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哥’在這個房間中翻找了一陣,有痕迹,但沒有證據。
兇器等等一律都沒有留下。
不過他發現大毛的車鑰匙還老實的挂在牆上。
那是一輛法拉利的古董車,有四十多年的歲數了,大毛好像把一半的積蓄都花在了上面,不要說發動機等配件,就連那層漆都不照勞斯萊斯幻影差。
酒紅色,敞篷,金色輪圈。
沒有再比這個拉風的了。
‘帥哥’也總打趣,世界上最髒的人卻開着一輛最美的車。
如今……
‘帥哥’将鑰匙一把抓下,這輛任誰都羨慕的車,就成他的了。
車子開在道路上,‘帥哥’已經沒有了主意,他最後一個線索就是查案過程裏之前所做的最後一件事。
他有一個地址,具女線人說,那是一個毒物工廠。
整包購進的海X因,是‘純’的,這樣賣不但賣不上錢,吸D者又死的太快,很不劃算。
所以他們按照比例在其中加入一些‘神秘’的原料,稀釋成不到四成,卻按原價賣出,這才是真正‘暴利’的事情。
‘帥哥’沒有其他辦法,既然從自己這邊找不到那對母女,就隻能從對面着手,隻要破獲的犯罪集團,完成國家交給的任務,擋住這批向國内輸送毒物的源頭,自然也就能找到那對母女,隻是他必須要加快速度了。
眉頭皺起間,他挂動到了四檔。
正這時,突然一陣電話鈴聲響起,他扭頭聽去,發現聲音隻從副駕駛的儲物櫃中傳來的。
單手拉開櫃子,果然看到裏面一步手機正響個不停。
将電話拿了出來,看了一眼,發現上面顯示的是‘未知号碼’。
他思考了一下,還是按動了接通按鍵。
“喂?”
半響沒有聲音,‘帥哥’忍不住又問了聲‘喂’。
這次過了幾秒,終于電話那頭有聲音傳來。
“你是誰?他的電話爲什麽在你手裏?!”
是個女人的聲音,很有磁性,從聲音判斷大約是三十多歲的年紀,當然,語氣中帶着憤怒與質問。
‘帥哥’趕忙說道:“我是大毛的朋友,現在他有事不在,請問你是誰,又有什麽事?如果他回來我會告訴他的。”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
女聲道:“他的車怎麽會借給别人?就連我想要開……等等,你剛才叫他什麽?‘大毛’?天呐,難道你就是他說的那個神通廣大的男人?!”
‘帥哥’從這段對話中看出,這個女人跟大毛的關系非常密切,甚至有可能就是大毛的‘姘頭’,從大毛這個嘴巴還足夠嚴的人,卻把自己的事告訴給了一個女人上就能看出來。
有聊了好幾句,女人原來就是想找大毛出去‘聚聚’,并沒有什麽要緊的事。
‘帥哥’也沒有把大毛可能挂掉的事情告訴對方,就這樣挂上了電話。
他苦笑搖頭,暗道女人啊,看來又想要新包包。
車子又開了大約十分鍾,離那個制毒工廠已經很近了。
卻突然感到有些不對,從後視鏡看去,果然有一輛黑色面包車已經跟了很久。
正好前面是個十字路口,‘帥哥’想試探一下,在那裏‘過大半後急轉彎’,看那車還跟不跟。
走上十字路口剛要轉彎,突然一輛轎車不顧紅燈,直接從機車道上沖了出來,轟的一聲正撞在‘帥哥’的車上。
‘帥哥’連反應都來不及做,身體一下瞬間就被擠在車門上,碎裂的車窗嘣的他滿臉是血。
使勁咬了下舌頭,他要讓自己清醒一些,卻馬上發現從跟蹤自己的那輛面包車上沖下來好幾個人,拼命向他這邊跑來。
‘帥哥’不管其他,解開安全帶後直接從前風擋玻璃跳了出來,腰間手槍同時拔出,‘嗵嗵嗵……’一陣亂射,等他躲在一輛慌不擇路的停在那裏的汽車後面時,一梭子子彈就打完了。
他換上另一個彈夾,又是一梭子打了出去。
五分鍾後,這個十字路口在沒有一個能動的人,除了他以外。
普通民衆都跑了,警察還沒趕過來。
不過‘帥哥’還是留了一個活口,兩槍分别打在他手臂和大腿上。
對于‘帥哥’來說,對決永遠不是難事,困難的是他不知道對手是誰。
将那人拉上一輛路邊不知那個普通民衆的車,離開這裏後‘帥哥’找到一個隐秘之所。
他的第一個問題就是,‘你們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沒錯,他對這個問題最好奇。
被抓的人哈哈一笑,張口一口口水就吐到他臉上,‘帥哥’閃身躲過‘大頭’,卻仍然躲不過‘零散’的。
他在臉上擦了擦,用手狠狠按在那名傷者的大腿上,立時就傳來一陣殺豬聲。
二十分鍾後,‘帥哥’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并且慈悲的結束了那個痛苦的人的生命。
他給自己點上根煙,歎了口氣。
自己千算萬算,還是出了一個緻命的錯誤。
那輛車根本就是‘敵人’給自己留着的,而那部手機也同樣如此,打電話的女人,隻是爲了确認自己上車,并了解自己的位置而已。
電話一通,衛星定位就把‘帥哥’給暴露了。
不過他們還是不了解‘帥哥’,這次襲擊對他來說,是好事。
驅車前往那個制毒工廠,這裏面除了制毒其實還有其他的用途。
這工廠說是工廠,其實就是個居民樓,很破舊的那種,被褥衣服都随意的擺在外面晾曬,一大堆小孩子在嬉戲玩耍,垃圾堆……是平地就是垃圾堆。
甚至可以在人行橫道上看到衛生巾。
‘帥哥’摸到裏面,發現一個房間是‘大鐵門’,門口坐着兩個彪形大漢,懷裏鼓鼓囊囊,先是帶着‘家夥’。
仿佛‘路人’一樣走了過去。
馬上吸引來那兩個大漢的注意。
他們怒喝‘帥哥’,‘帥哥’裝作點頭哈腰的模樣,一臉歉意和尴尬,還有深深的懼怕,卻等兩人離近,突然出手如電。
一個直拳先是打在一名大漢的下巴上,讓他根本發不出聲音,手不收回,直接繞在另一個大漢的脖頸,雙手一用力,咔嚓一聲了結了他的性命。
不等這人落地,他雙手又惡魔一般搭在了另一個人的脖子上。
咔嚓。
悄無聲息。
打開門往裏走去。
裏面再無守衛,是一個很大的房間,顯然是幾個住宅挖通了。
房門就像是學校的門,居中有一個透明玻璃。
‘帥哥’往裏面看去,整個人一下就愣在了當場。
孩子和女人,正在工作。
他們把毒物倒在一個容器中,與其他原料攪拌,并裝包,再塞到各種走私器械中。
而‘帥哥’之所以驚訝,不光是因爲其中竟然有六七歲大的孩子,最主要的,他們所有人都沒有穿衣服,光溜溜的在幾名大漢的監督下,不停的工作着。
‘帥哥’明白他們爲什麽要光着身子,因爲怕‘偷’。
但他不明白爲什麽連口罩都不給他們帶一個,要知道這些毒物的粉塵,在裏面工作的人無異于‘不停的吸毒’,尤其孩子,他們将沒有未來,因爲他們絕對活不過幾個月。
反倒是那些監工一個個都帶着厚厚的口罩,上面甚至是有過濾紗網的那一種。
正這時,一個孩子噗通一下摔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停的抽搐。
一名監工走了過來,狠狠的踢了一腳這個孩子,并向其他人喊道:“讓你們停了嗎?還不快給老子幹活!”
随後他嘟囔道:“又浪費了這麽多貨,你知道這東西值多錢?就算十條你的小命,也換不來這一小包!”
說完就把那孩子扛了起來,走到另一個房間中,好像垃圾一樣随意丢在地上。
另一個監工小聲問道:“怎麽樣?有救嗎?”
第一個監工一愣,嬉笑道:“怎麽?良心發現了?”
第二個監工說道:“哪有,不過是老表那邊的乞丐不夠了,如果他還能活着,就剁了手腳,剛好這小瘦模樣還挺讓人心疼,能賺不少錢。”
第一個監工搖頭道:“不行,活不過今天了。”
第二個監工道:“那老規矩?”
第一個監工點頭道:“嗯,他眼睛不錯,雖然小了點,但鷹國那方面正缺少視網膜,心髒還好說,不一定能找到賣家,不過腎髒絕對有用,晚上跟頭說一聲,我有個親戚家小孩的腎就不好,這個也别賣了,就送給我當作獎金吧。”
說完,第二個監工就扛起小孩繼續向裏面走去。
‘帥哥’兩雙眼睛都紅了,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但是……
他絕對後悔見到了那個屋子,可如果再有一次選擇,他也隻能進去。
屠宰場。
隻能用這個詞彙來形容。
兩個白大褂正抽着煙,見監工扛着小孩進來,伸了個懶腰道:“好了,開工了。”
開工了,就這麽簡單的一句。
他們把小孩按到了一個髒兮兮的白手術台上,拉過無影燈,也不麻醉,直接綁住小孩的手腳,拿起手術刀就要往上割。
‘帥哥’再也按耐不住,沖上前去幾下料理了三人。
動作間,他拉掉了一個牆上的白布,後面的東西一下子顯現出來。
‘帥哥’頓時又愣住了。
那裏有一個落地透明玻璃的冰櫃,冰櫃裏有很多瓶瓶罐罐,也是玻璃的,裏面放着有些發黃的水,還有……大小不一的各種人體器官……
說到這,‘帥哥’伸手入懷,拿出一包香煙,剛要點上,就尴尬的看向了王昃,說道:“老毛病了,想起這些手就癢。”
就想把煙在收起來。
王昃搖了搖頭道:“沒事,你抽吧……”
正這時,女神大人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喊道:“小昃你又死哪去了?是不是又勾搭哪家姑娘了?!”
王昃趕忙站起來,拍了拍屁股示意自己的清白。
他轉頭看向‘帥哥’,說道:“看來今天的故事是講不下去了,對了,我想知道那對母女……”
‘帥哥’狠狠的吸了一口香煙,有些痛苦的搖了搖頭。
王昃明白了。
有時一個人救了全世界,但卻救不了自己最想救的人。
這是一種悲哀,抑或者……是一種慶幸。
正因爲有執着,世間的正義才能屹立不倒。
王昃歎了口氣,換上一副笑臉,向女神大人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