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昃歎息道:“果然如此,你們的想法是先一步步的給小京建立基礎,然後等下界政府選舉的時候,再把他扶上位,對不對?”
老婆婆不否認,點頭道:“這正是我們的策略,當然,雖然稍微慢了點,卻也是最理想的方法,而且……不會有很多流血。”
王昃點頭道:“所以阮書記之前也是默認了你們的做法吧?這才沒有來搗亂?”
老婆婆又是點了點頭。
她沉吟了好長時間,終于說道:“王昃,我現在真的不知道,你的出現是幫助了小京,還是……害了他了。”
王昃看了她一眼,突然很不講理的說道:“這就沒辦法了,除非你們不用我的力量,隻要是用了,就必須按照我的步驟來走,雖然這表面上是瘋狂了一些,缺乏策略了一些……但你信不信,但凡涉及到我的事情,就沒有簡簡單單可以‘了’的。”
老婆婆苦笑一聲道:“我信。”
王昃擺手道:“好了,我現在要求你盡快趕到阮書記身邊,把我的想法跟他說了,他想怎麽做我不管,而且他最好置身事外,既然向鷹國求助了,那麽我就跟鷹國好好玩玩……不是威脅,也不算警告,我僅僅讓你轉告他一個事實,聰明人的首要條件,就是不要插手他根本插不上手的戰争。”
等老婆婆離開,他又拿出手機,給上官無極挂了一個電話。
“喂?無極啊,嗯,是我。越國這裏最近要出事,上層可以參合,但隻能喊喊口号搖搖旗,如果敢真派兵過來,可别怪我六親不認……過分?一點都不過分,國内局勢還不明朗,想出手的那些人肯定有說法,我醜話先說到頭裏,在國内很多事情都能商量,我也能把事情控制在一定的限度上,但這裏……哼!”
挂斷電話,王昃又思考了一會,把‘帥哥’和‘普通人’叫了進來。
他沉聲道:“鷹國會出手,你們整合起來的那些勢力,有多少能成爲戰力的?”
‘帥哥’毫不隐瞞的說道:“阮氏的勢力大部分都是經濟層面的,要說軍事力量也僅限于曾經的幾個小軍閥,但……經過這麽多年的平靜,這些小軍閥已經成了罂粟的‘監工’,人數和武裝跟之前都沒法比,裝裝樣子欺負欺負百姓可以,但真要對陣鷹國士兵,最多就是當當炮灰。”
王昃皺了皺眉頭,歎了口氣道:“那就先下手爲強,在他們登陸的時候進行遊擊戰,把你們這一百零八人發揮到極緻。”
‘帥哥’擔心道:“那您的安全問題?”
王昃笑道:“鷹國才不會像阮書記一樣,他要的是國際輿論,想讓我死,但絕對不會殺我。鷹國卻不同,他們最擅長的就是斬首行動,隻要死了我,他們就可以依靠各種力量各種手段解決整個事件,所以即便是有你們保護,我也安全不到哪去。”
‘帥哥’一愣,張嘴想說什麽,但又馬上憋了回去。
他想到了一個辦法,隻要他不讓鷹國登陸,王昃自然就會很安全。
甚至他已經想好了,駕駛一個摩托艇直奔鷹國海軍艦隊,直接把航空母艦給‘做’了,讓飛機都升不了空。
有人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實際上……能力越大,妄想越足。
讓他們離開,王昃獨自坐在沙發上,能安排的事情已經都安排好了。
真要是戰争開始,能讓他‘扭轉’的事情其實就沒有多少了。
猶豫再三,他突然把白衣女子單獨叫到房間裏,歎了很久,直到她滿臉氣憤的摔門而去。
完事後,他帶着阮小京和老婆婆就上了田園号。
當然,他還拿了一個便攜電視。
要說這天空中的信号就是好。
王昃沒有讓他們進入田園号内部,而是在甲闆上讓木老給簡單搭了個小木屋。
之後的十天時間,就是輿論的戰争。
幾乎全世界的新聞都在報道着一個‘惡魔’,簡直跟幾十年前的希特勒都有的一拼。
王昃。
他的一些事迹也被翻了出來,比如熊國的驚天大案,比如劫持‘科研船隻’,比如倒賣軍火,比如販毒,比如……強搶民女。
當然,這些‘事迹’越來越離奇,但那新聞播報出來,讓王昃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夢遊症,真的做出了如此罪行。
某台某天的報道,通篇是在講王昃的‘變态’舉動。
說王昃每天都要用牛奶洗澡,說他擁有幾十輛世界名車,其中還有純金打造的。
說他有一棟極其奢華的别墅,客廳的燈飾都是用的真寶石。
更誇張的,是說他在越國擁有‘初夜權’。
每一個新婚的女子,都要跟他睡一晚上,才能嫁到老公家。
夜夜新郎。
總之,前四天的報道,都是再說他如何的奢華如何的享有特權。
目的就是要讓普通民衆‘羨慕’。
羨慕了,就會嫉妒,嫉妒了,就會生恨,都不用官方解釋,百姓自己會腦補他是如何得到這一切的,什麽私吞公款搶劫犯罪等等等都出來了。
百姓對王昃那是恨之入骨,恨不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再後來的報道,就開始寫他的‘勢力’。
說他擁有幾萬人的軍隊,比鷹國正規軍還要強大,說他擁有核武器,擁有遠洋艦隊,甚至說他可以在一夕之間毀滅一個小國。
這回的目的卻是要讓百姓‘恐懼’。
恐懼了就會‘自危’,自危後就想毀滅。
于是,在第十一天時,鷹國總統發布公告,進行對越‘支持’。
支持的是阮書記,對付的是王昃。
而這時,十天的報道發揮了它的作用,民衆非但沒有爆發出多大反對的聲音,甚至都沒有人去注意,鷹國的海軍啥時候已經越過了太平洋。
戰争……爆發了。
中原,作爲王昃的‘故鄉’,自然承受了一些來自國際上的‘譴責’,也要求中原發兵‘讨伐’。
中原發言人口吐蓮花,硬是苦口婆心的開了四個小時的新聞發布會,竟然沒一個字是有用的。
其他國家受不了這種非人的對待,認爲這就是‘浪費生命’,選擇性的遺忘了要求中原的事情。
平靜了幾十年的大和族,這時候突然站了出來,要求加入到鷹國這個‘維和大組織’中,‘南北國’也有這種意圖。
其實想來……理由也很簡單,這裏是越國,沿海而又靠近大片陸地,對于那些幾乎被大海包圍的國家來說,這裏都算是‘好地方’,管他能不能分一杯羹,反正先過來占個‘沙發’總是好的。
但要說最讓人意外的,确是佛國。
一向善良勤勞低調的他們,突然表示對中原強烈的譴責,并發兵越國,直接用實際行動支持阮書記。
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甚至比鷹國一個資本主義國家去支持一個紅色政權來的還讓人費解。
王昃坐在田園号之上,看着小電視中的報道,他撇了撇嘴罵道:“奶奶的,什麽牛鬼蛇神都想出來撒包尿,看來現在的世界,真是到了都想出來露露臉的時候了。”
就像大學的畢業典禮,平時再低調的學生,也總想弄出點聲音好讓‘全人類’聽到。
第十二天,鷹國的一位中将,就與阮書記見了面,商談了很多問題。
第十三天,鷹國軍艦正式進入越國海域,整裝待戰。
第十四天,印國軍隊從陸面對越國進行支援。
第十五天,鷹國和印國軍隊突然發現,他們沒辦法設定一個戰線,甚至……沒有攻擊目标。
王昃沒有基地,沒有占領區,沒有所屬城市,也沒有任何‘生産支持’,他甚至沒有那報道出來的萬人軍隊。
他在天上,田園号每天受到來自全球的無數顆衛星的‘拍照’,這裏就是他的所在。
那位中将拍了不止一次的桌子,大喊胡鬧。
但他的想法,馬上在第十六天的時候,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帥哥’确實是一個想到做到的人。
他沒有駕駛摩托艇,而是在腳上綁上了一個‘阻水泡沫’,大約一個籃球大小。
竟然就真的可以在海面上狂奔!
他也成爲了世界上第一個‘公開’在水面上奔跑的人,因爲幾乎一半的衛星記錄下來了這一幕。
随後,他們的眼睛就再也離不開了。
一個人,一身黑色铠甲,陽光下閃現紫色光華,仿佛地獄殺出的猛将。
他奮力狂奔,在海面上留下一條銀白絲帶。
太快了。
鷹國軍隊出動了他們停靠在夏威夷軍區的所有軍艦。
四艘航母,十六艘護衛艦,二十艘驅逐艦,十艘登陸艦,兩艘反潛艦,一艘布雷艦及一艘支援艦。
海下面還有三艘核潛艇,作爲最後的‘戰略手段’。
這是一個堪稱‘恐怖’的規格。
停泊在海面上,浩浩蕩蕩,仿佛一座城市。
而他們馬上就迎來了這次戰争中第一個敵人。
或者說……第一個人。
‘帥哥’,臉上的傷痕還沒有消,但黑色的面具把它們隐藏的很好。
他沒有任何‘熱武器’。
手中隻拿着一把起碼一米五長的大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