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慎上将住在軍區招待處的賓館，晚飯過後，他招來波拿巴少将和波格德上尉父子。

三個人在賓館房間的客廳裏坐下，魯慎上将說道：“這次視察即将結束，下周一晚上我就要走了，走之前，我有兩件事情需要給你們做些交代。

首先是關于陳道的，我最初看過你直接交到我父親那裏的材料後，我還以爲你是準備改行做編劇，才寫出這麽一個離奇與荒誕的故事。你說陳道是一個第二共和國活到現在的老怪物，還在一個和他同名同姓的年輕人身上借屍還魂了，說實話，當時我想把你開除軍籍的心思都有了。”

波拿巴少将說道：“我知道我交上去的材料内容難以令人相信，所以我才沒有走官方程序，而是直接交到元帥和你手上，這個人和他的組織現在名氣越來越大，已經不是我們父子兩個暗中調查就可以應付的，必須要借助國家的力量控制他，所以我才被迫提前把我收集整理的材料交上去。我們父子兩個是親眼見識過他邪門的地方，以及他出現後帶來的一系列的邪門變化，不得不重視他的一舉一動。”

魯慎說道：“嗯，你們有這種敏感度是好事。他的确是太邪門了，詐屍、忽然變成傳統文化專家、格鬥高手、古醫術專家、音樂大家，還有那個叫黎小龍的學生本來是身體癱瘓，後來莫名其妙的痊愈，八成也是他給治好的。他不僅給黎小龍治好了病，還把他變成一個一腳能把人踹飛的超人。這些邪門的事情，似乎也隻有你交上來的材料才能夠解釋清楚緣由。”

“是啊，還有那艘血襲者海盜的巡洋艦，也是他一個人給繳獲的。對于他的存在，我想的是，既然英格瑪人的戰神是真的存在，那我們這裏出現一個很邪門的超人也是可以接受的。”波拿巴少将說道。

魯慎上将說道：“是啊，英格瑪戰神的神迹，還有他們的王牌神子騎士團我們都是見識過的，這個宇宙實在是太大了，藏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神秘力量。算了，不說這些了。總之，你們兩個接下來的任務照舊，還是由波格德上尉出面，和陳道繼續保持親密接觸，繼續觀察他的一舉一動。如果有需要，你們兩個可以加入他組織的那個天道主義工人黨，他已經在醫學、格鬥和音樂方面顯露出過人的才華，而且在政治和經濟上也有很強的企圖心，我們必須要把他盯死了，哪怕他到現在爲止還沒有做過危害國家的事情。你們執行這個任務有什麽困難沒有？”

波格德上尉說道：“我和他接觸的最多，他這個人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什麽感覺？”魯慎上将問道。

“他給我的第一種感覺是極度自信，自信到不把我們共和國之外的人當人看，一口一個蠻族的稱呼他們，英格瑪人在他眼裏是金毛獅子狗進化成人，蘇倫特人在他眼裏是沒長熟的玉米棒子。最初我以爲他隻是口頭上占占便宜，發洩一下怨氣，隻是和他接觸的次數多了我才發現，他是發自骨子裏的蔑視其他國家的人，他還說，這叫人蠻之辨。”

“人蠻之辯！這個詞有些新鮮，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還有嗎，他還給你什麽特殊的感覺？”魯慎上将說道。

“他給我第二個感覺是有些人格分裂，有時候，他給我的感覺是坐在我身邊的是一個命運的主宰，任何事情都逃不脫他的掌控。有些時候他給我的印象是個幼稚少年，有一種做事很不成熟，很荒謬的感覺，還經常說一些聽起來不着邊際的話，不過每次他說完一些荒謬的話之後，他總是能夠用驚人的實力來讓人認可他說的那些話。例如，他說凡是決定在他面前使用冷兵器的人，都已經涼了。

我們最初聽到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會覺得很荒謬，很自大。可是現在，我們再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會覺得理所當然，這就是一個例子。總之，他給我的綜合感覺是，一個幼稚的他總是出來惹禍，随後一個可以稱爲命運主宰的他站出來，替那個幼稚的他做善後工作。”

魯慎上将說道：“你提供的這些情報很有價值，有句話說的好，天才和瘋子之間隻有一步之遙，這句話或許就是爲他量身打造的。我走之後，你們繼續觀察他，有價值的情報随時整理出來直接提交給我安排給你們的那個聯系人。”

“是。”波拿巴少将和波格德上尉齊聲說道。

“波格德上尉，你的任務已經明确，你先去忙吧。”魯慎上将委婉地下了逐客令，波格德上尉急忙起身離開房間。

等波格德上尉關好門，魯慎上将說道：“這幾天我們一起去看過的那些星球，就是我們《天使計劃》裏面預先選定的基地。很快，你晉升中将的命令就會下來，到時候你将成爲計劃的一線負責人，也是天使海盜集團的首腦。營地、人手、裝備應有盡有，總之，在今年年底之前，我要看到天使海盜集團的名字出現在新聞上。”

波拿巴少将說道：“我明白，我會盡力的，人手方面我已經想好了，我會采取新老搭配的方式，還會盡量選取一些有家人死在海盜手裏的士兵和軍官參與這個計劃。”

魯慎上将說道：“陳道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朋友叫元元，是大荒野本地人，元元有一個弟弟叫元朗，是維耶納大學軍事學院步兵專業大四的學生，他畢業之後會成爲你的部下。我們要采取一個辦法，看看陳道在軍事方面有什麽才能。之前，就是我們訪問奧托飛行器制造廠的那一天，陳道給我提出過一個很有建設性的建議。”

“什麽建議？”波拿巴少将問道。

“他說我們可以組織人手，打着血襲者海盜的名義去搶劫英格瑪人。你們不是曾經繳獲過一艘血襲者海盜的巡洋艦嗎？他甚至已經讓奧托飛行器制造廠的工程師，采用血襲者海盜船的外形，重新設計一艘巡洋艦出來，然後讓我們的人開着這種巡洋艦去搶劫。這個方法，你想到過沒有？”

“沒有。”波拿巴少将說道。

魯慎上将說道：“我也沒想到，可是他想到了，我覺得這個方案可以試試。”

波拿巴少将說道：“這的确是一個好主意，我記住了，以後我們就是打着血襲者旗号的天使海盜集團，是這樣吧？”

“可以這麽理解，我把那個叫元朗的年輕人分到你的天使海盜集團，你适當的時候給陳道透點口風，試探他對海盜集團的行動還有什麽新的、有建設性的建議沒有，摸摸他的底。他和元家人關系很好，爲了元朗的前途，他應該會給你出主意的，你試試看。”

“好的，我明白了。最近蘇倫特人和博博王國那邊，邊境地區的沖突越來越激烈，我總有一種要出大事的感覺。”波拿巴少将說道。

“你不說我差點忘了，你将來有機會問問陳道，看他對那邊的局勢有什麽看法沒有？”

波拿巴見魯慎上将委婉地拒絕回答自己的問題，明智地沒有再追問。

隻是魯慎上将越是不回答，波拿巴少将心中越加肯定，自己的判斷是正确的，蘇倫特與博博王國的邊境地區将來肯定要出大事。

如果真的出了大事，自己的天使海盜集團将怎麽應對？

這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