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回到方舟的女神大人,還沒進去駕駛室就聽到妺喜和憐兒在聊天,小白蛇在插科打诨。
本來想走進去,但憐兒的一個問題讓女神大人決定繼續偷聽。
憐兒問道:“妺喜姐姐,你明明很喜歡哥哥的,爲什麽不留在他身邊呐?不會是怕了那個長着金色頭發的臭女人了吧?其實我們應該聯合起來,共同争取我們的利益才是,總不能在這裏呆一輩子吧。”
妺喜卻紅着臉一陣推脫,憐兒不依,撒嬌道:“妺喜姐姐你快說說,你是不是有什麽計劃啊?我又不是要跟你争名分,隻是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
妺喜依舊不說。
憐兒馬上轉變策略,撅嘴道:“妺喜姐姐要是再不說,我就告訴那個金發臭女人,說你計劃好了一個陰謀,準備把哥哥搶走!”
妺喜嬌小的身子一陣亂晃,似乎就要絕倒。
她歎了口氣無奈道:“要說陰謀我是真的沒有,但要說沒有想法,那就有些太做作了。我是哥哥的女人,自從他把我從那漆黑的小房間帶出來後,就是了,我當做寶貝的太陽神面具差點害死他,結果他也沒有懲罰我,甚至連罵都沒有罵過一句……事到如今就算他趕我走我都不會走了。”
憐兒馬上怒道:“别打岔,快說你的計謀!”
妺喜一陣苦笑,看着遠方的雲彩輕聲說道:“小哥哥的性格很奇怪的,他善良,并市儈,他膽小怕事,卻總想做出一番大事,可心腸終究是太軟。表面看起來無欲無求,城府很深,但實際上他隻是一個經世不多的小孩子,他所擁有的和他所處在的環境,都遠遠超出了他的心智。但小哥哥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弱點,所以盡可能的裝瘋賣傻,把缺陷隐藏在‘高深莫測’之下,呵呵……他那種‘自信’的模樣當真好可愛的……”
憐兒滿頭黑線道:“我怎麽聽不出來你喜歡他?”
妺喜白了她一眼,揪起衣領放在鼻間輕輕聞了一下,這是她從王昃身上扒下來的衣服。
她動情道:“你看這無邊無垠的天空,是多麽美麗與浩瀚,這些雲朵又是多麽的可愛與飄渺,尤其清風,吹着它們四處飄蕩,也許今天停在我們頭頂歇一歇,明天就再出發。雲無相風無形,我卻隻是天邊一顆孤獨的星,他總有無盡的藍天去追趕,去闖蕩,隻有疲憊時才回來我這裏歇歇腳,納納涼……所以我要做那北鬥星,永遠守候在那裏,他早晚有一天會累了,倦了,會尋找可以停靠的港灣,我不用找,我一直在這,隻要他擡起頭,望着北方,我就在這……”
憐兒呆呆的眨了眨眼睛,一滴眼淚從眼角無聲的滑落下來。
她趕忙擦了一把,嘻嘻哈哈的暴跳起來,撲到妺喜身上嬌喝道:“你好卑鄙!這麽無恥的辦法你也想得出來,看我不懲罰你~”
“哎呀~不要啊~快放開我~呀!~那裏不能碰~摸壞了小哥哥該不喜歡啦~”
兩個女子瘋成一團。
女神大人卻咬牙切齒的躲在室外,死命攥着拳頭嘟囔道:“這個死狐狸精!果然是越小的狐狸越會勾引男人!”
剛要沖進去好好教訓她們一頓,讓她們知道什麽叫做‘長幼有序’,就聽到憐兒又問道:“你快說,你還有什麽招數,都告訴我!”
女神大人耳朵一立,馬上控制住自己,耐心的聽了起來。
……
王昃回到田園号上,木老正在那用小刀刻着什麽,神色認真的很。
王昃不想打擾他,獨自走到船頭坐在那裏,讓兩條腿懸在空中,來回晃動。
從高處往下看,人總會恐懼。
并不是說人類不應該處于高處,而是人們會不由自主的臆想,掉下去後的後果,止都止不住。
王昃很少恐懼,不是天生,而是飽經磨練。
木老放下手裏的活計,呼出一口氣,活動活動肩膀。
他看到王昃坐在船頭,微微一笑,走了過去。
“小昃啊,回來了?”
王昃轉頭笑道:“是的木老,事情都辦完了,沒有打擾到你吧?”
木老道:“怎麽會,老毛病,專心的時候就算打雷都聽不到,别光說我,倒是你,坐在那裏不覺得害怕嗎?萬一要是掉下去,我這老骨頭可擋不住那些來搶船的人。”
王昃哈哈大笑。
他回過頭望向遠方的地平線,輕聲說道:“怕呐……還是會的,不過不恐懼。”
木老眼睛一亮,走前幾步盤腿坐在他的身後,笑道:“怕?恐懼?這裏面的區别可很少人能分得出來,怎麽,看小昃你的樣子,應該還有故事?”
王昃笑道:“故事談不上,倒是曾經經曆過一些事情而已。”
木老道:“說說?”
“呵呵,也好,反正閑來無事。”
王昃揚起手指揮田園号啓動,并開始講起了他曾經的一個‘小經曆’。
他也是人,甚至是一個普通的再普通不得的人。
學霸、僞富二代之類的身份,也隻能在學校裏‘輝煌’一下,出了校門能認識他的就不多了。
尤其他是個膽小怕事的人,要不也不會被女生揪着頭發一陣暴打。
得知自己患有腦癌,那是他第一次經曆生死。
他的反應甚至超出了自己的預料,并沒有對死亡如何如何的恐懼。
也許……有些無聊的灰色青春,确實在那時他的心中,并沒有多少留戀。
所以他決定去旅行,去看看大千世界的繁華。
兜裏揣着父親給他的錢,雖然不少,但他有太多的地方想去,怕不夠,恨不得把一分錢都撕成兩半花。
這導緻他外表看起來很‘破落’。
而且一個‘窮小子’獨自一人在異國旅行,其實并不比單身漂亮女子安全多少。
那是在去靴子國旅行的時候,他被綁架了。
光天化日下走在大街上,被一個壯男直接一肘從背後撂倒,扔到一輛黑色貨車裏,就被帶到了一個神秘的地方。
醒來時身上除了衣服就一無所有了,錢、簽證、護照……一幹二淨。
而且被扔在了一個林間木屋裏。
他慌張的摸了摸自己的腰,沒有傷口,看來器官還在。
對于這種‘善良’的搶劫,他也有些慶幸。
但随後他就發現并不是這麽回事,因爲匪徒給他留下了一個紙條,還有一部手機。
打開手機看了看,很幹淨,裏面沒有存一個号碼。
而紙條上也僅僅寫了一個手機号碼。
他猶豫了一下,撥打了過去。
是一個男人接的電話,聲音很粗,英文帶着一些奇怪的口音。
王昃聽不太懂,幾次要求重複後,才記下了幾個關鍵詞。
‘地鐵站’‘箱子’‘鑰匙’四下尋找之下,總算在一個破舊桌子的抽屜中,找到了一個嶄新的信封。
打開來一瞧,裏面有一張信紙,上面記着一個長長的地址,還有一小沓歐元,剩下就是一把鑰匙。
王昃當時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國外的那些‘娛樂節目’,他還特意看了看周圍有沒有攝像機。
走出木屋,不一會就看到一條公路,而且這裏離城市并不算太遠,竟然還有出租車路過。
上了車,把紙條拿給司機看了看,對方沒有多問,就把他拉到了城市裏的一個地鐵入口處。
付錢下車,走下樓梯。
突然他心念一動,透過扶手向路邊看去,卻發現那輛拉自己的出租車竟然拒絕了一名客人,駛向遠方。
進了地鐵站,找了半天才找到儲物箱,看着鑰匙上的編号,他打開了一個櫃子。
其實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還可以跑到警察局,讓他們送自己去中原領事館,隻要聯系上家裏人,他就能安全回家了。
但也許是本身他就想‘嘗試’,也許僅僅是好奇,也許是想上電視,也許是感覺對方沒有拿他的器官,沒有太大危險。
反正他選擇把儲物櫃中的東西取了出來。
一個小背包,打開來裏面放着另一張字條,一張火車票,還有就是一個金色的号碼牌。
上面寫着阿拉伯數字‘7’,這正是王昃最喜歡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