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琪擔心的看着那個帶有裂紋的罐子,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徹底碎掉,畢竟裏面裝的東西有多危險,恐怕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但是,等罐子完全拿出來以後,米琪心裏稍稍踏實了一點。
因爲,在那個罐子的裏面還有一層,而裏面的那一層是完好的,隻有外面的一層碎裂了,但也沒有全裂開。
透過這一層,米琪能夠清楚的看到裏面如同長在層疊的蛛網之中的金針菇一樣的東西,甚至能夠感覺到那絲絲的顫動。
雖然米琪沒有親眼見過這個世界災難來臨時候,那種控屍的,長的猶如植物一樣的物質,但是原主的記憶裏,差不多就是這麽一種東西。
“爸……”趙倩倩又是緊張,又是焦急,看到自己的父親真的還保留一份樣本,心裏急的很,但是又擔心争搶過程中,東西掉地上,那可就不得了了。
所以,趙倩倩又急又氣,卻隻能朝着趙教授喊。
米琪也在做好準備,随時搶那個罐子。
可是,此時的趙教授卻将罐子放到了趙倩倩的手中:“倩倩,爸錯了,這個給你,你去銷毀了吧!”
“爸?”趙倩倩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看着趙教授。
之前她央求了他好久,可是他都很固執,這次爲什麽想通了?
“你知道這個罐子怎麽裂的麽?”趙教授開口:“這個罐子是我在準備拖那個實驗箱的時候,被路過的一群孩子的球砸到的。
按理說,這個很結實,就算普通的砸都不會碎,可是就這麽巧,那個球砸到背包,而背包外側是我放着的一個工具。
工具被外力砸中,然後工具最尖的角撞到這個罐子的外層,大概正好在某個點上,所以這個罐子的外層居然就這麽碎了。”
趙教授說到這裏,喝了一口水,似乎是想緩緩自己的精神。
“爸擔心罐子碎掉,帶着裂開的罐子進房間。在看到你媽照片的時候,我突然就覺得,自己這麽多年到底都在做什麽?
你媽媽當年之所以會生病,實際上也是因爲我的一個疏忽才導緻的,後來病情惡化,她才會離開咱倆。
可我呢?這麽危險的東西,即便是愈合力再強,可若是無法控制,什麽都是白費。
而且,明明我已經很小心了,可是罐子依舊會在很巧合的情況下碎裂,我覺得,這一切不僅僅隻是巧合,或許也是對我的一種提醒,所以我決定了,爸這次聽你的,這個你銷毀掉吧!”
雖然趙教授似乎心裏确實還是有一些遺憾,可是什麽能比性命更重要呢?
當初他不回那個老房子,除了悲痛,也是沒辦法面對亡妻的照片,此時他似乎想通了,所以幹脆把那個罐子交給趙倩倩。
“趙教授。”米琪聽完趙教授的話,心裏稍稍踏實了一些,看來對方想明白了,不會進行危險的實驗了,可是,這個東西暫時還不能銷毀,醫院那邊還有沒辦法解釋通的情況。
“你是?哦,對了,你是之前買我們廠子的那位姑娘吧!”趙教授這會兒和女兒聊了一會兒,本來之前也還沒喝太多,所以這會兒酒也算是醒了,總算是認出了米琪。
“趙教授,其實我一直在找您。”
“找我?找我做什麽?”趙教授有些不解的問道。
“是這樣……”米琪将沈慶父親的情況,以及現在劉博士那邊的事情跟趙教授說了一遍:“我覺得,還是需要找到這個東西的弱點,這樣才能救那些人的病症,所以,您願意跟我去那邊麽?”
“你是說,我之前研究的時候,已經有洩漏了,然後有員工發病了?”趙教授愣了一下,随即開口:“那帶我去看看,但是小姑娘,我真的不記得有這樣的員工呀!”
“别的先不說,我先帶你們二位去那邊吧,到時候讓劉博士跟你們說一下具體情況,畢竟我對這方面并不太了解。”米琪覺得,專業的問題還是交給專業人士吧!
“好,那咱們走。”趙教授起身,又朝着墓碑拜了拜,然後讓趙倩倩把那個罐子用膠帶纏好,随後三個人上了米琪的車。
一路上倒是沒遇到什麽問題,直接将車開到劉博士的醫院後的研究所門口。
“是劉國博士?”沒想到趙教授居然知道。
米琪點點頭:“對,是他,您知道?”
“當然知道了,劉國博士在這方面确實很有權威,沒想到我居然有一天可以和劉國博士一起合作解決問題。”
“不過,現在這邊下面被封死了,我們可能要爬梯子了。”米琪說完打電話給王自晟,不多會兒,王自晟放了梯子下來。
“晟哥,劉伯伯呢?”米琪上來之後,發現隻有王自晟自己,朝着他問道。
“師父正在做一個分析。”王自晟回答之後,看向米琪身後:“娉婷,這兩位是?”
“哦,這位是趙教授,就是之前那種病毒物質發現的人,這是實驗體真正的樣本,我把他和樣本一起帶過來,想讓劉伯伯看一下。”
“什麽?有原樣本了?太好了!”在身體内提取的,有時候伴随每個人不同,可能會導緻一些變化,但是有原樣本就不一樣了,也難怪王自晟這麽激動。
“晟哥,你跟劉伯伯說一聲,我們先在外面等一會兒,我順便給趙博士看一下一層的情況。”
“一層之前我們穿着防護服去了一趟,已經将病人固定住了,你們可以直接換了防護服下到病房去看,但是别呆時間太久。”王自晟說完,給米琪他們拿了防護服。
三個人穿好,趙教授和趙倩倩就跟着米琪下了一樓,而王自晟則趕去實驗室去把這個消息告訴給劉博士去了。
等三個人到了沈慶父親所在的病房的時候,趙教授看到眼前的病人情況,眉頭也是皺了起來,他沒想到,那種東西沒有讓人緻命的情況下被吸附以後,會産生這樣的狀況。
隻不過,趙教授盯着沈慶的父親看了很久很久,最後朝着米琪開口:“沈小姐,我的研究室很少招人,即便是臨時工,也非常少。
廠區那邊雖然工人稍微多一些,可是并沒有接觸過這種物質,而研究室這邊,我從開始到現在,也隻招過不超過十個人,所以我都記得。
但是這個人,雖然他瘦的有些脫相了,但是我真的從來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