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昃呆呆看着倒飛很遠的白衣女子,神情錯愕。
因爲白衣女子的嘴角處,正流出一絲鮮血。
白衣白裙,白淨面皮,這一道血紅顯得極爲紮眼。
白衣女子有些驚恐的嬌喝道:“她是怎麽回事?!爲什麽她身上會有坎之水的力量?!”
王昃瞳孔縮了縮,猛的轉頭看向飛刀的方向,卻看到她正費力的揉着後背,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王昃眨了眨眼睛,突然冰冷一笑,對白衣女子道:“人作孽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身形暴起沖到她的面前。
女神大人早就等着王昃‘能狠心’了,兩隻白嫩的肉掌上暴起兩朵靈氣彈,任意一顆打中都無異于被雷電所劈。
在白衣女子眼中,王昃此時就好似被關了幾十年的大色狼,頭上還頂着兩顆閃閃發光的球,直接向自己沖了過來。
他那手指間暴漲的白芒,讓她有種很危險的感覺。
但……王昃畢竟是‘徒有力量’而已。
白衣女子經過短暫的錯亂,又恢複到平淡妩媚的樣子,她笑着,沒有動。
王昃到了她的身邊,雙手還是遲疑了,根本沒有斬下。
可女神大人的靈氣彈卻毫不含糊,直接飛向了白衣女子的身體。
‘嗖嗖~’兩聲,竟……竟然就這樣直接穿過了對方的身體!
白衣女子的身影恍惚了幾下,憑空的就消失了,王昃全身緊縮,剛要轉頭,就覺得自己後背一涼,随後一陣鑽心刺痛。
他趕忙跑開幾步,警惕的回身望着。
果然,那裏站着依舊是一身無暇的白衣女子。
不過此時她的手指上卻滿是血肉,王昃的血肉。
她依舊十分妩媚的笑着,并柔聲道:“處男的血肉最是鮮美,僅次于處子精血,今我竟然同時遇到這兩份大餐,你……我是不是運氣太好了!”
着還将血手放在嘴下,伸出漂亮的舌頭輕輕舔舐。
王昃看得渾身一抖,尿意十足。
白衣女子的舌頭緩慢的碰上王昃的血肉,就在接觸上的一瞬間,她雙眼突然瞪圓,滿臉的不可置信。
好似餓死鬼投胎一樣,她三兩下就把手指舔舐幹淨,并且還在不停的舔着,一副‘欲求不滿’的模樣。
白衣女子眼睛泛着光,興奮的看着王昃,好似餓狼看到了紅帽。
“真沒想到,真的真的沒有想到!原來那坎之水竟然是讓你奪取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噢嗬嗬嗬……”
她突然又表情可怖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麽能吸收這兇物的力量的,但你全身的血肉,現在就是我的了!”
王昃又是抖了幾抖,悲哀的發現自己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
既然如此……那還等什麽?
跑!
王昃雙腿猛的一蹬,憑空掀起一陣氣浪。
他好似一道極光,瞬間掠過白衣女子的身邊,順手将迷迷糊糊的飛刀直接抱在懷裏,公主抱的往遠方跑去。
白衣女子嘴角冷笑,身形一轉,拼命追趕。
可才追了不到幾秒鍾,白衣女子就表情怪異的停在原地,好半響才嘟囔道:“怎……怎麽能這麽快?!”
幾分鍾後,當王昃喘息着停下腳步時,飛刀已經因爲‘窒息’而昏了過去。
這是王昃第一次發足狂奔,他都沒想到自己可以這般的快,快到即便是他的眼睛都看不清周遭掠過的事物。
王昃乏力的靠在一棵大樹旁,喘息了一陣又苦笑起來。
自己的運氣還真是‘好’,不但沒有解開任何秘密,還差點把自己給搭進去當了人家的‘晚餐’。
至于那白衣女子到底是不是‘狐仙’都兩,而且時隔幾十年依然年輕的屍體,到底是不是被白衣女子‘吃’了也同樣不得而知。
這一趟忙活,除了占了飛刀的便宜外,好像一無所得。
但……事實真的如此嗎?
王昃并不是一個真的白癡,隻是當時覺得任何事情都不比摸飛刀胸部來的重要而已。
顧一的身份終于露出了冰山一角,‘玲珑閣’這個早些時候聽過一次的名字,顯然不像‘老和尚’的那樣,僅僅是一處古迹的名字而已。
他終于知道了,這個世界很大,并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人‘特殊’。
王昃嘴角不自覺的又挂起一道笑意,他轉頭看向那巨樹的方向,心想自己用不了多久,肯定還會來的。
隻是王昃不知道的是,這個雨夜之中放生的事情,好似地球最南邊那隻扇動翅膀的蝴蝶,已經将世界改變了原有的軌迹……
“嗨,王昃,昨電視看了嗎?那個大結局真是讨厭,主角還是應該跟女二,那個多漂亮……不過西遊記又重撥,果然是要放假了!”
“呵呵,我也盼好久了,不過還得期末考試……真煩呐。”
“煩死!”
“你書包怎麽搞的?染了一大塊藍。”
“還不是墨水漏了?我明明擰緊的……”
“放在班級裏多好。”
“我呸!我甯可漏,每都少一大塊。”
“都是同班同學,用點就用點呗。”
“切,我又不像你是大款……哎呀,那幫混混!”
“呦!兩位同學,借倆錢花花呗?沒錢坐車了。”
“沒有錢!我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兜比臉還幹淨!……我操,王昃快跑!”
……
“吶,我身上就十塊錢,你們明還我行嗎?我明就不帶夥食費了……”
“放心,咱哥們話算話,算你子敞亮,哥幾個先走了啊。”
……
“昃?昃?”
“唔……”
王昃睜開眼睛,下意識用手遮擋窗外的陽光。
飛刀透過後視鏡擔心的問道:“你出了好多汗,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王昃摸了下額頭,果然都是汗水,他苦笑一聲道:“沒什麽,就是做了個夢。”
車已經開了一,飛刀臉上也有些疲憊,可是她就是不願意停下。
正如飛刀之前所,隻要有車路過,他們就有車了。
從叢林裏好不容易走了出來,在公路上等了半的時間,才遇到一輛車經過,飛刀把司機扔了出來,給他留下幾瓶水和幾包方便面,王昃看不過去,又給他留了一些錢。
不過這輛車還是上了公安局的抓捕榜。
王昃安靜的躺在後座上,突然想起一首兒時背下的詩,情不自禁朗誦出來。
“誰都不是一座島嶼;自成一體;每個人都是廣袤大陸的一部分;如果海浪沖刷掉一個土塊;歐洲就少了一點;如果一個海角;如果你朋友或你的莊園被沖掉;也是如此;任何人的死亡都使我受到損失;因爲我包孕在人類之中;所以别去問喪鍾爲誰而鳴;它爲你也爲我敲響……”
飛刀愣了愣,問道:“你寫的?”
王昃搖了搖頭道:“約翰唐恩,一個好人寫的。”
“哦。”
飛刀皺起眉頭又轉頭看了王昃一眼,她有些聽不懂,又好似明白了些什麽。
女神大人幽幽的道:“那倒是個了不起的人,起碼他的心性可以跟神靈有的一比……也許……我隻是也許,你并不是那麽懦弱和膽。”
王昃啞然失笑,越笑越大聲。
在這條‘孤單’的公路上,驚起路邊蟲蟲鳥鳥。
女神大人被他笑得有些臉紅,突然伸出雙手掐住他的兩個耳朵,不停的進行高難度的旋轉運動。
嘴裏還惡狠狠的喊道:“别以爲我忘了你耍流氓那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