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無極有些執拗,顧左言他道:“那個小昃先生,咱能先……先不去嗎?即便要去,等半個月……不,十天之後再去?”
王昃皺眉道:“你說不說?信不信……”
上官無極翻了翻眼白,無奈道:“信,我信!您就是活刮了我清蒸了我……我都信,好吧,既然你堅持……”
他整理了一下語言,說道:“那天雲寺本就不是什麽旅遊景點祭拜聖地,幾乎處于隐秘,就連地圖都沒有它的蹤迹,國家更是對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要每年撥一些款項過去,至于原因……我不說你也能知曉。
而最近一些時間,天雲寺老主持突然得了一場重病,本應留下繼承傳禮,可前幾天又突然失蹤了,就在明後天,就要由各大寺廟的主持‘選舉’新一屆主持了。
而且……顯然這個過程肯定不會太和平。”
王昃道:“哦?難道天雲寺的主持有很大的權勢嗎?”
上官無極苦笑道:“權勢雖然不大,但資産也确實不少,而且最主要的……是天下以千萬計的佛教徒,甚至天雲寺的主持在其他佛教國家也有一定的影響力。”
王昃恍然,果然任何事情都離不開權錢二字。
他思考一陣,突然問道:“你知道天網嗎?”
上官無極一愣,馬上驚訝道:“這你也知道?”
王昃歪着頭一臉嚴肅的說道:“其實,你知道我才費解……”
上官無極苦笑道:“我明白小昃先生你的意思,我知道了就是國家知道了,國家知道又怎麽可能任由他們搞出這種事情,雖然鷹國此舉并未觸犯國際法,但不可否認的是,它觸犯了我們的太空領地。”
他有些遲疑道:“但……即便是這樣,我們又能幹什麽呐?”
王昃道:“你們剛知道?”
上官無極道:“小昃先生果然明理。不光我們剛知道,就算是鷹國的政府也是剛剛知道的,這個天網好像是很多秘密組織一同興建的,很隐秘,直到現在知道了……也晚了。”
王昃點頭道:“果然是這樣……不過無極,你感覺沒感覺到,最近的空氣有點幹燥?”
上官無極不明所以,問道:“小先生是什麽意思?”
王昃歎道:“唉,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他呆呆的看着天空。
上官無極臉色陡然一變,恍然大悟的慌張退後兩步。
其實有些事情他已經想到了,隻是他不敢往那個方向‘看’而已。
良久後王昃低下頭來說道:“現在就送我去那個天雲寺,你知道地址吧。”
上官無極這次沒有阻擋,他已經意識到王昃正在想幹點什麽。
很慘然的讓中華國安會的手下都擠進一輛悍馬,就連車棚頂上都塞上三個人。
上官無極僅僅帶了長毛一個,開着車領着王昃等人沿着大河向遠方駛去。
至于白衣女子所帶來的三十七個人,也被無情的抛棄在這類似荒漠的地方。
有些人不由得心中埋怨,這純粹是累傻小子玩呐!
而白衣女子本人則老實巴交的坐在後座上,有些驚恐的看着女神大人,模樣好似一個受氣的小媳婦。
說來那天雲寺的所在離此地也并不是太遠,大約隻有三百多公裏的路程,也在大河邊上。
車子在高速上狂奔兩個小時,就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座高山,樹林茂密鳥獸有蹤。
視線内隻有一條羊腸小道彎彎曲曲的向山上而行。
小道的前面,是一個很大的停車場,地面是不知多少年的青石,如今還能看到路面上深深的溝壑。
顯然是古時候騾馬車轅常年壓磨所緻。
這裏停着大約三四十輛各色轎車,仿佛某個會場的門庭,跟那羊腸小道絲毫不配。
上官無極停下車走了出來,對王昃解釋道:“這裏名叫天雲山,天雲寺也是因此而得名。地圖上的這裏僅僅是一片平原。”
王昃也走了下來,聽聞此言點了點頭。
這一行過來,如若不是悍馬車性能優越,根本就走不過那些崎岖的山麓。
可見此處當真是‘人迹罕至’,在現代社會能出現這樣一個地方,還是離四九城并不太遠的地方,除了人們故意爲之,就沒有其他解釋了。
上官無極又說道:“這裏連航空路線都要特意繞道,所以幾乎是一個不能被發現的地方。但‘秘密’僅限于圈外人而已。”
他見所有人都下了車,說道:“這裏到寺廟還有十幾公裏的距離,但卻不能再乘坐交通工具了。”
王昃一愣,問道:“是因爲山路難走?”
上官無極搖頭笑道:“是因爲尊敬。”
山路果然很窄,僅能容三人并排而行,擡頭一看好似登天之路。
但這已經算是最寬敞最平緩的道路了。
大約走了半個多小時,王昃累的腳趾甲都抽抽,好不容易登上山頂,突然‘柳暗花明又一村’,但絕對是惡魔的村子!
山後竟是絕壁,低頭看去隻能看到密密的樹冠,好似一張綠色的地毯。
一條不到半米寬的小道橫在半山腰上,僅有貼着岩壁的一條鐵鎖算是‘安全設備’。
王昃上下左右看了看,耳朵根子都往起紮紮,雙腿一軟股間一股便意。
女神大人轉頭滿頭黑線的說道:“我說你還敢再‘軟’點嗎?”
王昃尴尬的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強硬道:“你……你在說什麽啊,我怎麽會怕……怕呐?這……這對我來說,就是小意思嘛……”
女神大人翻了翻白眼,說道:“你先把自己舌頭撸直了再說!”
上官無極等人一臉暴汗,這般打趣王昃,也就他身邊這個奇怪的女人敢了,換做他們任何一個人,絕對要故意表現的比王昃還要怕才是。
手握着鐵鏈,腳踩着僅僅是木頭搭建成的‘空中走廊’,王昃就是有力氣也用不出。
尤其有些地方的木塊已經因爲年久變得脆弱不堪,腳一踩上就會往下掉渣。
手摸着那冰冷的粗鐵鏈,王昃微微一愣。
擡起手掌放在鼻間聞了聞,不但沒有一層鐵鏽,甚至沒有絲毫鐵鏽味!
如果這鐵鏈不是特殊材質,就隻能說明這裏經常有人路過,常年撫摸鐵鎖,讓它形成了油脂的氧化層。
腳下木頭顯示出年久無人的破敗,爲啥偏偏這鐵鎖又證明此地的‘繁榮’。
最主要的,那些停車在山下的人,都從這裏過去的?
帶着心中的疑問,王昃在鐵鎖上小心翼翼的走着。
直到女神大人的一句話,王昃的速度才終于加快了。
“你要不要我抱着你飛過去?”
王昃臉一紅,趕忙向前走去。
雖然這事王昃沒少幹,但當着這麽多的人……他也是男人啊。
這段路程直走了一個小時。
當王昃腳踩着實地,他感覺自己好像重生了一般。
毫不誇張。
他轉過頭看了一眼來時的路,發覺這裏倒真是‘易守難攻’,即便是現代武力,在不破壞整個山脈的前提下,要想在這裏抓人也是難如登天呐。
過了這個‘天塹’,前面是一片開闊地,直到十幾米外才有茂密樹林,中間還有一條小道,不過這條就緩和的多,而且是青石台階,十分幹淨。
正這時,從台階上走下兩名僧侶,年紀不大,一身整潔的僧袍,光秃發亮的頭頂,顯然不是新‘剃度’的。
在這樣一個現代社會,在這交通不便利的深山之中,突然又看到如此和尚,王昃都有了一種‘穿越’了的感覺。
上官無極走到王昃身邊,小聲說道:“恐怕是來找你的。”
果然,正如他所說,那兩名僧人直接走到王昃身前,躬身宣法後恭敬的說道:“敢問閣下可是王昃王施主?”
王昃呆呆的點了點頭。
那兩名僧人大喜,分退兩側,讓出一條道來說道:“果真是您,師叔已經恭候多時了,還請移步。”
王昃愣了愣,問道:“師叔?哪個師叔?什麽師叔?我認識嗎?”
爲首的僧人說道:“自然是我們慧能師叔,至于王施主是否認識……慧能師叔俗家名字喚作‘龐廣龍’,不知施主是否有印象?”
王昃下意識就搖了搖頭。
上官無極卻又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天雲寺主持智能和尚失蹤,最有可能登上這個位置的就是這個龐廣龍,我就猜到他肯定要來請你的。”
王昃沒有問爲什麽,反正來到這裏就是爲了查明老和尚一事,能直接見到實權人物自然算得上是‘捷徑’。
跟随兩個僧人在林蔭路上又走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
密林陡然變幻,分開兩旁樹木,現出一個‘世外桃源’來。
青草地面,仗尺小湖,湖邊一個青磚黃杆紅頂的涼亭,裏面一個石質圓桌,周圍四個小石墩。
正有一人坐在石墩之上,背對這王昃,将手中的東西投到湖中喂魚。
光看背影,王昃不由得生出一種怪異感,在這‘古風’之中,竟然有這麽一個穿着阿瑪尼西服的家夥。
女神大人适時在他耳邊說道:“小心,這四周有很多高手!”
王昃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他知道,女神大人口中的高手可當真是高手無疑了。
因爲就連白衣女子之前領來的三十七個人,都沒有得到女神大人的這種重視。
王昃心中疑惑道:「龐廣龍?到底是什麽人?憑地擁有如此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