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元朗和羅森結束訓練後被叫到監控台,老朋友見面,自然是一派歡天喜地的情形。
波拿巴中将等陳道和羅森、元朗暢談過後,又拉着張多福,對他們集體勉勵一番。
中午,波拿巴中将帶着陳道在新1旅的食堂吃了頓飯,随後和霍精武告别,動身返回主天使部隊的基地。
回到主天使部隊的基地,波拿巴中将給陳道頒發了一張通行證,拿着這個通行證,除了某些特殊區域,陳道可以自由進出天使海盜集團各個部隊的營地學習調查。
陳道拿到通行證,并沒有離開主天使部隊的基地,而是在基地找到軍用的機甲模拟訓練室,開始進行2号主戰機甲的模拟訓練。
第二天上午,陳道早早趕到自己的辦公室,開始動手寫報告,重點放在如何将鐵血族所在的星球,打造成第一個颠覆意格瑪王國的造反根據地。
陳道對鐵血族所在的星球有着強大的執念,并不是心血來潮,而是深思熟慮,要爲身處宇宙中央的共和國開辟新的生存空間。
對于蘇倫特聯盟或是英格瑪帝國等國家來說,宇宙是無限廣大的,但是對共和國來說,宇宙隻有四個星域那麽大。
因爲宇宙是立體的,各個國家的控制的星域并不是分布在一個曲面,更不是分布在一個平面上,宇宙中其他國家控制的星域分布呈一個不規則的球形,悲劇的藍星第三共和國控制的四個星域,恰好處于球形的内部,四面,圍牆的四角還有崗樓,裏面可以看到有荷槍實彈的士兵在執勤。
下車後,波拿巴中将說道“你曾經說過,你有辦法說服他們,讓他們成爲第一批造反專家,你打算怎麽幹?”
“先和他們聊聊人生和理想。”陳道說道。
“那你去吧,我不想和這些家夥打交道,我去監控室看着。你有什麽需要,現在提出來。”波拿巴中将說道。
陳道提出兩個要求,先是讓營地的廚房準備食物,随後要了自動翻譯器和對講機帶在身上。
通過層層關卡,陳道進入營地的内部,一間中間是過道,兩側是牢房的房間。
牢房的門上有着一根根手腕粗的合金欄杆,欄杆與欄杆之間的距離不到十厘米。
透過欄杆之間的縫隙,陳道看到過道兩側的隔間裏,有四個隔間關着人。
陳道的到來,立刻引起這這犯人的注意。
隔間裏隻有一張床、洗手盆和抽水馬桶,犯人們各自坐在床上扭頭看着陳道。
陳道站在過道中間,不停的扭頭,看向兩側牢房裏關着的四個鐵血族的角鬥士。
五個人的相互對視中,終于有一個角鬥士按捺不住,站起身來走向牢房的門,抓着欄杆把臉貼到門上看着陳道。
陳道的目光停到這個角鬥士的身上,看到這個家夥比自己高一頭還多,穿着一身黑色寬松的囚服。
這個角鬥士的臉上皮膚看起來像是鳄魚皮,或者說是蜥蜴般的墨綠色皮膚也可以,看上去極其粗糙。
黑色的頭發編成髒辮甩在腦後,眼眶深深地凹陷,裏面閃耀着淡綠色的光芒。
額頭兩側,對稱的排列着兩排一厘米長的骨質尖刺。
嘴部的四角是四顆尖利的獠牙,中間有着幾顆小号的淡黃色利齒,讓這個家夥看上去很猙獰。
陳道走到牢房門前,和這個角鬥士保持有大約一米的距離對視。
“你叫什麽名字?”陳道問道。
自動翻譯器将陳道的話翻譯成意格瑪語,這些角鬥士在意格瑪王國接受過角鬥士的訓練,隻能聽懂意格瑪語。
“你是誰?”角鬥士問道。
“你可以叫我陳,我是來給你們送飯的。不過在送飯之前,我需要知道你們叫什麽。”
幽綠色的光芒從角鬥士深陷的眼窩裏射出,在陳道身上上下掃過,角鬥士用渾厚的聲音說道“你可以叫我勝,什麽時候吃飯?”
“你喜歡吃什麽?”陳道問道。
“肉。”
“稍等,肉馬上就來。”
陳道對挂在左側肩頭的對講機說道“讓機器人送飯過來。”
很快,監獄外面響起開門和關門的金屬摩擦聲。
一個家政機器人推着餐車走進牢房,将餐車停在過道上,随後退出牢房。
陳道打開餐車的蓋子,從裏面拿出一隻煮熟的沙羅雞。
沙羅雞的樣子和大小有些像地球上的火雞,是這些角鬥士非常愛吃的一種食物。
陳道拿出火雞時,用眼角餘光非常敏銳地發現,勝的喉嚨抖動,下意識地被肉香味引誘,做出一個吞咽的動作。
“把他的牢房門打開。”陳道拿着煮熟的沙羅雞對對講機說道。
“你确定要這麽做?”波拿巴中将的聲音回蕩在牢房裏。
“非常确定。”陳道說道。
隔了足有十秒鍾,陳道才看到牢房的門向左側滑去,他和勝之間沒有任何阻隔。
牢房門打開到足以進出的大小,勝邁着大步,帶着一股狂風沖向陳道,伸出有着尖利指甲的雙手抓向陳道。
陳道沒有閃避,伸手将手裏的沙羅雞塞到勝的手裏。
“謝謝。”勝小聲地說道,随後雙手抱着手裏的沙羅雞大口啃了起來。
陳道看到其他三個牢房的門前,另外三個角鬥士都緊握着牢房門的欄杆,眼巴巴地盯着自己,其中一個角鬥士還敲着牢房的門喊道“我也想吃飯,給我吃的。”
陳道從餐車裏拿出一支沙羅雞走到這間牢房門前,隔着門問道“你叫什麽名?”
“我叫金。”
陳道說道“給他把牢房門打開。”
“哐當”一聲,牢房門向左側滑去,金沖出牢房,伸出雙手沖向陳道,然而抓向的不是陳道手中的沙羅雞,而是陳道的脖子。
陳道似乎早有防備,在金的雙手幾乎要抓到他的脖子上時,一閃身避開金的雙手,擡起右腿,幹淨利落地一腳踹到金的肚子上。
金挨了陳道一腳,一連後退七八步,直到撞到洗手盆才停下,随後捂着肚子快步沖向牢房門,然而牢房門已經幾乎要關上。
在牢房門要關上的瞬間,陳道從門縫裏将手裏的沙羅雞扔進金的牢房,随後扭頭看向站在牢房外面的勝。
勝雙手捧着被啃得面目全非的沙羅雞,也扭頭盯着陳道。
兩個人對視一陣,勝避開陳道銳利的目光,捧着手裏吃剩下的雞,自己退回到牢房裏,牢房的門随後關上。
接下來給另外兩個角鬥士發放食物的時候,兩個角鬥士都像勝一樣老實,拿到食物就回到自己的牢房,老老實實地吃雞,沒有什麽異常舉動。
陳道利用發放食物的機會,知道其餘兩個角鬥士,一個叫克,一個叫廣,都是根據音譯得出的名字。
陳道沒有理其他三個,而是走到剛才襲擊自己的金那裏。
“你剛才爲什麽攻擊我?”陳道問道。
金隻顧吃雞,不理陳道的問題,隻是眼神中的惡意卻怎麽也隐藏不住。
陳道把自動翻譯器的音量調大,然後說道“我最初的想法是,等你們吃完飯之後,和你們商量商量什麽時候送你們回家。你不理我的話,會讓你們回家的時間延後很多。”
陳道話音剛落,金就擡起頭看向陳道。
很快,其他三個牢房的門口,三個角鬥士都捧着沒吃完的沙羅雞貼着牢房門站着,用綠幽幽的目光一起看着陳道。
陳道不理金的目光,而是走到勝的牢房門口,盯着勝的眼睛,溫和地問道“你想回家嗎?”
“想。”
“你想獲得自由嗎?”
“想。”
“把門打開,讓他出來。”陳道沖對講機說道。
勝的牢房門再次打開,陳道讓勝走出牢房,兩個人站在過道上。
“你應該能夠看出來,我和抓捕你的那些人長得不一樣吧?”陳道問道。
勝連連點頭,悶聲悶氣地說道“是有些不太一樣,比他們的個子更小。”
“你讨厭那些抓捕你的人嗎?”陳道問道。
“讨厭······非常讨厭。”勝說話時,眼睛中止不住地向外噴射着怒火。
陳道說道“我也讨厭他們,而且我們和他們正處于戰争狀态,我希望能夠得到你們的幫助。”
“你需要我做些什麽?去替你打仗?”勝問道。
“不是你,而是你們,還有你家鄉的所有人。如果你們不想再被人抓捕的話,來跟随我一起戰鬥,打敗那些抓捕你們的惡棍,讓你和你家鄉的人一起獲得自由。”
勝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目光閃爍地看着陳道,眼神中的透出濃濃的懷疑。
一個聲音忽然響起,是陳道背後牢房的克。
“他們有很多厲害的武器,像發怒的神祇一樣可怕,我們打不過他們。”
陳道說道“那種武器我也有,如果我給你們和你們的族人那種武器,再教會你們使用那些武器,你們敢不敢和我一起去戰鬥?”
勝說道“我敢,隻是我爲什麽要相信你?”
“因爲我們有共同的敵人,而且,你們想要從這裏出去重新獲得自由,隻能選擇相信我,沒有其他的出路。”陳道說道。
“你怎麽證明你會站到我們這邊?”勝問道。
陳道笑了笑,随後對勝說道“這個很容易證明,你們先吃飯,等你們吃飽肚子之後,我帶你們去見一見你們的仇人。”
等四名角鬥士都吃完飯之後,一些全副武裝的獄卒走進監獄,将四名角鬥士一一帶出牢房,戴上手鐐和腳鐐,排着隊走出牢房,來到監獄的小操場上。
小操場上,此時已經有五名犯人站在那裏,同樣是戴着手鐐和腳鐐。
看到陳道和四名角鬥士出現,五名明顯帶有英格瑪和意格瑪血統的犯人立刻恐慌起來。
陳道讓四名角鬥士站成一排,面向對面的五名犯人站立。
“看到你們對面的那些人了嗎?咱們一起上,去殺死他們。”陳道說道。
獄卒用電子鑰匙給九名犯人打開手鐐和腳鐐,然後拿出十把合金刀,五把扔到陳道對面的五名犯人腳下,另外五把遞給陳道。
陳道将四把合金刀一一分給四名角鬥士,自己也握着一把。
“咱們現在是戰友了,你們跟我來,一起去幹掉那些雜碎。”陳道說完,轉身帶頭走向對面的五名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