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哥’一時間隻覺得自己好像吞了一百隻蒼蠅般惡心,幹嘔幾下卻發現自己腹中空空如野,仿佛那顆藥丸根本就沒有吃進肚去。
他苦笑兩聲,問道:“那你現在想起來副作用是什麽嗎?”
王昃撓了撓頭,尴尬道:“這個嘛,其實關鍵的原因就是放的時間太長了,有點變質發生,所以就會導緻吃下去的人在心理上會出現一些問題,比如試圖傷害我,就會很痛苦之類的。”
而到底有多痛苦,‘帥哥’馬上就知道了。
他曾經在一次演習中被彈片打入胸腹,一塊拳頭大小的鐵片從他左胸劃過,擊碎了三根肋骨,洞穿了一個肺葉。
肺裏瞬間積滿的鮮血,帥哥沒呼吸一口氣都要噴出無數的血漿,就像是被水嗆到一樣難受,卻還不能咳嗽,洞穿的胸部讓他麽有了咳嗽的能力。
但即便是這樣,帥哥别說慘叫,他就算是一滴眼淚沒掉,僅僅眼皮跳了一下,就像手指不小心被刺了一下而已。
但現在……
他躺在地上,毫無形象的打着滾,嘴裏不停哀嚎,鼻涕眼淚齊流,就像一個摔斷腿的孩子。
好一會,他氣喘籲籲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再看向王昃的眼神已經盡是恐懼,在沒一點怨恨之情。
他知道自己剛才那種想自殺的沒力氣的痛苦,是因爲他想象如何把王昃碎屍萬段而造成的。
曾經他跟這些狐朋狗友聊過,讨論到底什麽是神,神與人又有什麽區别。
最終一個朋友很睿智的說道:“擁有力量的有很多,比如原子彈力量就很大,但它肯定不是神,那麽神的标準是什麽?當然是他們擁有一種力量,可以控制人類心靈的一種力量,這才是神力嘛。”
不管那位朋友如何誤會與誤解了,但現在‘帥哥’滿腦袋裏想的都是王昃剛才說的那句話,‘你們要把我當作神’。
帥哥重重的低呼了一聲:“魔鬼!”
卻把小瓶子從地上撿了起來,向那些曾經的兄弟們走了過去。
一人發一顆,誰敢不接,他就瞪對方。
王昃坐回自己的小石凳,風輕雲淡的說道:“反正你們當兵就是要向國家盡忠,向國家向我,都是一樣的,誰讓我是你們的上司呐?所以不要猶豫了,在你們面前的路很簡單,就兩條,一條死一條順從,這還需要花時間考慮嗎?”
答案是果然并不需要。
一百零八個人都一口把藥丸吃掉了,隻是在吃之前,他們的眼神發生了三個變化。
第一眼瞅向地上的那堆屍體,禱告自己将沒有辦法給他們報仇了。
第二眼是看向‘帥哥’,埋怨他竟然出了一個要給這惡魔下馬威的主意。
第三眼就是看向王昃,他們想再一次看看,自己以後一生都要跟随,把自己性命交到人家手裏的人,因爲吃了藥丸後,王昃的樣子不會變,他們的眼神卻必須要變了。
王昃拍了拍手,欣慰道:“這多好,多麽和平,多麽有愛?好了,現在去校場看看你們的實力如何,可千萬别是一群廢物,我的珍貴丹藥可不能随便浪費的……”
不過他恍然了一下,突然又說道:“其實我倒是不用擔心這個了,就算你們是一堆爛泥,我也有自信把你們燒成磚頭,嘿嘿嘿……其實從見到我的第一刻,或者說上面人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你們就應該後悔自己爲啥被生到這個世界上,哈哈哈哈!”
王昃一生很少食言,這次也沒有例外。
兩個小時後,一百零八人盡數躺在沙土地上,雖然凸凹不平,但這個‘躺’的動作就是他們記憶中最幸福的事情了。
而且他們确實開始後悔,自己爲啥被生出來,母親堕胎多好,少年夭折多好,上一次的演戲自己抱着炸彈死掉多好,今天早上永遠不醒多好!
要說這兩個小時的經曆……那可謂是‘痛加折磨’!
軍隊演練場有很多的木頭,有一種最粗的,就是用來當作‘獨木橋’讓軍人練習‘走直線’的。
王昃不讓他們在上面走,而是把木頭卸下來。
那木頭極重,要八九個人才能扛起來。
于是最開始就是八九個人扛着,但随後……
王昃先讓兩個人走出來,然後又是兩個人走出來。
八個人的木頭,變成四個人抗,好像……也能堅持。
于是又有兩個人松了手。
僅剩兩個人抗,就困難了,他們的腿在打着擺子,全身每一塊肌肉都在悲鳴,由于用力過度,他們開始嘔吐,把胃裏的酸水一股腦的都噴了出來,就像一口悶了一斤裝的七十度二鍋頭,随後‘井噴’一般。
但這還不算完,王昃又讓一個人放手了。
一個人,居中扛着一根前進重的木頭,結局很簡單。
在走過兩步之後,就聽‘咔吧’一聲響,那人膝蓋顧徹底的碎了,整個人猛地跪在地上,大腿骨好似利劍一樣刺進腹腔,整個人瞬時矮了半截,随後……
木頭轟然而倒,那人被活活壓在了下面,幾秒後,鮮血如衛生巾般蔓延開來。
剩下的一百零七人,别說‘言’,他們連怒都不敢怒,一怒就痛不欲生,不若直接撞牆自殺來的痛快。
王昃罵了一聲‘廢物’,讓幾個人把木頭掀起。
大家正準備收屍,詭異的事情就發生了……
那必死無疑的士兵竟然在木頭下不停的呻吟着!
王昃走了過去,拎着他的後脖頸将他提了起來,破抹布一樣在空中抖了兩下,等他又恢複正常身高,極爲不耐的甩到一旁,并喊道:“去,給他包紮固定好,他今天的訓練結束了,明天繼續。”
一群人不可置信的上前觀看,卻發現那人除了外表上看起來悲慘無比外,生命活動竟然異常的活躍,尤其那心跳,有力的好似一個高級大音響。
“這……”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向王昃,眼神裏的恐懼已經不能用人間的詞語來形容了。
“想……想死都不行?!”
‘普通人’終于把所有人的心聲都喊了出來。
王昃抿了抿嘴說道:“操!你當老子那丹藥是多麽廉價?就他媽的把你們這整個軍營的人都切碎了當豬肉賣了,也他媽的不夠那一顆的價值,既然吃了,就他娘的讓我覺得你們有價值,懂嗎?!”
這是訓練開始十分鍾發生的事。
軍營很大,大到裏面都有‘山’。
這山可是真山,但孤零零陡峭的立在整個軍區的中間,看起來倒像是一個‘旗幟’。
山有四百多米高,方圓卻隻有幾萬平米,可謂是‘峰’了,尤其這座山峰一面緩,有植被,另一面卻根本就是筆直向下,光秃秃的根本就是絕壁,隻有一些堅強的樹木在凸起的岩石上拼命生長着。
王昃把一百人又帶到山頂,剩下的七個跟第一個倒黴鬼一樣,自己支撐不住木頭,被‘壓扁’養傷中。
正當一群人疑惑王昃爲什麽讓他們爬山時,王昃對帥哥伸了伸手指。
後者苦着一張臉走到他身邊,卻不敢太靠近。
王昃指了指絕壁的方向,說道:“跳下去。”
那帥哥直接懵了,咔吧半天嘴,剛要說出一個字,王昃的大嘴巴就把這個字給抽了回去。
帥哥半張臉瞬間就腫了,不過這巴掌也把他抽清醒了。
是的,王昃說過,他的話就是命令,命令沒有任何讨價還價或者不服從的理由,甚至……‘要自覺找到一種更快捷的方法去死’。
帥哥松了口氣,看都不看一眼就一頭跳了下去,他隻希望自己可以就此死去。
但人剛到半空,王昃的話又傳了過來。
“我的命令是跳下去,并活着,如果你死了,我會讓你所有的親人到地府去陪你,我是個好領導吧?”
帥哥猛然睜開眼睛,他必須活着!
太快了,實在是太快了,自由落體時的感覺是最奇特的。
就像過山車或者蹦極……
也不太對,很多選擇從很高很高的樓上跳下去的人,死因都不是摔死,而是窒息。
但‘帥哥’這時卻驚訝萬分,因爲在這種奇特的境遇中,他腦袋裏不知道什麽東西突然斷了,整個頭腦都清明了起來,視線也清晰了起來,仿佛世界上一切事物都慢了起來,包括正在下降的身體。
他看到一根樹枝,狠狠抓了上去,咔嚓一聲樹枝就斷了,但明顯他的速度降慢了!
‘能活!’他内心呼喊着。
岩石,凸起來的或圓或扁的岩石,他盡可能的都去使勁的抓一下,即便停不下身體,但也起到了減速的功效。
‘不好!’嘭~腦袋不小心撞到了一塊凸起的岩石上,瞬間一陣昏厥,他就想就此永遠閉上眼睛。
但事實上他還是睜開了,盡可能的去挑選下一塊岩石。
不過已經不限于手。
腳,腿,身體,肩膀,但凡能夠指揮動的部位,都用來撞擊岩石從而減緩下降速度。
直到……
‘嘭~’他的身體重重的摔在地面上,‘咔吧咔吧’幾聲骨碎的聲音從身體内傳來,那種痛苦并非是一個人類應當去體會的。
但即便如此,他卻笑了,笑得極其大聲,極其狂傲。
是的,這樣能活下來,他确實有狂傲的資本。
正當高興,他眉頭又是一跳,趕忙用盡全身的力氣爬向一邊,因爲又一個身體重重摔了下來。
但顯然那人沒有自己的能力好,這一摔幾乎把他給摔扁了,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那人奮力保護住了自己的腦袋,才沒有像西瓜一樣碎裂開來。
‘帥哥’趕忙爬過去把那人拽過來,因爲又一個黑影掉下來了……
最後,一百個人一個不少,全部躺在了山腳下。
讓王昃慶幸的是,他們都活着,雖然奄奄一息,但沒有一個人‘浪費了他的丹藥’。
滿意的點了點頭,掏出手機給上官無極撥打了一個電話。
“我需要幾百個醫護人員,對,嘴巴緊的,什麽時候?媽的屁話,當然現在就要!還有,先提醒他們不要大驚小怪的,不要帶安樂針,也不要帶嗎啡,更不要腎上腺素,隻要有一口氣,就給我盡力醫治……對,就像是對付一個布娃娃,不對勁的地方就縫縫補補。”
還清醒的隊員一陣膽寒。
王昃看了看他們,發現依舊有三十六個人還有一些體力,他很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
那三十六個人,明顯感到一陣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