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殺人是因爲‘失去理性的沖動’。
但實際上,絕大部分的殺人犯,是‘僅有理性’。
他們可以清楚的判斷出是刀子還是筷子殺人更方便,也可以清晰的明白,砍在哪裏才能造成動脈流血。
就像希特勒,他一生都很理性,包括他下達屠盡猶太人的命令。
而事實證明也證明了……可惜他沒有成功。
同樣的,就像此時白衣女子的眼神,她已經在王昃的周身上下開始打量。
顯然是在很理性的思考,那部分的肉最好吃,哪部分吃了後長得快,哪部分即便是嘴饞,也不能動。
很理性。
王昃強顔歡笑的同木老聊着天,這老家夥在幾杯酒下肚後,變得異常健談。
甚至王昃都不敢去看白衣女子,每一眼都是一個‘心虛’的信号,讓白衣女子更加靠近他。
但即便是如此,白衣女子的手已經按在了王昃的大腿上,沒有用力量,看起來隻是輕輕的不小心的扶在了上面。
就像……喝醉酒的上司。
王昃沒敢動,就像那不是自己的腿,毫無所覺一樣。
白衣女子眼睛微微一眯,嘴角劃起一條邪惡的弧線。
絕對是下意識的,王昃身體猛地向後一躲。
他躲完自己都懊悔,遇到這種情況有三種選擇,拍打對方的手,躲避,或者‘反擊’。
這意味着‘強勢’和‘心虛’的區别。
白衣女子馬上大笑起來,手掌用力掐了幾下,湊到王昃面前嘿嘿說道:“風水輪流轉,今天到我家啊。”
王昃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你……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呐……”
白衣女子用食指挑起他的下巴,妩媚道:“喲,你害羞什麽?你現在很害怕嗎?”
王昃絕望的翻了翻白眼。
白衣女子笑道:“真不知道你怕什麽,你認爲我會害了你的性命嗎?真是的,我可不傻。咱們是朋友,極好的朋友,我不但不會傷害你,還會盡我所能的保護你,你說你怕什麽呐?~不過……奴家得了一種不吃你的肉就會死的病,你肯定是不舍得見奴家香消玉殒的是不是?所以嘛……來,别客氣,先讓我咬一口解解饞,你知道奴家想你的肉都要想瘋了~”
王昃拔腿就跑,但他哪可能掙脫得了白衣女子的手掌,隻能四肢一陣亂撲騰,好似一隻待宰的小雞。
爬到了肩膀處,白衣女子長大嘴巴,貝齒咬在肉上,慢慢合攏……明顯是想要把這塊肉給咬下來!
正這時,白衣女子眼睛陡然一亮,猛地推開王昃身體,身形向後急退十幾步,一臉不甘的望着天空。
她之所以冒着危險焦急的對王昃進行試探,就是因爲她知道,那個比她還要美麗比她還要不講理的死女人,肯定在不遠的地方。
果然,在白衣女子剛剛離開的一瞬間,一柄長槍插在了王昃的身前,雙腿之間,與要害的距離僅有不到兩厘米。
長矛一陣顫動,王昃拼命冷汗。
女神大人笑着,隻是眼神可怕的厲害。
她沖王昃說道:“喲,玩的很高興嗎,我不會是打擾了你們了吧?”
……
面對生死危機,普通人的反應有三個,‘靜止’‘逃跑’‘對抗’,層層遞進。
這是人類作爲‘生物’的一種潛意識自我保護系統,沒有人能突破。
但王昃不同,他隻要面對這種情況,就會思考,認真的琢磨出一句‘死前漂亮話’。
比如現在,在女神大人那殺人的目光中,王昃猛然向後倒去,躺了一個八字,高聲感慨道:“老子這輩子活的心滿意足啦!~”
“足你妹!!”
女神大人一腳踢中他下盤要害,最堅硬的金甲戰靴和人體最柔軟的部位相撞,竟然發出了‘叮~’的金屬聲響。
可見速度之快,力量之重。
王昃整個人就石化在那裏了。
女神大人解決了‘罪犯’,慢條斯理的走向白衣女子,滿臉堆着善意的微笑。
“你們……剛才是在做什麽?”
白衣女子眼睛一轉,突然歪着身軟倒在地上,一手扶地一手咬着衣襟道:“他……他喝了些酒,就要……就要……您知道我一直沒什麽地位,我……我不敢反抗……”
她沒直說,甚至算不上說謊,但在這種特定的環境下,女神大人還是明白了。
女神大人猛然轉過頭,再次惡狠狠的瞪了王昃一眼。
瞪完就轉身走向了他,顯然剛才的懲罰還不夠。
不過就在她轉身離開,在白衣女子松了口氣,暗道這兩個人都是白癡的時候。
女神大人突然扔過來一粒藥丸。
白衣女子費解的接在手裏,就聽女神大人說道:“按道理狐狸精這種‘事物’就應該徹底消滅的才是,不過這個臭男人心軟,唉……知道黑水營的人爲什麽有那種程度的忠心嗎?就是吃了這種藥。當然,你可以不吃,也可以試圖逃跑。”
說完,王昃已經被她提在了手裏,女神大人依舊不停,繼續往前走去,進了駕駛艙,關上了門。
白衣女子整個人呆在那裏,看了看手裏的小小藥丸,忍不住苦笑一聲。
嘟囔道:“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嗎……”
說完就把藥丸扔到自己嘴裏,狠狠的咽了下去。
她感覺王昃絕大部分時間都很白癡,白癡的讓人忍不住上去捏幾把。
但也正是這種‘白癡’,讓所有人忽略了他和女神大人的智慧和力量。
直到‘上去捏的手’被人握在手裏,掰折揉碎,才醒悟過來,有些人真的不能惹……
雖然他們已經提醒自己了很多遍。
經過幾分鍾的恢複,王昃終于‘緩’了過來,躺在地上直抽抽。
女神大人問道:“剛才你腦袋裏的事情怎麽樣了?混沌之力被壓制住了?”
王昃翻了翻白眼,心中怒吼道:「對!這才是正事好不好?而且是天大的正事!爲什麽女人總是把那些有的沒的當成‘首要事項’呐?!」他顫巍巍的說道:“算是壓制住了……不過我現在……好像一絲力量都提不起來了,就連這田園号都控制不了了。”
他很悲哀的說出這些話,本想換來一陣安慰。
卻不想女神大人臉上突顯一種喜色,雖然她盡力的僞裝,但……那種眯眯眼,那種翹嘴角,怎麽看都是憋着笑吧?
女神大人‘歎息’道:“唉,真是個讓人不省心的孩子,剛剛有點起色就又打成原形,還得我來照顧你……真是……”
她蹲下身摸了摸王昃的臉,搖頭道:“要是你長的好看點倒也罷了,我就當養了個小白臉,可惜……唉……你母親明明長得不錯,是不是生你的時候吃了不該吃的藥?”
王昃淚流滿面,扭過頭悲憤的說道:“要你管!~”
……
第二天一早,四人徒步離開了這個公園。
走了大約兩三個小時才到了門口,在數以千計男人色迷迷的眼神中,打了輛車趕回王昃的家中。
白衣女子顯得老實多了,小丫鬟一樣跟在衆人身後,一句話不說,小臉紅撲撲的,好似十五六歲的小姑娘。
女神大人沒敢回方舟,她知道隻要自己一離開,白衣女子肯定撲上去咬掉王昃兩塊肉。
因爲白衣女子清楚的很,王昃是不會因爲自己身上的幾塊肉就把她怎麽樣的,大不了挨一頓打,那都值得。
誰又說……像白衣女子這種可以天高任鳥飛的人物,會成天膩在王昃身邊,不是因爲王昃的這種大度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