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初冬,這并不是一個百花盛開的季節,但花圃中的花朵卻開的嬌豔,各色的花朵一叢一叢擠在一起,飒是美麗。
它的中間,有一朵很大很大的藍色花朵,起碼有一個人頭大的花冠,深藍,泛着淡紫。
飽滿盛開,好似一個吸盤,不停的吸引衆人的眼球。
上官翎羽驚喜道:“這是什麽花?怎麽都沒有見過?”
紅姐搖了搖頭,王昃也搖了搖頭。
敲了門,過了大約三四分鍾,腳步聲從門内響起,聲音尤爲沉重。
門被打開了一道縫隙,最先出來的卻是一隻手,一隻很胖的,怕是王昃這輩子見過最‘肥’的一隻手。
緊緊扣住門邊,正在試圖把門縫拉的更大一些。
手很‘特别’,但四個人的視線卻被另一種事物吸引了。
鴿子卵大的一塊紅寶石!被戴在了這肥碩的手上,無名指。
完美的切面,完美的色澤,夜裏的燈光下折射出無限美好的光華。
王昃不得不承認,在自己親眼所見的珠寶中,這顆紅寶石絕對是最美麗的一顆。
‘嘎啊~’一聲,門被徹底打開了。
王昃第一個感覺就是胖,第二個感覺就是醜!
奇胖無比,奇醜無比。
王昃曾經幻想過這世界上會有多醜的人,但他還是看了‘現實’的殘酷。
他也不由得擔心,那比這寬大房門還有寬闊的腰臀,是如何進出這間屋子的。
王昃稍微有些反胃,嘴角下意識的往下咧着。
他轉頭問向紅姐:“這……就是你的那位朋友?”
誰知紅姐卻搖了搖頭,道:“不是。”
她很禮貌的對那個肥女人鞠了一個躬,道:“阿姨,我帶人來看敏了。”
王昃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他退後兩步,從上到下打量着這個屋子,問向女神大人:“發現什麽詭異的地方了嗎?”
女神大人搖了搖頭,表情有些嚴肅,不過她還是安慰道:“沒關系,方舟就在咱們的頭上,我已經聯系了憐兒,如果有突發事件,就算是軍隊也留不住咱們。”
王昃啞然失笑,道:“那也太題大做了點吧。”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跟紅姐一起走進了這個房間。
在路過肥女人的時候,他卻又是一愣。
不像一般肥胖到一定程度的人,身上都會散發一股汗液油脂味。
反而很香,還不是那種濃香,而是淡淡的優雅的香,好似……雨夜中的蘭花。
别墅是複式建築,屋裏子有實木樓梯。
王昃腳踏在上面,會傳出一陣輕微的吱吱聲響,看來這棟别墅倒真是有些年頭了。
樓上左拐第一間屋子,就是那個敏的卧室。
紅姐伸手握住門把手,卻有皺着眉回頭看向了王昃,再次問道:“你确定你可以嗎?”
王昃被這樣問的有些不安,他苦笑了一聲,卻沒有回答。
紅姐鼓勵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次伸手将房門打開了。
臭,惡臭!
一股參雜了香水味的奇怪氣味撲面而來,王昃差點被這股味道給熏倒。
他捂着鼻子皺着眉,咬了咬牙,還是一步踏進了這個房間。
房間不大,大約三四十平米,可以讓他一眼就看到床上躺着的人。
王昃表情明顯是懵了一下,随後全身一個冷顫,胃裏一陣翻騰,最終還是沒忍住,一口污穢吐了出來……
飛刀上官翎羽看到剛走進房間的王昃火急火燎的跑了出來,還一陣猛吐,她們就開始糾結了。
一面想看,一面又怕被吓到,好奇心讓她們下意識的就把腦袋往門裏瞧。
突然王昃伸出雙手,死死按在她們的眼睛上。
他緩了一口氣,嚴肅的道:“你們不要看,這是爲你們好,真的。”
完還不放心,幹脆把兩個女人硬生生推到樓下去,死活不讓她們上來。
他苦笑着對紅姐道:“怪不得你這麽苗條……”
紅姐無奈笑了笑,道:“抱歉……”
王昃深吸一口氣,故作輕松道:“沒關系,這也是對人的一種磨練,怪不得佛家有雲,‘坐觀屍骸九十,不懼色迷。’”
他問向女神大人道:“你看出什麽門道了嗎?”
女神大人這次卻是點了點頭,鄭重的道:“記得之前我跟你過所謂的‘鬼’。”
王昃愣道:“你她成鬼了?”
女神大人搖頭道:“不是她,而是她身上的東西。”
王昃驚道:“你是那些‘窟窿’?!”
女神大人很仔細的跟他解釋了這個特異的事件。
原來每一千個女人中就會有一個很特殊的體質,叫做‘厥陰之體’,她們在三十歲之前不能生孩子,如果生了,二者必定去一。
厥陰之體卻是鬼怪最喜歡的‘寄居體’,所以大部分的神婆巫婆,都是這種體質的女性。
但一般厥陰之體都是被‘臨時寄居’或者僅有一個鬼怪。
如今躺在床上的敏,明顯被無數鬼怪寄居了,敏的生命能量明顯不夠它們的‘吃食’,所以它們就開始啃食敏的身體,才讓她的身體上出現那麽多深深的窟窿。
王昃眉頭皺的很緊,問道:“這有能解決的方法嗎?”
女神大人猶豫了一下,問道:“你真的要救她?”
王昃肯定的點了點頭。
女神大人歎氣道:“方法不是沒有,來也很簡單,你忘了自己的體質嗎?隻要你切下自己一塊肉來,放在房門處,‘鬼’們自然會放棄那個女孩,都來争搶你的血肉,到時我可以用靈氣彈消滅它們。”
王昃猶豫了一下,問道:“難道……不能不消滅嗎?”
女神大人卻是很堅決的道:“這件事我不能遷就你,‘食人血肉’,它們已經越過了界,超出了底線,就像偷腥的貓,味道已經深深記在心裏,不會再對其他事物感興趣了,留着隻能是害人。”
王昃點了點頭,無奈道:“好吧。”
他讓紅姐給他找來一把尖刀,又買來幾張純紙漿的黃紙,再準備一個香爐和一個幹淨的很大的盤子。
一個時後,所有的東西都安排好了,王昃沒有走進敏的房間,在走廊上擺上一個桌子。
将黃紙點燃扔到香爐之中,讓火苗把尖刀消毒。
咬了咬牙,口中默念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意思的胡言亂語,突然把尖刀割向自己的手臂。
一塊大約四五兩的肉塊就被割了下來,鮮血如溪般流淌下來。
尤其他割的時候動作很慢,紅姐看得牙癢癢,渾身無力,顫抖着直接坐到了地上。
她本以爲自己會轉過頭去,可是不知爲何,總覺得那血肉有種莫名的魅力,她就是舍不得轉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