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王昃話,阮京就沖了過來微笑道:“歡迎光臨,各位裏面請!”
王昃一陣無語,就看阮京好似店二一樣把一大堆人引了進來。
爲首的正是劉家老爺子劉忠堂,後面跟着劉哲外帶一大堆閑散人士。
在後面就是三四個黑衣人簇擁着一輛輪椅,裏面坐着的王昃有些認不出來,但他身後緊跟着躲躲閃閃的上官翎羽,讓王昃猜出了那人正是上官家老爺子。
也正因爲有他們,王昃才沒有第一時間招呼劉家一應人,反而走回了内堂,坐在椅子上悠閑的給自己倒了杯茶。
劉忠堂陪着笑坐了下來,笑道:“哎呀,先生幾日不見,這店裏都雇了夥計了。也确實,像先生這樣繁忙的人,是應該雇人來管理店鋪的。”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王昃也笑道:“老爺子不在家裏享受倫之樂,再次親自到訪……難道是來監督我的工作的?放心吧,那事情已經了了。”
劉忠堂心中一喜,随即又道:“先生的哪裏話。其實我這次來是爲了……”
王昃伸手一擺,阻止了劉忠堂接下來的話,而是道:“機緣一,在你們看來相見就是緣,但對我而言便是唯乎一心,有些事可做,有些人情可交,但有些……呵呵,怪不得子不近人情了。”
劉忠堂一愣,心道這上官老匹夫到底怎麽得罪這位大神了,人家上來就把話絕,自己這客也沒法發揮不是。
劉忠堂攤了攤手,轉頭對輪椅上的人道:“上官青,這可不是我不盡力,而是老頭子我面子薄,具體的事情……還是你自己來吧。”
完直接伸手拿了一個茶杯,自己倒上一杯茶,也悠閑的喝了起來,完全不顧在場一大堆人傻傻的站着。
坐在輪椅上的上官青,就是上官家老爺子了,上次王昃見他的時候,還是骨瘦如柴,如今這短短幾,倒是豐潤了不少,雖然還是消瘦,但輪廓已經能看出個大概,那樣貌想來年輕時必定一表人才,興許那年輕的‘奶奶’也未必是單單圖他上官家的錢财。
王昃不經意打了幾眼,發現上官青身上煞氣盡去,但四肢部位卻有靈氣郁結。
王昃曾經問過女神大人,這煞氣也有害靈氣也有害,到底什麽東西才對人體好呐。
女神大人就破例給他上了一課。
煞氣,陰氣陰靈聚集而成,大多是怨念執念,又或者鬼府冥寶都會具有。而靈氣則是地至寶,日月地等一切光明的精華。
但這兩種都會殺人,區别就是煞氣殺人是‘軟刀子’,腐化精氣消耗生機,能把人折磨得不像個人。
反之靈氣殺人就痛快很多,直接破敗運勢,郁結成疾。
王昃不禁汗顔,這壞東西倒還可以理解,‘好’東西卻直接有‘誅九族’的功效,世間萬物卻是神奇。
上官青臉色有些難看,自己事後聽到孫女的解釋,知道自己犯了個錯誤,但自覺身體好轉,宅邸又大不同往日,既然把人給得罪了那便是得罪了,最多不去接觸便是。
但不出幾日,剛剛恢複的身體就又出現了問題,而這次更過分,手腳幹脆就不能動了,俨然成了半個植物人,這才讓他想起孫女過的‘還沒處理完’是什麽意思。
上官青也接觸過玄門之人,知道這些家夥不管有沒有真材實料,但脾氣卻實打實的硬,自己如果想要化解還需要找中間人映襯,于是就特意拜托了劉忠堂。
可不想這老貨才了兩句好話,就‘事不關己’了。
他隻得望向上官翎羽。
後者使勁瞪了一眼自己的爺爺,看來事後這兩祖孫的關系也受到了一定影響,想來是沒少吵架。
上官翎羽最終無奈的歎了口氣,離衆走了出來站到王昃旁邊,很聲的道:“都是我不好,事先沒有把事情處理好,才引發這種誤會的,你原諒我好不好?”
其實要起來,這事的病因還真是上官翎羽,既然要請王昃去查看,卻又不把事情跟家裏明,這就導緻了兩方面的互相誤會。
她當然是以爲自己長大了,可以做主了一些事了,但其實……不也罷。
王昃不爲所動,輕松道:“機緣已了,你這又是何苦?”
上官翎羽見他如此,着急之下竟然道:“你難道還非讓我給你跪下不成?”
此話一出,劉忠堂暗自搖頭,心道這丫頭還是年輕,以爲是同齡人便把自己和對方的地位看得對等起來,卻不知方外人士必然有他們的規矩,而且這本身就是求人,又哪來的對等?
但他們都不知道,王昃是個‘僞’貨,雖有真材實料,但卻不是圈子裏的人。
他一看這丫頭是要來硬的,自己不由得就軟了。
“咳咳……這個……何苦呐?行行!别跪,唉……别哭啊!我錯了還不行嗎?”
兩個男輕男女的一番舉動,看得衆人皆是瞪大了眼珠。
劉忠堂心道少男就是少男,少女出手立即搞定,自己怎麽就沒個美貌的孫女什麽的。
而上官青則有了些懷疑,又覺得王昃是騙子了。
上官翎羽抹了把根本沒流下來的眼淚,氣呼呼的道:“你的啊,别後悔!”
王昃一陣苦笑。
上官翎羽直接跑到上官青的身前,從他的腿上拿起一個厚布包,又趕忙跑了回來,将它放在桌子上。
“這個就是爺爺床底下的東西,我怕你有推三阻四,就直接給你拿來了。”
王昃早就看到這股靈氣波動了,要不然都未必會讓這些人進店。
裝作毫不在意的在布包上摩挲了兩下,道:“也好,确實省了一份麻煩。”
三兩下打開布包,發現裏面是個正方形的盒子,盒子通體黝黑,大約三十厘米左右高,上面有很多細的方格。
布包剛一打開,四周那些‘閑散人士’就自覺的走出店子,到外面站崗去了。
王昃都有些奇怪,爲什麽有錢人出門總是前呼後擁,難道不這樣就顯得沒錢沒勢了嗎?
他搖了搖頭,随後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方盒之上。
手中掐了兩個從女神大人那‘偷’來的法決,雖然毫無意義,但看着‘正規’。
在方盒上點了幾下,算是做足了戲碼,随後就是仔細觀察了。
近距離一看,原來方盒上的方格竟然是一個個可以移動的,所有方格緊密的連在一起,就像一塊‘拼圖版’,而方盒六面總共就是六個‘拼圖版’。
每面隻有一個空格,想來也跟‘拼圖版’的方式差不多,但王昃卻痛苦了起來。
這寫方格其實……并不都是一樣大的,有些長方形占據兩個位置,有些再長一些的占據了三個方格的位置,甚至有更大的。
王昃腦海中立馬浮現出來三個大字——‘華容道’。
一種傳統的遊戲,通過木塊的移動最終把一個木塊放置到規定的格子裏。
但華容道一共才有幾個方格啊,而面前這個方盒……
王昃很認真的數了一遍,悲哀的發現這一面就有總共一百零八個木塊。
這不是比華容道還要難上無數倍的解謎題嗎?這難道就是古時候的‘密碼鎖’?也太坑人,想來它的主人都未必記得怎麽開啊。
而且根本也不知道這裏面哪個木塊是‘曹操’啊,是不是那某個方格放到空格中就能解開都不知道。
沉默了好久的上官青終于開口道:“這個東西很早就在我們上官家了,我曾經有空就試圖解開它,可惜過了幾十年,依然沒有解開。”
王昃一聽又是頭大。
心道這一家之主顯然智慧也是超凡,他都用了幾十年還沒解開,自己又如何破解?
他王昃又不是柯南。
“孩子玩意,放心,不出一會本尊就能解開它。”
王昃一聽就激動了,話的人正是自己的女神大人,她可是神,那智慧又豈是凡人能比的?
雖然有時她的情商确實不靠譜。
自信的笑了笑,王昃将雙手按在方盒上,腦海中卻道:“可一定要解開啊,要不然這臉可丢大了。”
女神大人驕傲的了句‘放心’,就開始指揮了。
“左、上、右、上……”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整個店裏一片寂靜,都認真的看着王昃在木盒上慢慢的移動木塊,全場隻能聽到木頭摩擦的聲音。
半個多時後,幾乎移動了幾千步,方盒的一面從一片雜亂無章變成了一個清晰的圖案,一隻隻有一條腿的怪異鳥。
‘解開了?真的解開了?!’衆人心中驚呼。
又過了兩個多時,方盒的六面隻差一塊便全部解開。
王昃重重的呼出一口氣,伸了一下懶腰,看了看四周的‘觀衆’,微微一笑,将最後一塊推了上去……
但這一塊明顯比其他木塊要‘重’,推起來受到了不的阻力。
而且推的過程中,王昃清晰的聽到方盒裏發出輕微的一陣響動。
直到木塊推合,方盒突然發出一聲‘咔’,這聲音很大,整個屋子裏的人都能聽到。
随後方盒竟然憑空‘高’了一點,細心的話可以看到方盒的中間出現了一條縫隙,而之前那裏根本是平整一塊,任誰也沒有想到或是看出那裏會是開口。
但沒有人比王昃的震動來的更大。
因爲在方盒打開的一瞬間,一股濃稠的近乎液态的白芒從方盒的四周‘湧’了出來,就像那盒子裏放着的是幹冰,水汽漫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