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就伸直手臂,食指突然現出一道金芒,金芒又化作金光,一下子打中正在離去的王昃身上。
金光直接鑽入王昃的腦袋,随後又恢複了平靜,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女神大人松了一口氣,放開掐動法決的雙手,略有深意的望了那孩子一眼,卻發現那孩子的雙眼竟然在跟她對視。
女神大人心中一震。
‘他能看到我?!……果然如此。’離開屋子,王昃看到那個老和尚依舊站在那裏。
老和尚猶豫了一陣,還是出言問道:“佛主……他說了什麽?”
王昃嘴角一翹,卻什麽都沒說,徑直走了出去,離開了這座千古寶刹。
王昃對女神大人說道:“你說……那孩子真的是佛主轉世?”
女神大人道:“應該沒有錯,他腦中的記憶很混亂很繁雜,好像有……數年前的記憶。”
王昃笑道:“那就不會錯了,不過……嘿嘿嘿,阿三那邊還以爲佛主轉世在那裏,沒想到佛主也是喜歡住好地方的,這不就來了中原?”
女神大人白了他一眼,說道:“我曾經不是對你說過嘛,這世界上到底有沒有其他的神靈還兩說,但人們經過這麽多年的發展,終于掌握了‘造神’的能力。”
“造神?真的假的?”
女神大人重重的點了點頭道:“也許是不經意,也許是意外,但信仰之力确實能憑空締造一個神祗,這在我們那個神靈的時代就經過證實了。”
王昃腦子有點亂,他轉移道:“那按照小佛主的意思,天火的根源就在西方極樂淨土,想來那裏就有可能是消失的天空之城,不過……我們要怎麽去啊?難道……要自殺不成?”
女神大人怒道:“你要敢自殺,我就跟你拼命!”
從這句話就能看出,其實不管什麽女人,都是不講道理的。
總體說來這次寺廟之行,王昃并沒有獲得什麽‘實質’的東西。
不過他卻能感覺到,自己離那個‘天空之城’确實近了,更近了。
邊溜達邊趕路,步行兩個小時才走到自己的店鋪,他卻不覺得累。
進門發現顧天一等人已經走了,而且……還把帳篷給帶走了!
剛要收拾收拾屋子,突然從門外沖進來一個人。
正是上官無極。
他滿頭大汗焦急道:“小昃你去哪了?可找到你了!”
王昃眼皮跳了跳,能讓這位大能失态到如此模樣,可見……又有麻煩找上他了。
果然,上官無極下一句話就是:“出事了!你快跟我走!”
沒做飛機,一輛路虎越野載着王昃直接開了三十多個小時。
王昃疑惑道:“既然距離這麽遠,你完全有時間先給我打一個電話啊。”
上官無極的臉色一直就不怎麽好,他咬着自己的拇指指甲說道:“首先我們盡可能不要用電話等電子設備,而且……我也是在找你之前剛剛得到的消息。”
王昃依舊費解,說道:“那你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嗎?”
結果上官無極也是搖了搖頭。
這……這什麽都不知道,怎麽憑空慌了?
上官無極發現了王昃的怪異表情,苦笑一聲,無奈道:“這是‘紅色警報’,我們‘安國會’從建立以來就發布過兩次紅色警報,第一次是内戰,第二次是大和族入侵,如今近百年過去了,這輩子也是第一次聽到,我确實難免失态。”
這樣一說,果然連王昃都緊張了起來。
現在王昃所在的地方,是湖南境地。
車子繼續向西南行駛,越走越偏離繁華,樹木也更加茂密。
當然,車窗外的雨就一直沒有停下來過,淅淅瀝瀝的帶來一陣寒氣。
明明是零上三度,王昃卻感覺起碼有零下二十度。
進山了。
細窄的盤山道,一層一層仿佛一條巨蛇匍匐在大地上。
王昃對于此行唯一滿意的,就是吃到了‘竹筒飯’。
隻選用小兒手臂粗細的嫩竹,砍出一段,留下兩個節,在一端打出一個小孔,将水米放入其中,再放些奇怪的調料,用竹塞把小口封住,直接放在火堆上烤。
烤熟後用柴刀豎着一刀破開,噴香的米飯就做好了,配上煙熏的臘肉,吃起來柴火味與竹子香混合在一起,相當的美味。
就因爲吃這些東西,他們起碼耽擱的半天的路程,這讓上官無極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幾次側面要求加快進城,卻被王昃無賴的無視了。
上官無極充分感受到,辦事難,求人更難。
再往深處走,汽車就不行了,王昃就表示想坐竹轎子,上官無極相當的無語,好說歹說打消了王昃‘旅遊’的心思。
這裏的山,秀而俊美,即便是冬天,也不難發現綠色。
王昃等人又經過将近一天的徒步,終于來到了目的地。
這裏的地形很獨特,五座高峰成犄角排列,一眼望去就像五根巨大的手指,但放在一起,又像是一個巨大的‘軟塌’。
但王昃卻覺得它更像是一堵牆,分割兩個世界。
穿過一片密林,前方卻是一片平坦的空地,足有兩個足球場那麽大。
空地的中間有幾個連在一起的軍用帳篷,四周還遍布着各種重型機械。
幾十個人在這裏忙忙碌碌,每個人的臉上都挂着一份沉重。
王昃的到來,并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明明從眼前走過,卻仿佛王昃這個人就不存在一樣。
這種氣氛讓王昃有些壓抑,因爲他明顯的發現,那些工作人員的臉上都浮現出一種猙獰。
上官無極就要領王昃往裏面走,可王昃卻突然拉住他。
因爲王昃遇到了熟人。
白衣女子。
她此時穿着一身‘工作服’,雖然也是白色,但總多了點‘人味’。
她手裏拿着一個本子,不停的用筆在上面寫寫畫畫,仿佛一個監工。
王昃問向身邊的上官無極道:“她怎麽會在這?”
上官無極反倒是一愣,疑惑道:“小昃你認識她?!”
王昃點頭道:“有過幾次接觸,怎麽?她的身份很特殊?”
上官無極無奈笑道:“特殊?何止是特殊,既然你認識她,那麽‘玲珑閣’這個名字你聽說過沒有?”
王昃道:“你可别告訴我她是玲珑閣的‘人間行走’。”
上官無極又是一驚,歎道:“小昃你竟然連這個都知道?不過……她并不是‘人間行走’,她是玲珑閣的總護法!”
‘總護法’這個稱呼,一聽就知道身份不低。
王昃不由皺起了眉頭,他知道白衣女子在玲珑閣中肯定擔任一些職務,卻不想她這麽個‘不受待見’‘隻能住小房子’‘隻能收破爛’的狐狸精,竟然是高官?
上官無極繼續道:“其實我也對她的身份了解不是太多,不過……聽說一百多年前……哎呦!~”
沒等說完,他就捂着臉蹲了下去。
王昃擡眼一看,就見白衣女子手中抛接着小石頭,扭着屁股正向他走來。
白衣女子上下左右仔細的看了看王昃,突然媚笑道:“哎呦,這是哪陣仙風把我們的王大仙人給吹來了?這窮鄉僻壤的地方,您萬一有點閃失可如何是好呐?”
王昃一陣無語,知道這狐狸精肯定還爲了上次自己突然離開而生氣呐。
他讨饒道:“狐狸精……姐姐,上次是我突然有事,而且那些寶貝也都留給你了,你不至于氣性這麽長吧?”
白衣女子小白眼一翻,嬌聲道:“本狐仙就是小氣,怎麽樣?”
王昃知道跟他繼續扯下去,肯定越來越說不清。
趕忙轉移話題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無極他火急火燎的把我叫來……話說就算再大的事,有你在不就足夠了?”
說到正事,白衣女子眼神突然一變,陰沉道:“小色鬼,你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有神靈嗎?”
五座高山,說起來其實也并不算太高,隻是陡。
從上到下幾乎是一條垂線,算得上是絕壁了。
王昃此時站在山頂之上,身後跟着白衣女子和上官無極。
他皺着眉頭往下看着,臉色凝重的好似要流出血。
白衣女子指了指腳下的大山說道:“這裏其實是一塊風水寶地。”
王昃問道:“哦?你還懂風水?”
白衣女子道:“在這個圈子裏,怕是隻有你不懂了。這裏是罕見的‘霸王卸甲’之位,如果世間有墓穴排名,這裏一定出不了前三。”
王昃疑惑道:“霸王卸甲?如何講?”
白衣女子道:“霸王者,舉驚天之事。霸王之所以要卸甲,不是登上世間那最高的位置,就是死于沙場化作一捧黃土,沒有第三個可能。所以‘霸王卸甲’之穴,是名副其實的‘帝王穴’!”
王昃驚道:“能有這麽厲害?”
白衣女子苦笑道:“你明明是方外之人,又經曆那麽多詭秘之事,卻總不相信……唉。當年秦滅六國,卻被算士留下‘亡秦必楚’的絕唱,事實也正是一位霸者橫空出世,将這強大的帝國徹底瓦解……此地便是楚地,這‘霸王卸甲’第一任的擁有者,便是西楚霸王項羽的先人!時隔千年,舉國動亂,軍閥割據戰亂不休,又是一位霸者橫空出世,攏亂世于統一,成爲中原開國之主,他也不正是這‘楚人’?”
白衣女子仰頭看天,感歎道:“春秋戰國,國與國不按民族,卻是按照‘秉性’而分,趙國善歌舞文藝,秦國善戰,晉國善科研巧技……唯獨楚國極盛及衰,善的卻是‘霸者’,如果說源頭就是這‘霸王卸甲’之穴,倒也說得過去。”
王昃心中思索,也絕的白衣女子說的有幾分道理。
他摸了摸下巴,突然問道:“你是想告訴我,這裏出現這種東西,跟這‘霸王卸甲’之穴其實是有一定關系的?”
白衣女子卻搖頭道:“說不好,猜不透,畢竟這個東西的出現,隻怕要打破現在的和平盛世了。”
王昃皺眉道:“就沒有辦法破解?”
白衣女子苦笑道:“人們總說此類寶物會影響氣運,影響世間走勢,但……其實它們都是應運而生,因爲人們渴望改變才出現……這種說法是不是更合情合理一些?”
王昃嘟囔道:“曆史就是一次次的重複‘必然’,那些著名的人和事,僅僅是加快或者減慢這種進程而已,他們偶然的出現,也許正是必然,早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