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衛國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正是那個越國。熊國、戰車國、鷹國等等國度,都在自己登上世界頂點時去試圖征服過它,而直到如今,也僅僅有我們中原才跟它打了‘你也不輸我也不赢’的程度。”
公孫天擇疑惑道:“就那個拿‘毒物當特産’的國度?它到底憑的是什麽?這雖然是事實,但至今我怎麽想都覺得不可能,太不可思議了。”
公孫衛國歎了口氣,仿佛在追憶着什麽。
他慢慢的說道:“之前的事情我也不是太清楚,史料記載也僅僅是隻言片語,顯然那些曾經輝煌一時的國度都不願意提及‘自己的傷心事’,但‘那個’年代,我确實親眼見識過。鷹國打着‘幫助’的旗号,舉全國之力進入那潮濕炎熱的密林之中,一小半士兵死于陷阱埋伏,一小半士兵沉溺于毒物美色,剩下的能順利回國的,也都成了‘國家的罪人’,患上戰争綜合症或者……傷殘度日。有傳言說,那時鷹國其實是在跟我們中原在打,雖然有些偏激,但這也确實是一部分事實,但……勝利的其實還是他們越國。
鷹國之所以成爲現如今世界上最大的毒物消耗國,正是因爲這次戰争,不管你信或不信,鷹國當時國内幾乎一半的毒物,都是在越國,用鷹國軍方的運輸機運回去的,這是鷹國自建國後最大的一次錯誤,沒有之一。
鷹國退了下去,馬上就輪到我們中原。
我很不幸的,也參加了這次戰争……
那真的是讓人難忘的歲月。
一個美麗的花季女子,突然脫光衣服,把自己最青春美好的身子毫無保留的呈現在你的面前,你會怎麽做?
呵呵,我那時還小,是那種見到女人露出鎖骨都會心跳加速的年紀……
我害羞的别過了頭。
但如果再有一次機會的話,我不會這麽做。
我就是輕輕一個轉身,就失去了我五名戰友,外帶我身上多出兩個彈孔……
就是那名赤裸着身子的也就十六七歲的少女,在我們回頭之際,從背後拿出一把半自動步槍,瞄準我們自殺似的打光了所有的子彈。
她都沒想過‘以後’,打光了,就站在那裏,面對我的槍口,我記得……那時她的眼睛……
現在年輕人總說誰誰誰的眼神泠漠,讓他們去看看那個眼神吧,‘冷漠’這個詞并不是誰都能具備的。
她冷漠的不僅僅是我們的生命,還有她自己的。
一個隻有五六歲的孩子,在軍隊路過的時候還在路邊玩耍,突然又跑了上來,興高采烈的給我們看他手中的‘寶貝’。
有戰友摸着他的小腦袋,笑着想問這是什麽……
但馬上他就不需要問了,那東西太明顯了。
一顆打開保險的手雷。
也許那孩子都不明白‘死亡’是個什麽東西,但他義無反顧的決定讓這幫‘壞人叔叔’跟着他一起去弄明白。
……
這就是‘氣’,你可說‘氣節’也可以說……其他一些叫法,但那都是放屁,‘氣’就是‘氣’,摸不清看不明也猜不透,就在那,不管你在不在乎。
就連我們民衆一直讨厭的大和族,也有這種‘氣’。
有人說他們的崛起是因爲‘維新’,甚至當時的清政府都想學習。
但……其實他們崛起的原因就是因爲一場戰争,一場全世界都不認爲他們能赢的戰争,以一個小破國的财力,舉全國之力隻能支撐起一次的,對手又是傲視整個亞洲的北洋水師……沒錯,正是甲午海戰。
大家隻看到結果,隻看到‘炮彈打不出’,但如今看來,這場他們無論如何也赢不了的戰争,他們卻是‘必勝’的。
因爲……就是爲了這場戰争,大和族二十萬花季少女毅然下南洋賣身資國。
如果你是那場戰争中的一名士兵,你會讓這場戰争輸掉嗎?
死都不願意!
這就是‘氣’!
輸在它上面,沒有人喊冤。
‘氣’可不戰而屈人之兵,‘氣’可化平凡之人爲猛虎野獸……
王昃身上,就有這種‘氣’,雖然他表現的并不多,但我能感覺的出,切切實實的感覺到。
要說唯一慶幸的,就是王昃這個白癡總覺得自己是‘懦弱’的,總覺得自己應該‘膽小’。
一個擁有所有人羨慕天資的家夥,卻平白無故的總是自卑,這對于我們而言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公孫天擇身子抖了一下,一個激靈從腳後跟直接沖到頭頂。
他幹笑兩聲,欣然道:“這确實是好事,其實說到底,他畢竟是我的救命恩人。”
公孫衛國咧嘴一笑道:“哦?你終于想起來了?他不光是你的救命恩人,算起來……也是我的,中原很多人都受過他的恩惠,但我們真的很容易忘記,忘記了他的好,就盼着他能那天出門突然被車撞死,你不覺得……這也是他的一種本事嗎?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想的,但他所做的事情,絕對是在跟我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把握一個比較遠的距離’,爲了什麽?誰也不知道。興許……他的目光所及太過遙遠,遠到我們反倒成了‘土狗’。”
公孫天擇眼睛一亮,大聲說道:“對!就是這種感覺,他明明看着你,辦着事,但我總覺得他眼睛是向着其他地方的!”
公孫衛國搖了搖頭,說道:“好了,既然你答應過他,那些事情就抓緊辦吧,不用找什麽證據了。”
是的,不用找什麽證據了。
君與臣,一個‘懷疑’就足以定生死了。
之後三天,世界變得異常的平靜。
平靜到,好似一切都靜止了一樣。
王昃站在客廳裏伸了一個懶腰,拿着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晨間新聞’就蹦了出來。
王昃一陣苦笑。
中原的新聞,王昃從來都隻信他們說的一句話,隻有一句。
‘現在是四九城時間七點整。’剛要換台,突然王昃皺住了眉頭。
因爲電視裏面正在播報的一則新聞,是某個破舊的建築發生了‘煤氣洩漏爆炸’事件。
沒有傷亡,好像不是什麽大事。
但那個所謂的‘破舊建築’,不正是當初關押‘大毛’的秘密監獄嗎?!
他趕緊跑回房間,撲到床上從女神大人的屁股底下摸出了他那個最新的手機。
至于手機爲啥會出現在這裏……咳咳,最近手機的震動功能做的都很好。
他剛要撥上官無極的号碼,手機就響了,上面顯示的正是‘無聊至極’。
嘴角咧了咧,接起來說道:“你是不是在哪裏偷偷監視我啊?怎麽我剛要給你打電話,你就主動撥過來了?”
他正說着話,女神大人有些氣惱的睜開眼瞪了他一下,狠狠的将枕頭往自己頭上一蒙,睡回籠覺去了。
電話裏的上官無極歎了口氣,說道:“小昃先生你看新聞了是不是?”
王昃輕手輕腳的走出房間,坐到沙發上嚴肅道:“到底怎麽回事?”
上官無極馬上把事情的經過跟王昃說了一遍。
就在今天的淩晨,大毛突然嚷着要換更好一點的監牢。
由于他鬧得太厲害,看守直接給上級打了電話,後者也是趁夜趕了過來。
當那上級怒斥大毛的無理取鬧,并威脅他如果再敢這樣便會受到一定‘懲罰’的時候,大毛提出了一個交易。
他将會說出一個極大的秘密,但條件是給他‘制造’一個新的身份,他要作爲一個合法的中原公民,在這裏‘養老’。
那‘上級’大喜過望,趕忙把消息通知了他的‘上級’——某國安部領導,在級别上甚至高了上官無極一頭。
他就比較淡定和老道了。
對這件事先是采取‘懷疑态度’。
大毛有些焦急了,再三思考,和讨價還價之後,以‘提高待遇’爲條件向‘領導’提供一個證據。
這證據是一個人。
一個表面看上去僅僅是個早點店小老闆,卻關系着某秘密組織,擁有幾乎組織成員整套名單的人。
‘領導’馬上派人對其進行了抓捕。
也許是這個消息太有針對性,或者抓捕活動太過突然,抑或者抓捕人員太過技藝高超。
反正沒費啥事,甚至都沒費多少時間,就把‘嫌疑人’給帶回來了。
第一步就是‘指證’。
大毛被帶到一個小黑屋中,前面一個鏡子,透過鏡子能看到對面房間裏的人。
兩個國安押着那名長相年輕的小老闆。
那‘領導’問大毛抓沒抓對人,大毛卻很開心的笑了起來。
他突然第一次用十分标準正宗的中文說道:“當然對,對的不能再對了,我是應該感謝你們……還是應該罵你們是白癡呐?”
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正在這時,‘咔咔’兩聲細微的聲響,綁着‘小老闆’的手铐竟然同時打開,就見白芒一閃,都沒看到‘小老闆’的手是如何動的,那兩名國安竟然就軟塌塌的倒了下去。
‘領導’反應也極快,第一時間摸向腰間的手槍。
隻要‘大毛’還在控制内,事情就壞不到什麽地步。
但久居上位的他,早已忘了‘槍’是個多麽好用多麽可怕的東西。
就比如‘小老闆’從倒下去的國安懷裏掏出兩把手槍,一陣火蛇似的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