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表這種出現沒多少年的事物,又屬于‘消耗品’,單品的價值完全比不上品牌價值,即便是古董表都很難賣到‘原售價’。
但凡事都有例外,這‘英女皇百達翡麗’就算一種特例。
當年一位才般的制表匠,花費了打量了精力和時間做出十一塊當時最爲先進最爲纖細的腕表,好不容易租到一個極的攤位在腕表博覽會上進行推銷。
作爲當時世界最大規模的腕表博覽會,那制表匠的攤位自然是門可羅雀,冷清的不行。
直到展會的最後,他這十一塊腕表終于遇上了‘伯樂’,一位女子同時将它們都買了下來,作爲自己收藏和贈送朋友的禮品,從此百達翡麗這個品牌瞬間進入了全世界愛表人士的眼球。
因爲那女子正是英女王大人。
而這腕表正是‘百達翡麗’。
于是一個曆經一百多年的頂級品牌就此誕生,但……那十一塊腕表去了哪裏?
一部分被英女王贈送給了各國的大公國王首相,她自己僅僅留下三塊。
而所有這十一塊腕表,都被業内人士稱之爲‘英女王百達翡麗’,它們不但是世界上最出色的制表匠全手工制作而成,更有女王大人親自挑選贊許,最主要的,它們是一個百年品牌成立的原因的始祖。
何其珍貴!
可就是這樣一塊手表,竟然戴在一個少年的手上,他的身份如何就值得考慮了。
王昃更爲仔細的觀察他,發現‘少爺’真的是‘一塵不染’,怕是除了鞋底有些髒,全身上下都沒有灰塵的。
少爺喝完飲料,女子趕忙接過水杯,竟拿出一塊絲巾仔細擦着他的手,這讓王昃很來氣。
而更讓他氣憤的,吃飯時間那少爺竟然隻張個嘴就算齊活,女子拿出一個純銀的湯勺一點點的喂着他。
‘對待一個嬰兒也就這樣了吧?’王昃腹诽道。
可吃飽喝足之後,少爺有些困了,那女子竟然作出一種很奇怪而且應該很難受的姿勢,就讓少爺那樣舒服的靠在她身上,不但蓋了一件絲質被單,還不停的輕輕拍打,這……
王昃憤怒了,看了看身邊的上官翎羽,想了想腦袋裏的女神大人,他無比的憤慨。
但白了就是羨慕嫉妒恨。
這待遇也差太多了,這樣的女人誰不想要啊?身邊有一個夫複何求啊?祖墳上都冒青煙啊。
正在這時,安穩睡覺的少爺突然睜開雙眼,直直的盯着王昃,問道:“這位哥,怎麽一直在看我?”
“呃……我……我……”
“哥經常旅行吧?”
“哦,是啊,前幾年走了很多地方……呃……你怎麽知道?”
“不這個,其實我也對哥很好奇的,比如……你是不是雙重人格?”
王昃被問的有些沒頭沒腦,疑惑道:“怎麽這麽?”
少爺道:“哥一直拿着雜志啊,但你自己卻沒有看,每一頁停留的時間都不同,而且在翻頁的時候卻很迅速,而那些停留時間長的頁面又是女性喜歡的内容,看哥的穿着打扮又并不是娘娘腔,所以我覺得你心裏還有另一種人格。”
王昃猛然一驚,後心冒出一陣冷汗。
自己确實在翻着雜志,那是因爲女神大人經過一次飛機之行後,已經感覺很無聊了,非要他拿來雜志看,還不停的命令他翻頁。
可沒想到這樣細的舉動,竟然讓人看出自己腦子裏有‘東西’。
王昃滿頭汗的尴尬道:“哈哈……呵呵……這個嘛,就是無聊翻一翻而已嘛,哪有那麽複雜?唉,孩子就是喜歡瞎琢磨。”
這句話卻引來女子的不快,冰一樣的目光狠狠挖了王昃一眼。
王昃趕忙轉移話題道:“那個……你們也是出來旅遊的?兄弟出門尚有紅袖添香,實在是羨煞哥哥我了。”
那少爺難得臉一紅,嘟着嘴不情願道:“都了我自己來就好,他們非要跟着,哼……不過我不是來旅遊的,我直覺北方要有大事發生,反正閑着也是閑着,不如出來看看熱鬧。”
大事,什麽大事?出來,從哪裏出來?
王昃又問道:“哦,這樣啊,那你們從哪裏來的?聽口音還真聽不出來,你們普通話都太标準了。”
少爺還沒話,那女子就用一種警惕的目光看向他。
但她卻絲毫沒有阻止自己少爺的意圖。
悉心的照顧,絕對的服從,這讓王昃心中又是一頓嫉妒。
少爺道:“從哪裏來?就是四九城啊,我們住在外城的一座公寓裏,雖然但住的還算舒心,就是黑慘了點,隻能住在衛生間,呵呵……”
本來王昃以爲這就是一句笑話,可立馬他看到了被稱爲黑的黑大漢正一臉的凄苦,幽怨的瞄了自家少爺一眼。
王昃又問:“那……你們家裏還有别人嗎?”
少爺平靜的道:“沒有了,就剩下我們三個了。”
王昃瞬間淩亂了,要不是自己被騙了,就是……一個十多歲的少年,戴着世界上最名貴的手表,身邊有最美麗的侍女,有能力待定的黑人保镖,卻住在一個公寓之中,過着清苦的生活,起碼……如果日子好的話不會沒坐過飛機,也不會看到盒飯裏有一跟雞腿就興奮的夠嗆。
不過他們爲什麽又能坐上頭等艙?這裏除了座椅稍微大一點之外,就是貴的吓人的價格而已了啊。
那少爺見王昃神色有異,突然用極的聲音道:“不過這次我們就會有錢的,我的大事……其實是我感覺北方将有一批寶藏出土,而且我也能分一杯羹。”
王昃心中再次一驚,這少爺一共就了三件事,其中兩件直戳自己的秘密,未免……有些可怕了。
他尴尬的道:“啊……哈哈……寶藏啊,這倒是挺神奇的一件事……”
少爺眼神突然一改純淨,變得好似一潭深淵,仿佛能直透人心。
“神奇嗎?我還以爲你此行的目的就是爲了這個寶藏。”
他絲毫沒有怕别人聽到的意思,而兩夥7個人都将目光投向了王昃,滿臉的驚異。
王昃嘴巴張合了半,卻還是沒想好什麽托詞。
那少爺又道:“哦,都忘了介紹了,我叫顧一,下第一的‘一’,這位是侍女依,這位……是保镖兼打雜兼跑腿,黑,大名黑貓。”
王昃樂不得話題被轉移,他深知‘越描越黑’的壞處。
“我叫王昃,這位是李老,在古玩界相當有名氣,這位是我的父親,而這位……是李老朋友家的閨女,正好想要旅遊這次就跟了出來。”
介紹身邊的人,這是一門藝術,兩人都選擇了最簡單又最直接的方法,好像誰都對對方具體的身份并不關心。
顧一笑道:“既然互相認識了,那也就不是外人了,又既然大家目的地和目标都相同,不如結伴而行可好?”
随着他完,侍女依和保镖黑都兇狠狠的看着王昃,看情況是哪怕他出一個‘不’字,兩人就直接動手了。
王昃苦惱壞了,自己這次來内蒙确實是爲了寶藏,先不對方怎麽知道的,單這件事就連自己的父親他都沒告訴,又怎麽能領外人在身邊。
可見那三人的架勢還不像能輕易放棄的樣子,尤其在他還沒有了解清楚顧一的背景之前,他都不太好把關系弄僵。
仔細想了想,王昃發現這次連藏寶的地方都未必能找得到,如果不同意還會平添自己這些人的猜疑,所幸就爽快答應了。
顧一笑得很神秘,道:“我就知道你是不會拒絕的。”
王昃問道:“我一直在想,爲什麽你會把寶藏和我這個人聯系到一起,難道我臉上寫着寶藏嗎?再現代社會了,誰還會相信那些子虛烏有的東西啊。”
顧一指了指他的手道:“你手上戴的東西,我曾經見過一次,但那東西絕對不會出現在外人手裏,所以……能夠有如此機運的人,如果我自覺真的正确的話,那麽跟寶藏有關的也隻能是你了。我不信,但信運氣。”
王昃心中苦笑,不成想竟是玉髓戒指給自己帶來的麻煩。
突然他又想到,顧一是如何見過玉髓的?這世界上除了自己的那一塊,好像就是……顧一見過傳國玉玺?!怎麽可能?
但當王昃問起這件事的時候,顧一卻神秘的笑了笑,什麽都沒有,又開始裝起了純真少年,躺在侍女懷裏撒嬌,看得王昃這個牙癢癢。
沒過幾個時,飛機經過一陣颠簸,終于到了終點。
一行七人剛走進呼和機場,就突然被一群警察堵在了那裏,确切的,是整架飛機的人都被堵住了。
問明緣由,才知道在衆人聊打屁消耗時間的旅程當中,竟然在同架飛機裏發生了命案!
沒一會王昃等一行人就看到醫護人員推着擔架車匆匆從他們身邊跑過,上面蓋着大大的白布,但根據輪廓能看出裏面躺着的是個人,死人。
此時機長和空警才将事情通知了大家,在命案發生的時候,爲了防止造成恐慌,他們竟然把這事瞞了幾個時。
很多乘客開始不滿了,這次航班上面可有很多是爲了參加‘荒漠遊’的,那都是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平白無故被人扣下了,耽擱時間不,就是面子上也都過不去啊。
剛開始還隻是嘟囔,随着一位脾氣火爆的大聲罵了一句,好似導火線一般點燃了所有乘客的怒火。
大家大喊大罵,甚至推搡執勤人員,有些還開始砸機場設施,所謂法不責衆,沒有公安局敢把這些乘客都關進局子裏。
最終局長親自來解釋,并向所有被扣留乘客告知整個案件的過程。
其實過程……就是沒有過程,一位南方的富商,也是參加這次‘荒漠遊’的,本來因爲沒有買到頭等艙還跟空姐吵鬧了一陣。
這導緻空姐都下意識的躲着他,可到了休息的時候,一位負責人的空姐還是決定給他蓋上毛毯,也就在這時發現這位低着頭歪坐在那裏的富商已經身亡。
訓練有素的空姐沒有聲張,而是找來了空警将富商四周的乘客控制起來,并且封閉了消息。
而至于富商是如何死的,什麽時間死的,死因是什麽,都不清楚。
所以……整架飛機的所有乘客外加機務人員,都是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