的,尤其是中原的士兵,就沖這标準的站姿,紋絲不動在太陽下、大雨下、甚至暴風下站上兩個小時,休息一個小時後繼續。
就這,并不是什麽人都能做到的,但所有的士兵都能做到。
王昃先是禮帽的鞠了個躬,既然人家說他像十幾歲,他也覺得自己就是十幾歲了。
“那個,能讓我進去嗎?我找人。”
那士兵看着王昃的樣子,聽着王昃的話,其實很想翻白眼,克制了半天才忍住,機械式的說道:“軍事重地,閑人免進,請您迅速離開。”
看,這就是中原的軍人,知道用‘您’這個字。
王昃道:“我真有急事,我一個朋友被關了,我想辦法把他放出去。”
就這白癡一樣的話語,終于讓那士兵翻了白眼,他們可是那羽毛捅鼻子都不能笑的,可見王昃的語言傷害有多大!
他不以爲恥,反以爲榮。
士兵剛要重複剛才的話,卻聽王昃說道:“那個人叫做趙大寶,你們認不認識?”
那士兵一下子就愣住了,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左側的‘雕像’,發現對方也在驚訝的看着他。
士兵急忙問道:“你認識趙頭?你是來救他的?”
王昃一愣,暗道自己運氣果然是逆天,看,随便一來,就能遇到趙大寶的親信,這叫什麽?人品啊,人品!
他趕忙說道:“當然認識了,快讓我進去,他這都被關了,什麽消息都透不出去,起碼我得先見見他啊。”
士兵苦笑一聲,說道:“小兄弟,我勸你一句你别不愛聽,趙頭我們都想救,但怎麽救?這下他的麻煩可惹大了,算是滔天……”
“大劉!”
說到這裏,旁邊那名雕像士兵突然喊了一嗓子。
大劉身上猛地一抖,王昃都看到他額頭往下淌汗了,看來趙大寶闖的禍是真不小,連說出來都是罪過了。
大劉道:“如果想救的,還是讓你家大人來吧,小兄弟你先回去吧。”
王昃皺了皺眉頭,暗道自己這賣萌不太成功啊,人家不買賬啊,不說小正太小蘿莉走遍天下都不怕嗎?
他跟自己的妹妹們混的久了,就學會不要臉了。
正這時,一輛4700從道路上開了過來,那士兵一看拍照,趕忙恢複了标準姿勢,并一個勁的給王昃打眼色,示意他趕快跑。
這反而讓王昃奇怪了,話說我一個普通老百姓,至于跑嗎?見到自己‘子弟兵’,親切還來不及呐。
一回身,就看到那車子停了下來。
車窗搖了下來,裏面坐着一個大肚翩翩戴着眼鏡的中年人,頭上比較荒涼,整個人卻很精神。
掠過他,旁邊坐着一個一身軍裝的女人,也戴着眼鏡,頭上盤在頭上,坐姿十分中正。
王昃微微張大了嘴,暗道這娘們制服誘惑也太霸氣了!
那冷豔的臉,那纖長雪嫩的脖頸,那苗條的身材,那‘健碩’的胸部。
而且她肯定很高,坐着就比那大肚軍官高半頭。
吞了口口水,果斷忽略了男人,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女人身上,一臉豬哥相。
大肚軍官眉頭微微挑了一下,轉頭對前面站崗的士兵問道:“這個人是什麽人?爲什麽逗留在我軍軍事重地?”
那士兵張口要說,但卻被王昃搶先道:“我一個朋友叫趙大寶,他被關起來了,我來救他。”
一句話把所有人都說愣了,甚至那制服誘惑都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這白癡!」所有人心中都這麽想。
那大肚軍官上下打量了王昃幾眼,突然眯了下眼睛,說道:“此人私闖軍事重地,意圖解救重犯,是高度危險人物,把他抓起來!”
王昃一愣,馬上大罵道:“他媽的講不講理?我怎麽就私闖軍事重地了?我一直站在外面好不好?什麽叫解救重犯?我空手啊,用你去解救啊?還高危,你看到螞蟻怕不怕啊?”
那軍官根本不理他,大喝道:“還在等什麽?還不快抓住他?”
兩名衛兵歎了口氣,走上來一左一右架着他的胳膊,稍一用力,王昃就雙腳離地了。
不過卻不疼。
王昃一陣亂撲騰,好似真的是幾歲的孩子一樣。
那大肚軍官冷笑一聲,關上車窗揚長而去。
馬上就有兩名警衛兵代替了之前的兩個人,大劉邊拖着王昃往裏走,邊小聲說道:“有沒有手機?趕快給家裏挂電話,剛才那個長官叫做魏忠成。”
王昃費力的去掏自己手機,掏了兩下,突然來了脾氣,大喝道:“老子就不信了,我就不打,看他‘魏忠賢’這個死太監能把我怎麽樣!還能殺了我啊?操!”
大劉焦急道:“小屁孩嘴巴還挺毒,他真的能要了你的命!這是軍隊,可不是外面,一兩個人扔進來跟扔顆石頭進水坑一樣,一個響都聽不到!”
王昃眉頭一皺,心想看來‘魏忠賢’這事沒少幹呐。
他試探道:“是不是趙大寶被關起來,有他的影子?”
大劉看了旁邊的士兵一眼,一咬牙道:“何止是影子,這事就是他幹的,所有人都知道,隻是沒有人敢說而已。”
王昃道:“這麽黑暗?這還是軍營嗎?”
……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
上官翎羽一遍遍的用長弓抽打着前面的草人,罵道:“該死的小昃,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現在有了妹妹,竟然連過來看一眼都不看了,信不信老娘給他戴綠帽子?!”
上官翎羽是被氣壞了,任誰一個這麽大家族的千金大小姐被‘玩過了就扔’,誰能高興的起來。
不過要說‘綠帽子’,她還真是不敢,自己也就跟飛刀玩玩虛龍假鳳的遊戲,就被王昃好頓懲罰,到了最疼愛自己的爺爺嘴裏,自己也成了‘活該’,這世界當真是沒人權。
飛刀在一旁收起劈砍的彎刀,小心的綁在腰間,擦了擦汗,走到草人面前,不知從哪裏拿出一個筆,在草人上畫了一個頭像,左下角還填上了‘王昃’兩個字。
風輕雲淡的對上官翎羽說道:“這樣才對。”
上官翎羽看了飛刀一眼,怒道:“就你!蔫壞蔫壞的,見到那個小混蛋馬上就把我給出賣了,我恨你!”
飛刀走過去摸了她屁股一把,驚得上官翎羽趕忙退後幾步。
飛刀舉起手聞了一下,陶醉道:“好香~”
随後說道:“以前你不是挺主動的嗎,現在怎麽了?摸一下都不行了?呵呵……好了,不逗你了,既然想去見,咱們就去好了,哪次我拉着你過去,你都說不去,現在還想,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
上官翎羽道:“哼,我猜不透的是你!我們是女孩子啊,怎麽能那麽主動?人家會怎麽想?再說面子也很重要啊,沒看我爺爺現在都不好意思跟他那些老朋友見面了?還不是我這個‘小三孫女’給他丢臉了呗。”
嘴裏雖然這麽說,但她也覺得飛刀這個提議不錯。
拿出了電話,就撥通了自己叔叔的電話。
上官無極接到上官翎羽的電話感到很意外,問明了原因後也是很無語。
但還是很鄭重的告訴她們,王昃現在應該是去軍區了,還是一個人,說是要救人。
上官翎羽果然大吃一驚,喊着絕對不能讓王昃吃虧的口号,拉着飛刀簡單洗了個澡換了衣服,背上弓箭就開着迷你沖出了别墅。
上官青舉着茶壺站在門口一陣搖頭,苦笑着嘟囔了好幾句‘女大不中留’。
上官無極挂上電話,卻笑出聲來。
這次王昃面臨的問題是軍方的,說實話上官無極真的不好出面,這裏面牽扯的内容太多,甚至他老子上官青都隻能避讓一下。
他不是怕王昃吃虧,而是怕王昃突然火了,控制不住情緒,會做出讓所有人臉上都不好看的事。
所以看到自己侄女打電話來,馬上就想出了這個‘圍魏救趙’的計策,讓兩個女人去跟着瘋。
隻要王昃身邊有女人在,他就會收斂很多,這是上官無極的經驗之談。
他掐滅一根煙,呆呆的仰頭看着天空,嘟囔道:“連自己侄女都利用上了,我是不是太壞了?唉……反正她們閑着也是閑着。”
……
王昃被關了,一個不大的小房間,站不起來,坐下腿還伸不開,黑洞洞的仿佛一個保險箱,唯一透氣的地方是門下面有一個洞。
‘保險箱’中唯一的擺設,是一個很髒的鐵皮桶。
他馬上就明白了,那是放‘金銀’的地方,看着上面黑漆漆的一塊塊的硬塊,王昃一陣惡心,甚至真的吐了出來。
“喂!有人嗎?奶奶滴這也太過分了!我一個善良百姓,竟然一句話都問就關到這最過分的小黑屋裏,還他娘的有沒有王法了?”
喊了快一個小時,也沒人回答一句話,甚至外面什麽都聽不到。
王昃聽說過這種禁閉室,是最殘酷的一種,一般隻要關上三天,不瘋的都算心靈強悍的。
不過他一點都不擔心,隻要自己有女神大人在空中看着自己,稍微有點危險她就‘神兵天降’了。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
女神大人在今天早上王昃離開的時候,就突發奇想,帶着妺喜等一衆女人,穿上漂亮的衣服,上街血拼去了。
而且打算不玩痛快了,就不回去。
王昃坐在地上抱着雙腿,望着黑洞洞的‘箱頂’,悠閑道:“怎麽還不來呐?這都一個多小時了,真是的,看我出去不好好‘懲罰’你們,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