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東西?!”
王昃抻着頭使勁的瞅,可什麽都看不到。
女神大人翻了翻白眼,将視線傳給了他。
眼睛明顯一亮,可是王昃覺得,看到了還不如沒看到……
一大片黑色的蠕蟲,每條有十幾厘米長,正不停的往朱晨晨腦袋裏鑽。
就像一大鍋蚯蚓被加熱,瘋狂的蠕動一般。
一時間王昃都有些分不清那裏是頭發,哪裏是蠕蟲。
王昃全身打了個寒顫,問道:“這些是什麽東西?哪來的?”
女神大人皺眉道:“這是詛咒之力,那些蟲并不是一般的蟲,而是生命最基礎最原始的形态,也是力量最強的存在。”
王昃驚呼道:“就這幫惡心的東西?”
女神大人說道:“沒錯,也許是世界起源的時候,沒有神靈也沒有生物,但它們肯定是存在的。”
王昃又問:“那誰能控制它們?這也……太牛了吧?”
女神大人道:“沒人,它們隻能被‘引導’而不能被控制,你們不是有傳說大禹治水嗎?就是這樣的道理。”
“那……這些要怎麽處理?”
王昃想伸手去抓,可手到中途又縮了回來。
徒手抓巨大‘蚯蚓’,還是黑色的,并不是每個人都具備的勇氣。
女神大人手指掐動法決,在朱晨晨腦袋旁邊變出了一個‘小河’。
晶瑩剔透的靈氣不停流轉,好似天上的銀河。
那些黑色蠕蟲好似魚見大海,拼命的往裏鑽去。
但它們身體剛剛接觸到靈氣,就瞬間化爲灰燼消失不見。
就像……飛蛾撲火一般。
王昃看得驚奇,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女神大人擦了一下額頭并不存在的汗水,解釋道:“靈氣不屬于生命,是真正本源的東西,對于這些蟲來說,它就是歸屬,靈氣可以讓它們消散,變成新的能量行事繼續生存,也許某一天又會變回這個樣子,這就是它們繁衍的方式,也算是一種生命的真谛。”
王昃才不管什麽真滴假滴,他連忙問道:“這就治好了?”
女神大人點了點頭道:“應該是好了,不過……如果不能查出詛咒的源頭,這些蟲還是會找上她。”
王昃無奈道:“說到底還是麻煩啊。”
第二天一大早,朱晨晨就醒了過來,她先是愣了愣,随後大聲喊道:“我好餓!”
一頓胡吃海喝,吃的朱晨晨的肚子都鼓了起來,她滿足的而又毫無形象的拍了拍肚皮,笑道:“我怎麽感覺自己好了?”
王昃伸了個懶腰,哈欠道:“不是感覺,是真的好了,不過你果然是受了某種詛咒,不查處源頭你還是躲不過這一劫……我先去睡一覺,等之後再想辦法解決你的問題。”
說完就跑到旁邊,拿來幾條闆凳搭了一個簡單的‘床’,往上一躺,不出一分鍾就睡着了。
胖女人和朱晨晨互相看了一眼,露出無奈的笑容。
她們這時是絕不肯走的,隻好先給公司挂了一個電話,請了幾天的假,然後就把這裏當成了自己的地方,買飯打掃,倒是有些女人的美德。
朱晨晨一頓早飯吃了七個包子兩碗小米粥外加四個雞蛋,經過一陣活動,竟然有感覺有些餓了,還出了一些汗。
胖女人驚訝的看着她,說道:“天呐……你……你……”
朱晨晨愣道:“我怎麽了?”
說着從皮包裏拿出一個小鏡子,随即也驚呼了起來。
這才一個晚上加半個白天,朱晨晨的臉竟然有些豐韻起來,那濃重的黑眼圈也淡了很多,不在那麽可怖,反而有些像‘煙熏妝’了。
她驚訝道:“天呐!真是神了!還好你把我領來,這真是……”
還不等說完,竟然喜極而涕,可剛哭到一半,她臉色一變,瞬間脹紅,捂着肚子就往洗手間跑去。
确實……吃太多了。
直到下午三點,王昃才抓着屁股醒了過來。
上洗手間簡單擦了一把臉,就說道:“走吧,去你家裏看看。”
朱晨晨的家真的很大。
巨大的府邸座落在四九城的中間地區,相傳還是清朝一個王爺的老宅。
朱家在明朝是國姓,‘朱’這個字是象形字,意味成年的大樹。
最開始這個姓氏的由來,就是因爲獲得這個姓氏的人好似參天大樹般偉岸。
朱家府邸的正面,左右有兩個石獅子,沒有踩繡球,也并不是仰頭,而是略顯卑微,輕輕低首。
正門是紅漆銅釘,虎口含環,環扣因爲常年被摸弄,已經變了顔色。
上面懸着一塊匾額,上書‘一門豪傑’,落款是前期某大佬。
隻是那個‘傑’字下方卻少了一個點,猛一看上去還不覺得,越是仔細觀看,越覺得怪異。
胖女人直接呆滞了,愣愣的看着朱晨晨,驚叫道:“你家原來這麽有錢?!”
她随即又怒道:“大騙子!還說你的父母隻是普通工人!”
可馬上又興奮道:“既然這樣你快點買輛車啊!我這駕照剛考下來,不趕緊練手就廢了~”
王昃聽得是滿頭大汗。
朱晨晨并沒有‘說謊’,進了家門才知道,她的父母真的就是普通工人,雖然住在這麽高級的地方,但生活起居還是節儉。
想來朱晨晨的性格也是多虧了父母的教導。
要說高級,這裏确實高級的有些層次了。
剛一進門,就是‘三套屋’,幹淨漂亮大氣,家具考究,裝潢精良,但僅僅是給傭人住的。
穿過這裏,前面就是一個‘天井’。
說是天井不如說是花園,假山是蘇州的,鯉魚是長島的,花圃更是世界各地的,尤其一片郁郁蔥蔥的牡丹,顯然是特殊品種。
昔日武照想移牡丹至洛陽,也是借助了鬼神之力,如今牡丹又入四九城,看來現代的科技手段确實是‘驚豔’。
“這真是個大家族!”
王昃驚歎道。
不像上官青家裏,即便是住處也很‘低調’,算上飛刀家裏也才四個人。
現在僅僅是下午,還有許多上班的沒有回來,家裏就已經起碼有二三十人了。
朱晨晨的父母倒是回來的早,見朱晨晨終于回家了,樂的跟什麽似的。
她父母一看就是那種‘好人’,不惹事不起刺,任勞任怨中中肯肯。
不過當朱母看到朱晨晨消瘦的模樣,還是免不了哭了一通鼻子。
整體來說朱家十分的熱鬧。
可王昃卻發現了問題。
這家裏人雖然多,卻沒有孩子!
連二十歲左右的都有沒!
這讓王昃深深皺起了眉頭。
按道理如果家庭興旺,那一定是子嗣滿堂,可這家興旺是興旺了,偏偏沒有子嗣,看起來就像是‘虛妄的繁榮’。
朱晨晨父母見女兒竟然領回來一個男人外加一個老頭,還以爲親家全家都過來了,把他們緊張的夠嗆。
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生怕在未來親家的眼中留下不好的印象,以後女兒嫁過去受苦。
上官青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對方的态度不對,不過他也不點破,樂呵呵的享受着‘上賓’待遇。
王昃雖然能覺察出哪裏不對,但他卻想不明白,女神大人更是不懂,坐在王昃的肩膀上,不停的觀察這個家的情況。
讓兩人洩氣的是,觀察了半天,并沒有在朱家府邸内發現任何陣法,甚至靈氣都很少,有些不太像有些年頭的古宅。
問了幾句,才知道這裏在解放後‘大翻修’過一次,整個格局都做了個變化,想來是把風水徹底破壞掉了,沒有任何好壞之分。
随着聊天的進行,朱晨晨的父母越發覺得奇怪,女兒找來的這個‘老公’,好像是‘查戶口專業’的,問東問西不說,還對朱家的曆史很感興趣。
與此同時,王昃也知道了一些信息。
比如朱家本是湖南本籍,扛槍鬧革命那功夫立了大功做了大官,又因爲家裏本就底蘊豐厚,解放後直接在四九城置辦了如此大的家業,并把祖宅的老家人都接來了。
本來按理來說,朱家也算是有革命背景,不應該住如此奢華的府邸。
其實這裏面到有一個趣事。
朱家已過世的老先生,跟着當初的老人家鬧革命的時候,曾經側面提出過要求,要‘老人家’把頤和園送給他。
但解放後明顯‘絕無可能’,這件事還鬧得滿城皆知,朱老先生直接成了大家的笑柄,老人家無奈,隻得對他置辦這麽大的家業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關鍵人家确實沒用公款,沒貪污不是。
民國時期整個中原的‘糖業’,就是他們朱家壟斷的。
王昃連連稱奇,卻也有些納悶。
爲什麽出現這種奇事的人,都是隸屬曆史悠遠的偌大家族呐?
難道‘天道輪轉,物極必反’說的卻是真的?
正聊着天,忽聽門外響起蒼老的聲音道:“聽說晨晨那丫頭領男人回來了?還真是女大十八變,這性情都變了啊!我也來瞧一瞧,順便把把關,可别讓野小子把晨晨騙走了。”
王昃就覺得這個聲音好像在哪聽過。
轉頭一看,他就愣在了當場。
門口正走進一個老者,消瘦、羅鍋、發須盡白,唯獨雙眼精光閃閃。
一老一少,兩個人對望着眨了眨眼睛,同時驚呼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