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剛一打開,王昃的眼睛就有點挪不開了。
那光芒強到他甚至有些看不清寶貝具體是個什麽東西,光看光芒的強度起碼就是青銅鼎蘊含的兩倍還要多!
他恨不得現在就把寶貝搶過來,把裏面的光芒都給吸收掉,可他知道,這個時候還輪不到自己。
跟王昃的反應差不多,王父和李老兩個也都看直了眼。
那是一個鳥籠,如果簡單一個鳥籠是不可能讓人有這種反應的,原因隻是因爲這個鳥籠不管那個部位,籠子還是裏面的鳥甚至食槽,都蘊含着一種光澤——極品美玉的光澤。
可裏面的鳥又太過栩栩如生了,兩隻翠綠的鳥每一根羽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那靈動的眼睛仿佛就在轉着。
鳥籠四十公分左右高,二十七跟窄細欄杆,裏面兩隻鳥,鳥的下方有一個食槽一個水槽。
李老重重的咽了口口水,不由得感歎道:“古時果然有神人!”
這句評語毫不誇張。
鳥籠是灰色的,鳥身翠綠,鳥嘴嫩黃,鳥眼卻又是紅色,食槽水槽都是白中帶花,好似宋瓷簡單勾勒。
而這整個鳥籠,沒有一絲粘合痕迹,也就是……整個鳥籠都是一塊玉石雕琢而成!
一塊玉石,擁有多種顔色并不奇怪,但在未雕刻之前就知道哪個部位是什麽顔色,色彩的部分又有多大……這需要怎樣的能力?
即便是現代化的儀器,面對可以屏蔽探測信号的玉石,都不能确切的知道,古代的名工巧匠又是怎麽知道的?
李老手掌有些顫抖,心的将玉鳥籠從盒子裏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拿着放大鏡上下左右一頓猛看。
好一會才感歎道:“果然僅僅是一塊玉石……寶貝啊,真的是寶貝啊!”
王昃心中想着,當然是寶貝,不是寶貝能有這麽多靈氣?不是寶貝能讓别的東西沾染上靈氣?
王父同樣是愛不釋手,不過看了一會他卻歎息了一聲。
王昃聞聲問了緣由,王父隻寶貝雖好,但不能自己收藏實在可惜。
李老滿意的看了王父一眼,如今見到如此寶貝,他哪肯讓人占去?
隻要有了這個鳥籠,京城古玩行裏自己完全可以橫着走。
李老一想到日後某位大佬宴席之上,自己把玉鳥籠往出一祭,立馬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和羨慕,風頭肯定壓過所有人,他就不由得興奮,當真就傻呵呵的笑了起來。
發覺自己失态,趕忙咳嗽兩聲,嚴肅的問道:“劉潑……劉啊,東西我看了,我很滿意,你出個價吧。”
誰知劉潑皮卻擺了擺手道:“不急不急。”
李老眼皮一挑,久處高位的威嚴瞬間散發出來,讓劉潑皮呼吸一滞。
劉潑皮趕忙解釋道:“真的不用這麽早下結論,東西你隻看了表面,想要看它真正稱得上寶貝的地方,您還需稍微等等。您今來的趕巧了,氣預報今午後有雨。”
王父有些費解道:“今的氣預報我聽了啊,沒有雨啊。”
因爲王昃以前身患絕症,涼熱都容易感冒,而感冒對于當時的王昃來真的是很危險的,所以王父早就養成了時刻關注氣預報的習慣,甚至會看雲圖走向。
劉潑皮一笑,道:“您看的是電視上的預報,嘿嘿,您也看見了,我家裏的情況實在是買不起……電視。所以我看的是另外一種氣預報。”
李老啞然失笑道:“哦?難道劉你還會看氣?”
劉潑皮神秘一笑,道:“不是我會,是它會!”
順着劉潑皮的指向,三個人齊齊的看向了桌子上的玉鳥籠。
細心的王昃發現,此時一隻鳥的鳥嘴并不是十分幹燥,反而好像有點潮濕。
玉器也怕水汽,連人體流汗都會一定程度腐蝕玉器,所以久戴玉器可以讓它變得更圓潤通透,其實是‘被腐蝕’的一種表象。
所以承裝玉鳥籠的木盒子本身就有去潮氣的功能,可這就讓王昃更不解了,這才短短的時間,鳥嘴上怎麽就布滿了水汽?
時間過的不快,但對于把玩玉鳥籠愛不釋手的兩個老家夥來,時間倒是過的快了。
沒一會就到了下午四點多鍾,色果然如劉潑皮所的暗了下來,空中有幾朵烏雲壓在頭上,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再看那濕潤的鳥嘴,竟然開始往下滴起水來!
劉潑皮嘿嘿笑道:“陰下雨,鳥嘴會事先滴出水珠,從未出錯,怎麽樣?我這個氣預報還的過去吧?”
李老一個勁的:“過得去,過得去。”
這時空中突然一個驚雷,在這個四面透風的房子裏聽的尤爲真切。
而三個人簡直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爲他們竟然聽見了鳥叫!
聲似黃玲,高亢清幽。
劉潑皮突然哈哈大笑,道:“陰霾飲明泉,陣雷鳥高鳴!這就是我這寶貝的秘密,由古至今獨一份的玉鳥籠!”
聽到劉潑皮吟唱口訣,李老竟然一陣恍惚,雙眼死死盯着玉鳥籠,恨不能把它吞進肚裏。
李老手掌使勁往桌子上一拍,道:“你出價吧!”
誰知王父趕忙拉住李老,後者不解的看向他。
王父猶豫再三,還是道:“這種寶貝……怕不是個人能夠擁有的吧。”
李老一愣,随即驚醒。
這玉鳥籠,就算沒有這些神秘的功能,怕也是國寶級别的東西,如今再加上神奇的屬性,這國家能允許它出現在個人的手中?
再,所謂懷璧其罪,極品物件可以擁有,但像此類神品,怕是會成爲所有盜賊的眼中肉啊。
王昃在旁邊也是一驚,他可怕這筆買賣吹了,到時候自己到哪裏吸靈氣去?
一邊思考着對策,一邊假意撫摸玉鳥籠實則偷吸靈力。
可這次他并沒有受傷,吸取的速度明顯不如青銅鼎時來的快,想要吸完怕是起碼要一兩的時間,無奈之下他隻好‘編’了一個故事。
王昃咳嗽兩聲,道:“那個……我好像記得一件事情。”
一句話吸引了四周人的注意,王昃開始把自己知道的一件真實的事情講了出來。
近代曆史最大的一次盜墓事件,就是國民黨對乾隆慈禧墓的盜取。
若這兩個連通的墓穴是藏寶量第二多的,那麽從古至今還真沒辦法找出第一。
光是看看讓八國聯軍嫉妒的搶劫後還一把火燒了的圓明園就能了解一二。
盜這個墓穴,出動了兩個團,盜墓過後足足裝滿了兩輛卡車,而參與人員都被槍決,隻留下十幾個人負責押送寶物。
而在押送過程中,十幾個人又發生了火拼。
當國民政府找到當時的負責人時,所有參與盜墓的僅僅隻剩下一個,而兩車的寶貝卻消失了。
嚴刑逼供之後,那名官員在沒有招供的情況下死于刑訊。
至于那些寶貝的去處,則成了近代史上最大的謎案之一。
而這個玉鳥籠,絕對是曠世奇寶,尤其那充沛的靈力,會讓人不由自主的生出親近的感覺,而就是這樣一個寶貝,竟然毫無記載,要知道即便是盜墓者盜出的珍寶,也會或多或少在某個圈子裏留下痕迹。
那麽這個玉鳥籠就很可能是剛剛被盜出來的,或者就是那失蹤的兩車寶貝,其中一件。
聽完王昃的分析,李老和王父互相看了一眼,他們沒有第一時間迷醉于民國盜墓的傳奇故事,畢竟在古玩行裏是人都知道有這麽回事。
他們都想到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玉鳥籠絕對有購買的可能。
其實連王昃都沒想到的是,他這個爲了多吸一會靈力找的辭,真的就是事實。
曾有人過,如果你赢了,什麽都不要,如果你輸了,盡量少話。
王昃赢得了吸取靈氣的時間,所以他選擇了沉默,坐等事情進一步的發展。
而劉潑皮仿佛沒有聽見李老和王父的對話,直接伸出兩根手指道:“我要這個數!”
看一眼就要三十萬,李老不相信他是指兩百萬。
李老道:“成交。”
甚至直接拿出彙票本,給他寫了兩千萬的數字。
劉潑皮一直裝的很鎮定很油滑,但一輩子第一次見這麽大的數字,他就鎮定不下來了,怕是他上學的時候,數學課上也沒見過如此巨大的數目。
他倒是沒有怕李老騙他,李老是什麽人?不可能爲了錢這種事情‘不要臉’的。
劉潑皮将玉鳥籠往盒子裏一裝,道:“好嘞,現在這寶貝就是您的了,不過外面下着雨,要不您在我這對付一晚上?”
他都知道自己問了都是白問,話李老這種人物,就算是倒找他錢讓他住在這裏也是不可能的。
走出屋子,雨确實下的挺大。
村長早就等得不耐煩了,留下幾句客套話就走了。
司機正蹲在車旁邊打着傘抽着煙,李老不抽煙也聞不得煙味。
王昃跟着一起坐進車裏,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李老好奇道:“昃你是不是想什麽啊?”
王昃猶豫道:“我覺得吧,這種寶貝還是不要讓人知道出處的好,免得日後麻煩,不如……您先将寶貝放在我們那一兩,再從我們這意外淘來的,您看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