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昃的願望實現了。
他的臉依然被保護住了,依然是那麽‘帥氣迷人’,隻是……對于現在的他來說,這臉和頭都顯得有點‘小’。
在方舟裏躺了一整天,妺喜又是抹藥又是按摩的,才把‘胖王昃’變回了‘瘦王昃’。
一天之後,女神大人從能源艙裏走了出來,哼了一聲,将手中的一件事物扔給了王昃。
随後就是一道白光亮起,王昃被‘逐出家門’了。
他呆呆的看着四下無人的山路,苦笑一聲,看向手中的事物。
那是一個兩個巴掌大小的梭型物體,做工極其精細,前端看起來像是鳥嘴,後面寬的地方有些像翅膀,隻是很抽象。
而在最末端刻着兩個小字,‘青鳥’。
王昃就是一愣,随即大喜。
‘青鳥’這個名字他在那本道家典籍上看過,說的是一種失傳的法寶,可防可攻,隻要灌輸任何一種能量,都能幻化成一隻神鳥,雙翅可以保護主人,鳥喙可以攻擊敵人,比之傳說中的‘飛劍’還要方便。
而這‘所謂的失傳’,也僅僅是因爲世間沒有人擁有那麽大的力量可以凝氣成型,而不是制煉方法的失傳。
王昃握着青鳥,有種血肉相連的感覺,但卻苦于體内沒有任何力量可以輸入,拿着……根本就是擺設。
搖頭嘟囔道:“雖然這表示女神大人還是擔心我喜歡我爲我着想的,但……不管怎麽看,都是她記恨我,那這麽個東西‘饞’我呐,哎……後宮不幸啊!”
與此同時,方舟之上。
白衣女子從打坐中蘇醒過來,她走到女神大人身前,看着望向下方滿臉擔心的她說道:“大人……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你雖然理應這麽做,但這卻無異于把王昃往那小狐狸精的懷裏推啊……”
女神大人猛地轉過臉來,嬌喝道:“要你管?!”
但卻沒有動手,而是甩袖離開了駕駛艙,不知到哪裏去了。
白衣女子嘿嘿一笑,眼睛一陣賊兮兮的轉悠,她小聲嘟囔道:“你們鬧吧,争吧,早晚會讓我漁翁得利的!”
說完還忍不住舔了舔嘴唇,顯然是懷念某人的血肉了。
王昃掏出手機,看了眼日期和時間,離智能和尚所說的典禮開始時間,已經不到一個小時了。
他看了看遠方那看起來‘無數’的石階,翻了翻白眼道:“眼睛和手是過了瘾了,不過到頭來還是腿遭罪啊……”
半個多小時,他氣喘籲籲的站到一座高大建築物的前面。
這棟建築類似于古時的寺廟,雖然它也就是寺廟,但又有些不同。
具體不同在哪裏王昃卻又說不上來,就是心裏别扭。
門很大,檀木的包邊,看起來不倫不類。
門口兩名迎客僧,正迎來送往,走進去的大多神态恭敬,感覺各行各業都有。
出來的全部是偷偷抽根煙的,聚在一堆,管他認識不認識,互相分煙點火,過一會就熟悉了。
王昃走到門口,卻被兩名迎客僧給攔下了。
他有些奇怪,這明明都是直接走進去了,也沒看誰被攔下,仔細一看才發現,其他人身邊都跟着保镖或者成群結隊,就他自己老哥一個,又年輕,身上的衣服又不是啥名牌。
王昃道:“我是來參加祭典的,不知道因何攔住我的去路?”
那僧人上下掃了他兩眼,鼻子出氣道:“就你?來參加慶典?也不知道你是怎麽進到這裏的,速速離開,别擾了諸位貴賓雅興!”
王昃就是一愣,這調調太不符合佛門子弟了。
王昃道:“什麽‘就我’?你們怎麽說話的?我怎麽就不能進去了?”
那僧人一愣,随即大怒道:“你當這裏什麽地方?豈是容你撒野的地方!在不滾别怪我們不客氣!”
這番争吵,就吸引了屋裏屋外所有人的注意。
他們看了看僧人又看了看王昃,突然都笑了起來。
嘲笑,發自内心的嘲笑。
尤其女人的笑,尖酸,惡心。
王昃臉有些挂不住了,擡腿就要往裏沖,卻看那僧人直接将他推了出來,後退幾步險些摔倒在地上。
王昃錯愕極了,他已經記不得自己多少年沒有遭受如此待遇了。
他掏出手機,打開上官無極的号碼,隻要一個短信發過去,王昃都能把這裏給推平了。
可正在這時,那僧人突然上前,一把将王昃手機搶下,大聲喝罵道:“用手機?知不知道這裏是不允許帶手機進來了?果然是個偷偷混進來的垃圾,來人,把他趕出去!”
說完直接把手機用力摔在地上,啪啦一聲,變成粉碎。
玻璃屏幕的碎片滑過王昃的腳踝,一陣刺痛。
王昃怒道:“大膽!你可知道我是誰?我叫王昃!”
‘王昃’喊得極其用力,讓所有人都聽得分明,大家瞬間都愣住了。
王昃心中自豪,想着這下看你們要如何出醜,嘿嘿……
結果,在短暫的安靜後,所有人突然轟然大笑。
有人說道:“我當是要說什麽呐,原來報出這麽個白癡一樣的名字!”
“是啊是啊,還不如喊你爸叫李剛呐,那說不準我們還能重視一點。”
僧人更是說道:“就是個神經病!”
兩個僧人直接上前,一左一右把他架了起來,明顯是要給扔出去。
王昃一陣反抗,無奈他絕對是‘手無縛雞之力’,毫無作用。
恥辱啊,有生以來最大的恥辱啊!
學生時代仗着學習好,有老師給撐腰,遊走世界是,他不卑不亢,也算是交友無數,食人族部落都能全身而退。
可到了如今他名揚天下,但凡知道自己的,哪有不給他面子的?可遇到這些沒聽說過自己的‘小人物’們卻給自己百般難堪,這太……鬧心了。
正當王昃馬上就被扔到那冗長的樓梯前的時候,一個年輕的聲音從屋裏響起,而且快速接近。
“都瘋了?快把王昃小先生給我放下!活膩了是不是?!”
兩個僧人一愣,皺着眉頭轉頭望去,剛要開罵,卻看到一個男子直接跑到他們兩人面前,不由分說上去就是一頓大嘴巴。
僧人看清來人,根本不敢還手。
王昃被放了下來,他看了看來人,無奈道:“你這個臭小子,咋才出來啊,是不是看着我丢臉你很高興?”
來人正是姬少。
姬少撓了撓頭,尴尬的笑道:“确實……挺過瘾的……”
“嗯?!”
“啊,不是不是,我不是不知道嘛,你來也不事先打聲招呼,直到你大聲喊‘我是王昃’的時候,我才發現的。”
王昃臉一紅,遇到這種事竟然需要亮出自己的名字,這本身就是一件丢人的事了。
吐了口塗抹,王昃無奈道:“有時候低調也未必是好事……”
姬少附和道:“就是就是,你若想出名,不用一天的時間全世界都能認識你,山溝溝裏面的都不例外,可你就是愛低調,這低調又有什麽用?要是讓人知道跺一跺腳全世界都顫三顫的人物,今天差點被扔出門去……”
王昃翻了翻白眼道:“行了,你可别說了,我都夠上火的了,你說說你這次來幹什麽?”
王昃與姬少這樣子聊天,可把那兩名僧人吓壞了,這表示王昃的身份起碼跟姬少是平等的,這是什麽概念?
而他們剛才那種無理,那種謾罵,放在古代沒準直接拉出去砍頭了。
他們想來個‘法不責衆’,趕忙轉頭去看剛才一同嘲笑的人,卻悲哀的發現……所有人都‘消失了’,遠遠的在屋子裏面偷偷往這邊瞧。
「這幫畜生跑的也忒快了!」他們往後稍微退了退,希望姬少和王昃因爲聊天太歡,把他們直接忘了。
剛走出幾步,姬少突然回頭,看向他們兩個冷聲道:“你們想上哪去?”
那僧人也幹脆,咕咚一聲跪倒在地上,好陣的求饒。
王昃恨不得直接掐死他們兩個,但轉念一想,卻認爲這是個難得的機會。
他制止了說教的姬少,不理會兩個僧人,把他拉到一邊。
将一個東西偷偷遞給他,又在他耳邊講了很多。
姬少先是不願,随後又是震驚,最後則是一陣奸笑,直說王昃真是太壞了。
說完計劃,兩人聊了會天,就到了祭典要開始的時候。
姬少把王昃領進大廳,發現這裏并非如想象中,全是佛像林立,而是好似放大了的小客廳,居中有一個高懸的畫像,下面一個香台,一個空空的供奉盤子。
整個場地大約擠進了幾百号人,密密麻麻,他們每人面前都有一個蒲團,上面寫着某先生某女士,光有姓沒有名。
姬少的位置在很靠近香台的地方,王昃把他拉到一邊角落。
姬少無奈的問道:“又要低調?”
王昃笑道:“這事當然要低調,越是低調越是讓人容易相信。”
姬少翻了翻白眼,在‘備用’蒲團上坐了下來,還嘟囔着:“這屁股墊的質量明顯沒有前面的好……”
待衆人都站好位置,一個老和尚從後堂走了出來,在香台上拿起一個紅色木棍,輕輕敲動一個青銅‘海碗’。
一聲脆響傳遍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仿佛是發令槍,所有人紛紛跪倒在蒲團之上。
關于佛門的東西,王昃幾乎是什麽都不懂,所謂‘佛道不兩立’,同源而背道而馳。
那和尚說了句阿彌陀佛,張嘴就是一大串聽不懂的經文誦讀出來。
大約半個小時後,那老和尚才說道:“達摩經祭典,現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