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時間,所有人都瘋了。
他們呼喊着怒吼着,或赤手空拳或抄上身邊能找到的所有家夥,争先恐後的向王昃沖了過來。
但唯有兩個人根本沒動,一個是普通人,一個卻是在人群中的一個帥哥。
他太他媽的帥了,即便現在頭上如鳥窩,身上如乞丐,臉頰上還貼着一個不知道什麽食物的皮子,但依然毫無影響那帥氣的臉,和簡直如雕像般完美的身材。
他不是那種‘美’的帥,而是那種剛毅的帥,那種不光是女人,即便是男人看上一眼都不舍得挪開視線的帥。
當然,他肯定是王昃最讨厭的那種人了。
甚至王昃還有些小期盼,希望他走上前來,自己好有理由一拳把那張臉給打碎。
一群人馬上就沖到了王昃的面前。
他微微一笑,突然伸出兩根手指,猛地在身體前方空揮了一下。
立時間,地面突然暴起塵土!
五六米長,一米多高,好似用機槍整齊的掃射出一道深溝,又或者是筆直的定向爆破。
但不管是哪個,它都成爲了一道堅實的牆壁,‘心靈壓力’的牆壁。
所有人都停住了,盡可能的讓自己遠離那道‘鴻溝’。
王昃甩了甩自己的手臂,毫不在意的說道:“走過這條線的……哪怕隻有一毫米……死!”
這是一個極具威脅力的威脅,但世間從來不缺乏擁有勇氣的人,尤其在這個小小的營中之營,更是沒有一個人膽怯。
他們又沖了過來。
第一個王昃一巴掌扇掉他半個身子,第二個,王昃一腳把他的腸子踢了出來。
第三個,王昃活活的用單手把他的腦袋捏成了易拉罐。
……
直到王昃殺得有些累了,這場突如其來的殺戮才終于停止,并不是他手軟了,而是那個帥氣的男人死死把那些紅着眼睛的野獸拉住了。
拉的方法并不是手或者鏈子,而是語言,簡單的一句‘住手’。
這是要多大的威信!
地面的血并不是很多,隻是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池塘,碎肉和屍骸堆積起來,正好停在那條線上,好似用屍體鑄造了一堵牆。
但王昃的身上腳下,一滴血就沒有。
他歎了口氣,甩了甩自己有些麻木的雙手,又坐回那個石凳上,靜靜的看着面前這些恨不能一口吞了他的野獸。
那帥氣的人靠前一點,并沒有觸碰那條線,聲音也是極其完美,性感迷人的男中音。
“你爲什麽要這麽做?”
他問向王昃。
王昃擡起頭看了他一眼,微笑道:“古語有雲,軍令如山,因爲軍令就像大山一樣,是你們不該去抗拒不能去違背,要心存敬意的。這是軍營,我是你們的長官,我的話就是軍令,不從者就是在違抗軍令。我不知道你們曾經過的是一種什麽樣的生活,但違抗軍令者死,這是數千年來的規矩,變了……呵呵,就不叫軍隊了,你說是嗎?”
太平盛世無強軍,不是說人體素質或者武器裝備,關鍵就在于‘軍心’上,軍心是什麽?‘令如命’。
如果細心看上去,不覺得這兩個字看起來很像嗎?
帥哥又問道:“你這麽做,你認爲自己還有機會帶領這支隊伍嗎?你殺的那些人,都是我們的戰友夥伴,同吃同住共同生活了這麽多年,比之親兄弟還要來的親。”
王昃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他笑道:“我要的不是朋友,是手下,是可以完全服從我,對我的命令絲毫沒有一絲遲疑的手下,即便我要你們死,你們都要自覺的選擇最快的方式去死。這個條件朋友是做不到的,隻有部下才行。”
帥哥眼睛眯了一下,說道:“長官,你要知道,獅子也有打盹的時候。”
這是威脅,生死威脅。
王昃哈哈一笑:“很抱歉,我不是獅子,你們最好把我當成‘神’。而且我也不是一個傻子。像你們這樣的營,至今卻沒有營長,應該說不是沒有,而是有過又變成沒有了吧?他們是自己走的還是你們動的黑手?無極那小子隐晦的跟我說過,軍隊裏有幾個特别倒黴的營長,總是離奇的在訓練中死亡或者殘疾,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這是你們動的手?不好意思,我這人就不會繞圈子,因爲跟你們這群廢物,沒有一點必要。”
帥哥眼神又是一陣變幻,偷偷給其他所有人一個眼色,就不再言語,而是走回去讓大家列隊,仿佛面前的屍骸都不存在一般。
王昃站起身,掃了一眼隊伍,發現隻剩下了一百零八人,其他的……都很不完整的在地方躺着。
他啞然失笑道:“這數字倒是很适合我。”
在原地來回跺了幾步,他突然站住,依舊帶着微笑,但聲音卻有些發冷的說道:“有人說過,掌軍如同馴狗,我認爲那是錯誤的,人和狗還會有感情在,我覺得掌軍如同佩劍,軍隊對我而言要是一把利劍,壞了就壞了,我磨一磨,掉塊肉也不怕,磨成匕首也能用,即便全部毀掉了,我留着劍柄找塊好鐵去打造一把,這就足夠了。”
他又走了一圈,發現一百零八人的眼神越發的兇惡了,那種眼神給他的感覺是,哪怕自己轉過身或者回一下頭,一眼看不到他們,他們就會撲上來把自己活活撕碎。
王昃又笑了笑繼續道:“治軍嘛,我跟所有人的都不同,我講究的是一個賞罰分明,不合我意了,罰,也不用想太多處罰的方法,弄死拉倒。賞,也沒有太多的花樣,你們想要什麽就給你們什麽……”
說到這裏,他突然心有所感,擡頭望天空一看,果然雲朵和氣壓都有些變化。
他往天空招了招手,果然一道白光射了下來,将他整個人都吸了上去。
而在那一百零八個士兵開來,他就是突然消失了。
這讓他們有了一種錯覺,難道……這些都是一場夢?
但刺鼻的血腥味告訴他們,這是現實。
與此同時,其他軍營的士兵已經發現了這裏的異常,趕忙一級級的上報了上去。
不到五分鍾的時間,‘軍營血案’這個消息就傳到了姬老的耳朵裏,但前一分鍾,這個消息卻是進了公孫衛國的耳朵。
兩個相距千裏的人,卻幾乎在同一時間下達了一個相同的命令——無視。
他們想繼續看下去,不管是笑話還是驚喜,都是他們喜聞樂見的。
正因爲這一個‘無視’的命令,這片區域就立即成了‘真空地帶’,即便一顆核彈爆炸在這裏,都不會有人上去看上一眼。
王昃此時正坐在方舟裏,歪着腦袋笑道:“原來你帶着方舟跟來了?怎麽就這麽不放心我啊,怕我在外面找小蜜嗎?”
女神大人白了他一眼,狠狠的嘟囔道:“我怕你突然死了,到時我上哪再找這麽好的奴隸去?……不過你到底是怎麽想的?下面這些人……你想怎麽辦?”
王昃攤手道:“既然你來了就更好,那個……你不是會煉丹嗎?有沒有那什麽……”
……
兩個小時過去了。
一百零八人依舊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裏,他們懂得什麽叫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懂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帥哥小聲的跟旁邊的普通人說道:“你說……剛才那個人到底是人是鬼?是人類的話,怎麽會有那麽強大的力量?難道他是傳說中的那些……”
普通人伸手制止了他,說道:“我誰又能知道?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在他剛過來的時候,是上官無極送他來了,而且态度好像很恭敬的樣子。”
帥哥一愣,驚道:“你說上官無極?中華安國會的現任老大?!”
普通人點了點頭,說道:“所以……我就勸過你千萬不要玩什麽下馬威的遊戲,要知道終日玩火,早晚被火燒了羽毛。”
帥哥怒道:“馬勒戈壁的,你他娘的就知道看熱鬧!”
雖然話是憤怒,但他卻還是風輕雲淡的笑着。
正這時,突然一個聲音好像就響在他的耳邊。
“哎呀,現在我是越來越好奇,你們到底是個什麽樣的隊伍了,無極那小子也夠燒包,硬是沒有提前告訴我。”
說話的正是王昃,而此時他正站在原來的位子,屁股下就是那個石凳。
帥哥猛的看向他,眉頭皺得仿佛能夾死蚊子。
王昃往前走了兩步,邊走邊點頭。
他說道:“嗯嗯,不錯不錯,我離開這麽長時間,隊伍的形狀還是沒有變化,算得上合格,值得獎勵。”
說着,他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瓶子,銅質小瓶,明顯是剛剛刻出來的。
他接着道:“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很強大,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境界?”
普通人筆直身體,笑着說道:“營長神功蓋世,不是我等能輕易揣摩的。”
王昃哈哈道:“别扯這些沒用的馬屁,雖然我還真挺吃這一套的,哈哈哈……告訴你們也無妨,看到我手中的瓶子了嗎?别小看它,它表面很普通,但裏面裝着的可是一種能讓人變成超人的藥物,它可以讓你們擁有十個人的力量!”
這一句話,換來一百零八個不可置信的驚呼。
這些從小被訓練的人,不會相信世界上會有一種藥物能提升人體的力量,十幾年甚至數十年的經曆告訴他們,想要變強并沒有捷徑可走。
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
王昃笑道:“啥?你們不信?呵呵呵,說實話最開始我也是不信的,但你們看我……年紀輕輕的就……算了,也不跟你們解釋了,由于剛才你們的站隊比較好,再加上我剛給你們一棒子,是時候給你們一個甜棗了,這裏面一共一百零八顆丹藥,一顆不多一顆不少,我可以送給你們吃。”
說完就把小瓶子扔給了‘帥哥’。
帥哥猶豫的接過,打開瓶子往裏看了看,隻見一大堆很小很小的藥丸在裏面閃閃發光,看起來可愛又神奇。
他小心的倒出一顆,放在手心上仔細觀看,又看了看其他的同伴,咬了咬牙,一口将這顆丹藥吞進了肚。
他是聰明人,知道以王昃的手段,想要殺他們其實并不需要玩手段,所以也不用擔心這是不是毒藥。
丹藥下肚,卻絲毫不見反應,他錯愕的看了王昃一眼。
王昃仿佛恍然大悟道:“哎呀,你們看我這腦袋,總是忘東忘西的……都忘了告訴你們這丹藥的副作用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