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了幾句,王昃準備從上官翎羽的身上着手。
退出上官老爺子的屋子,王昃獨自一個人坐在方廳裏,上官奶奶自然不會給他上茶,他也一個人樂的清閑。
此時女神大人的話匣子又打開了,驕傲道:“這次你又要怎麽謝我?要不是本尊出手,你現在早就魂飛魄散了。”
她将事情的功勞都算在了自己的頭上。
王昃無奈的笑了笑了,道:“好吧好吧,隻要你出來,我便照做就是,可以了吧?不過……你怎麽不幻化成虛影出來了?”
不提倒罷,這一提女神大人就不出的來氣,嬌喝道:“你還好意思問?要不是爲了救你,我至于把辛苦攢了這麽長時間的靈氣都用掉嗎?而且我都吐血了你知不知道?一口精血對神靈意味着什麽你知不知道?!呐我怎麽這麽倒黴,遇到你這麽個廢物……”
王昃一聽再也看不到女神大人絕美的面容了,一時有些接受不了,再聽到對方爲了他竟然付出這麽多,這就好比一個吝啬鬼突然花光家産一樣。
他心念一動,迫切的想看看女神大人。
而且……他真的就看到了!
王昃眼前的事物一晃,下一秒自己竟然置身于一個白茫茫的世界,居中有一顆很大的樹。
這裏他來過,在中槍昏迷的時候見到過。
望向樹下,果然女神大人正撅着嘴抱膝坐在地上,一副生悶氣的可愛摸樣。
王昃心中驚奇,意念一動竟然又往前‘飄’了過去,直到飄到女神大人的身邊才停下。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到女神大人的真容,虛影太過模糊,哪有現在看得這般清楚。
看着看着,竟看得癡了。
女神大人有所感悟,下意識轉過頭來一看……這一眼可把女神大人吓得不輕,她趕忙起身跳出好遠,聲音都有些顫抖的喝道:“你……你是怎麽進來的?!”
王昃對女神大人這種反應有些迷茫,又往前飄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啊……你…你不要躲我好不好。”
誰知剛飄過去,女神大人又緊張的後退幾步。
王昃眼睛一亮,嘴角挂上了邪惡的笑意,一點一點向女神靠近着……
“不要過來……不要……你走開……”
女神大人有些慌亂了,本來白皙的臉吓得更白,當王昃越離越近,她都能看到王昃眼球中映照出的自己。
過度的驚吓讓她惡向膽邊生,猛然嬌喝一聲:“你夠了啊!~”
擡手就是一頓猛敲,敲了一陣,把王昃敲的哎呦直叫,女神大人驚訝的發現,對方竟然不敢還手。
于是她更是拳打腳踢,嘴裏嬌喝:“以後你再敢進來,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王昃果真灰溜溜的跑出了自己腦部的空間,尴尬的看着換完衣服走出來的上官翎羽。
其實這倒是王昃膽怯了,長期受到女神大人淫威的影響,他從來沒有跟對方比拼的意思。
而女神大人之所以害怕他,是因爲一旦王昃可以進入她的領地,那就意味着王昃的神識已經可以自行控制了,而這樣就會導緻王昃會擁有一項能力——吞噬。
不管女神大人以前是如何的輝煌,現在她僅僅隻是一絲遊魂,被吞噬了……就會徹底的消失,反倒會給王昃無限的好處,甚至……擁有她的神格。
此時王昃正是剛剛擁有連女神大人都不明白的奇異力量,而女神大人則是幾乎耗費了所有的力量。
一漲一跌,高下立判,女神大人當然有恐懼的理由。
上官翎羽看到王昃滿臉的尴尬,以爲他還在爲之前看到自己的樣子而内疚,一時心情大好。
她上前道:“快到中午了,我請你吃飯吧。”
王昃咳嗽兩聲,道:“飯先不急,這個……有個事咱得商量商量。”
上官翎羽以爲王昃開始要‘費用’了,有些扭捏的道:“你……你還沒跟我爺爺談,就把事情給辦完了,我……我并不是太有錢……”
王昃一愣,心道這姑娘難道看出什麽了?一想也不可能,自己發生的事情連自己都有些不明白,對方又怎麽可能知道。
他搖頭道:“不是談錢,咳咳……你家的情況呐……剛才我走是因爲處理一些事情會對你們造成危險,但……我也挺倒黴的,出門就遇到暴風雨,呵呵……就因爲那暴雨的影響,雖然解決了一部分的事,但你們家現在還有隐患。”
上官翎羽一驚,急忙問道:“還沒解決?”
“所以……我才有事跟你商量嘛,那個你們家裏……有沒有存着什麽特殊的寶貝啊?比如你爺爺的床下?”
還不等上官翎羽話,身後突然一個洪鍾般的聲音道:“寶貝倒是有,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本事拿走!”
王昃猛然回身,就看‘奶奶’正推着一個輪椅走出來,而椅子上坐的正是剛才還躺在床上的上官老頭子。
王昃看着四隻鄙夷的眼睛,突然一股無名的火氣就冒了起來。
他指了指上官老爺子,又指了指上官翎羽,憋了半才憋出一個‘好!’字。
轉身直接往外走去。
這次任由上官翎羽如何呼喚,他都沒有回頭。
作孽猶可存,自作孽不可活,遇到這種分不清好賴的人,自己實在沒有什麽好的。
雖然得不到擁有靈氣的寶物比較不劃算,但王昃還沒到那種爲了靈氣連臉面都不要的地步。
回到家裏已經是晚上六點多鍾,光是走出那成片的别墅區找到車坐,就花了他兩個時,他就不理解爲什麽有錢人總喜歡把自己放在‘孤單’的位置。
王父看着自己的兒子獨自一個氣鼓鼓的回來,明智的沒有問原因,而是賣力的講了些笑話,晚餐的時候特意自己下廚添了兩個菜。
王昃明白父親的意圖,一時間哭笑不得,又不好明。
接下來的日子可以用閑出屎、煩出尿來形容。
雖然王家古玩每一次做成生意都起碼是十萬開外的買賣,但上門的人真的很少。
而‘煩’就是因爲沒有得到靈氣,女神大人時而耍賴時而冷戰,折騰着王昃沒有一顆消停。
他不禁有些後悔,心自己當時要是忍忍就好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那丹爐蘊含的靈氣還充足,倒也夠女神大人平日所用,要不然哪裏是折騰兩下,不準王昃就會被逼得去給人家磕頭賠禮。
不過女神大人也并非無止盡的無理取鬧,她還是在吵鬧之餘交給了王昃很多東西。
按照女神大人的話來,就是王昃‘升級’了,已經有資格從自己這弄點東西。
而這些所學中最重要的一項,就是吸收和提煉靈氣。
靈氣就好似煙霧,其中不乏一些雜質,更重要的是它們太‘散’,而王昃由于已經能儲藏靈氣了,就可以利用一種壓縮的方法,将靈氣提純。
反應過來的王昃終于發現,自己俨然成了‘廚師’,專門負責給女神大人提供優質靈氣,這跟苦工有什麽區别?
更氣人的是,他還隻許提煉,不許‘私吞’,一旦越軌便是一頓思想教育,讓他好不痛苦。
……
夏日的午後總是懶散的源頭,王昃搬了一個闆凳坐在王家古玩的門口,看着商場裏的人來人往,有一下沒一下的打着瞌睡。
要王昃還真很少關注商場的其他業主,就比如旁邊就是一家服裝專賣店,隔過去一家又是名表維修行,他一次都沒有光顧過。
四年的旅遊體驗,讓他喜歡了這種休閑服,看似寬松單薄,實則實用耐穿,而且很舒服。
想起來自己這輩子除了統一的校服好像就是這各式的休閑服了,确實也單調了些。
想起校服,他不由得想起了昔日的同學們,四年的時光過去了,曾經一個班級一起奮戰高考的那些夥伴,怕都要大學畢業了吧,現在社會上找工作又那麽難,可不是每個人都像自己一樣有個可以依靠的家底……
想到這裏,突然耳邊飄出一個聲音。
“王學霸?!你還活着?!”
聲音有些熟悉,王昃轉頭一看,嘴角不由得勾起一道弧線。
“阮京?!你都活着我爲什麽不能活着!”
阮京,可謂是王昃不多的狐朋狗友,在高中的時候兩個人沒少一起幹壞事。
比如到了夏,女孩子總是穿着清涼,即便上身必須套個校服,下身也總喜歡穿個短裙。
而一到這種時候,王昃就是那個負責‘不心’掉落橡皮鉛筆的人,而阮京必然自告奮勇的幫忙尋找,可他費盡千辛萬苦總是找不到,于是隻得讓王昃也跟着一起尋找。
其實……兩個人是鑽在桌子底下,從座位下偷看女生的褲褲。
雖然幾乎是千篇一律的白色,但兩個人總是樂此不疲,相當滿足。
而阮京口中的‘王學霸’,就是王昃在校期間的一個外号了。
王昃生就聰明,又有一種韌勁,導緻他的學習成績永遠占着全班第一的位置,這讓在他身後緊趕慢趕的人都對他産生了深深的仇恨,‘學霸’一詞最早就是從一個女生嘴裏誕生的。
那是一次期末考試之後,王昃那時迷戀上了街機遊戲,僅僅比第二名領先一分,但還是考到了第一。
這讓第二名的女生情何以堪?一邊看着他放學就進遊戲廳,一邊發奮圖強抓住機遇,可結果卻是那僅僅的一分。
女生在宣布成績的時候當場就哭了,指着王昃的鼻子大喝一聲‘學霸’!掩面而逃。
一時間王昃的名字響徹三中。
阮京一拳推在王昃的肩膀上,興奮之态直接表現在臉上,大聲道:“這些年你都去哪了?同學們誰都沒有消息,隻是知道你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