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個在曾經打個響指就能出來的百合丹,竟用去方舟四十年的靈氣積攢。
要說她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
王昃看着手表,頗感覺度日如年。
雖然他吃過比這高級很多倍的奇異丹藥,但‘親自’制練一爐,卻絕對是第一次,說不激動都不可能。
終于,他裝模作樣的在丹爐上一陣比劃,半個小時過去了。
他先是試探性的小心碰了爐蓋一下。
不燙,甚至有些冰涼。
這才一把握住,輕輕掀了起來。
瞬間,一股好聞的氣息瞬間洋溢在這整個房間,将那混雜的藥味都一沖而散。
七顆草綠色的小球靜靜的躺在丹爐裏面。
不熱,卻不停散發着絲絲白氣。
大約小拇指大小,一個個渾圓無比,看着可愛。
劉忠堂激動壞了,他就不明白,爲什麽那麽藥物能在這丹爐中變成‘圓形’?又沒有揉捏。
王昃心中問道:“成了?”
女神大人道:“嗯,不過由于藥物的品相不好,這些僅僅有四成藥力,不過普通人如果吃了,應該會增加五年左右的壽元。”
随後她有補充道:“不過一個人隻能吃一次,下次再吃就不會增加壽命,如果沒有修煉法門的話,反而有害。”
王昃點了點頭,從丹爐中将七顆百合丹全部掐在手裏,随後一股腦放入兜裏。
看得兩位老者一陣肉痛,話說你好歹也那個袋子或者瓶子啊?
老婦人猶豫再三還是問道:“衛國他……”
王昃恍然,拿出一顆遞給她說道:“服下就好,身體也會慢慢好的。”
老婦人接過丹藥,愣道:“隻服一顆……能行嗎?”
王昃道:“多服無益,一顆就好,再服就有害了。世間再珍貴的丹藥它也是藥,是藥就三分毒,需要酌量。”
老婦人明顯不信,但她也不好再說什麽。
劉忠堂支吾道:“那個,我這?”
王昃愣了愣,這才想起之前答應的話。
有些肉痛的拿出一顆扔給他,就收了丹爐,直接要往門外跑。
到了大廳,找了一個沙發,擺了一個舒适的造型,剛想睡覺就覺得又饑又渴。
王昃喊道:“這光讓馬幹活,不讓馬吃草啊?”
老婦人這才想起他們還沒有吃飯,趕忙安排下去,她自己卻捧着百合丹急忙走進房間。
劉忠堂看着手中可愛的丹藥,心中想着‘小先生真是摳門,明明有七顆……’。
猶豫再三,他直接把百合丹扔進了嘴。
丹藥入腹,感覺卻不強烈,隻是胸腹間有些熱。
好似喝了一杯高度酒。
其他的感覺就沒有,根本和上次喝的那個酒天差地别,心道這不會是沒有練成吧?
由于這樣,他再讨要一顆的心思也淡了。
這時王昃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朱晨晨打給他的,意思很簡單,她的一個年近六十的叔叔突然讓那個年輕的小媳婦‘懷孕了’!
要說這件事也是有趣。
當那小媳婦激動的把消息告訴他的時候,那叔叔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媳婦偷漢子了’!
一時間雞飛狗跳混亂無比。
在全家人的商讨下,決定利用一下現在的‘高科技’。
對一個還依然看不出樣子的胎兒進行了‘親子鑒定’。
結果讓整個朱家瘋狂了,那确實是朱家的骨血!
尤其那‘經驗高深技術高超’的醫生說這很有可能是男孩時,朱家沒有人再淡定了。
敲鑼打鼓大擺宴席,那小媳婦直接成了整個朱家最重要的‘國家AAAAA級保護動物’,連帶的那名說了‘吉言’的醫生,也收到了幾萬塊的大紅包。
但那醫生收的誠惶誠恐,畢竟……看朱家這架勢,如果生出來的是個女孩,自己的醫生生涯也就算結束了。
總的說來,朱晨晨代表朱家對王昃表示了感謝,并決定在幾天後邀請王昃,好好表達一下感激之情。
王昃也不是那種爲了裝高深就随便得罪人的人,于是就爽快的答應了。
放下電話,一桌美食也做好了,看着桌子上的山珍海味,王昃感覺它們格外的‘親’。
非要用一種最接近的距離去接近,才能表達自己的情感,于是……它們被無情的塞進王昃肚子裏。
劉忠堂也簡單的吃了一下,雖然那百合丹‘并不好用’,但起碼有果腹的作用,他明明餓了快兩天,這時卻沒吃多少東西。
剛吃完飯,正喝着茶水消食,突然從那個房間中傳來老婦人嗚嗚的哭泣聲。
劉忠堂先是一愣,随後整個神經都崩了起來。
他顫抖的望了一眼王昃,心道:‘完了,小先生這丹藥失敗了!’公孫衛國如何突然死了,不管是預料中或是預料外,這件事都會讓全國爲之震動。
公孫衛國先是并非在職,但他是無可厚非的‘頂點’。
老祖宗曾說過‘槍杆子裏出政權’,事實也正是如此。
公孫家掌握了全國百分之七十的兵力!
這是什麽概念?曾有一個黃口小兒在宴會中開了一個玩笑,如果公孫家想要當皇帝,那麽登基之日就在隔天。
雖是妄語,但卻是實情。
也許有人會說,百姓不會同意,試問,天下間關于國家的大事,又有哪一件,又有哪個人,來問你老百姓的意見。
也許有問,但絕沒有人‘聽回答’。
所以公孫衛國如果就這樣死了,他手上的權勢必然要落到‘下家’的頭上,誰去當這個下家?
如果僅一人那還好辦,但顯然有資格做這個小家的人……還挺多,其中就包括公孫衛國明争暗鬥的四個兒子。
沒錯,四個兒子,外加五個女兒。
顯然‘計劃生育’這種東西,對某些人是不實用的,某知名導演都能生出‘葫蘆娃’,何況是他公孫家!
‘國無太子,天下蠢動’。
不管你是寫在光明正大的匾後,還是直接生前冊封,總要讓人看到希望。
可公孫衛國一年前倒下的太快,确實沒來得及‘封立’。
但這些又跟劉忠堂和王昃有什麽關系呐?
這關系可就大了!
他們兩個外加一個老婦人,就是公孫衛國走前見過的唯一的人。
他們三個的話,就是他老人家最後的話,不管他老人家是否真的說過。
風頭浪尖,沒有人願意站地方,他們卻不得不站。
劉忠堂閉了下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轉頭說道:“小先生,這次我可被你害慘了!”
王昃愣道:“劉老何出此言?”
劉忠堂說道:“公孫老先生如果走了,你知道我們将面臨什麽嗎?”
王昃道:“他走不走跟咱們有什麽關系?再說那還要等幾年之後呐,更是跟咱們沒有關系了。呵呵,你仔細聽聽,那是喜極而泣,樂極而号。”
劉忠堂仔細聽了一下,突然整張臉都詭異的變化起來,從一根老樹皮變成了一朵狗尾巴花。
果然,老婦人慌慌張張的從房間裏跑了出來,大聲喝道:“醒了醒了!衛國他醒了!”
王昃抖着眉毛看了劉忠堂一眼,笑道:“走,咱們也進去看看。”
還是那個房間,窗簾已經被拉開,黎明的光線照射進來,渲染出一種迷幻的金黃。
公孫衛國背靠枕頭坐在床上,正緩慢的喝着傭人遞來的米湯。
他擡起頭看了王昃和劉忠堂一眼,有低頭喝了幾口,才伸手制止了傭人的動作。
他呼出一口氣,緩緩說道:“兒時總聽人說,人死之前會看到自己的一生,如果有疼愛自己的長輩,會看到他們來迎接自己,去那永遠安甯祥和的天地。”
王昃走前一步,微微弓了一下身,回應道:“那老先生可有看到?”
誰知公孫衛國突然咧嘴一笑,說道:“都他娘的屁話!老子上鬼門關前走了一圈,連根鳥毛都沒有看到!”
王昃一愣,随後極其尴尬的笑了起來。
他想到了一個傳聞,說公孫衛國就是一兵痞,沒想到竟是真的。
公孫衛國雖然精神很好,但身體還很虛弱,才笑罵了一句,臉上那所剩不多的肌肉就開始抽搐。
王昃說道:“老先生大病初愈,還請多多休息。”
公孫衛國道:“大病?病個屁!别人可能不知道,我自己的身體我能不知道?明明土都埋到鼻子了,偏生被人給拉了出來,你說我會不會高興?好不容易接受老子要死了的這個事實,卻他娘的又活了過來,你說老子會不會高興?”
王昃笑了笑說道:“顯然是高興的。”
公孫衛國哈哈大笑,勉強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王昃,笑罵道:“好,你這臭小子好!”
王昃心道又說自己臭,又說自己好,那自己到底是臭還是好?還是他老人家也偏好臭豆腐,認爲臭就是好?
公孫衛國繼續道:“老子當然高興了,不到要死的時候就不知道,原來可以多活一段時間,是那麽美好的一件事!”
他突然神色一沉,問道:“是你小子把老子拉回來的?”
王昃不卑不亢的點了點頭。
公孫衛國也點了點頭,又問:“那你小子能告訴我,你爲我拉回了多長的時間嗎?”
王昃啞然失笑,問道:“老先生當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