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野自治區首府維耶納市。
盛夏的季節,風雨總是更加猛烈。
狂風暴雨,電閃雷鳴的暴烈天氣,籠罩在每一個人頭上。
所有人都爲惡劣天氣困擾時,卻有一群人内心陽光普照,春暖花開,與戶外的天氣截然不同。
《都市娛樂周刊》雜志駐維耶納市分部駐地,傳出一個欣喜萬分的聲音。
“頭兒,有大新聞,天大的新聞,關于胡蜚的。”
“什麽新聞?”大島皓問道。
“就在剛才,大荒野自治區國民議會有上百名議員聯名彈劾胡蜚,彈劾程序已經通過國民議會的讨論正式啓動。”
“彈劾的罪名是什麽?”大島皓問道。
“罪名是兩年前,陳道被打成植物人的案件中,胡蜚勾結法院幹涉司法公正。咱們得趕快搶頭條,其他媒體都在發消息呢。”
大島皓說道:“我知道了,我馬上發稿件,你繼續跟蹤調查,一有最新進展随時告訴我。”
幾乎是同一時間,無數電波從大荒野自治區内的各家媒體辦公處裏飛出,将胡蜚遭到國民議會彈劾的消息傳遍全國。
魯家的别墅裏,魯夫人親自将胡蜚遭到彈劾的消息告訴陳道。
“按照大荒野自治區的法律,隻要有十分之一的國民議會議員聯名提出彈劾,國民議會就可以啓動彈劾程序。這次足有約五分之一的議員對他提出彈劾。胡磊的事本來已經讓他們家處于風口浪尖上,加上彈劾程序啓動後的調查過程,他接下來的日子會過的很崩潰。如果真的查出他在你被打成植物人的案件中有幹涉司法公正的行爲,他的政治生命算是到頭了。”
陳道說道:“你說他們家在大荒野自治區很有底蘊,背後又有大荒野保守黨做後台,應該不會那麽容易被轟下台吧?”
魯夫人說道:“他背後的勢力大,反對他的勢力也不小,這次出手彈劾他的是大荒野地區的另一個大黨,大荒野前進黨。”
陳道作爲老江湖,看到魯夫人眉飛色舞的樣子,對事情的發展理出一個大概的脈絡。
胡蜚所在的大荒野保守黨背後依靠的蘇倫特人,反對他的大荒野前進黨背後站着是共和政府,這次對胡斐的彈劾案件,十有是共和政府暗中操控,以自己和胡家的恩怨爲導火索,利用法律程序光明正大的把胡蜚轟下台。
看現在的局勢,自己似乎不用再做什麽,隻要坐山觀虎鬥就可以。
想通其中的内幕,陳道問道:“後面的事情,需要我做什麽嗎?我和他最初約定是在十天後召開記者發布會,現在剛過五天,還有五天時間。我覺得以現在的局勢,他應該急着趕回大荒野去進行危機公關,肯定等不了五天。要是他提出提前和我見面,我該怎麽辦?”
“那就答應他,然後放他走。”魯夫人說道。
“哦,這麽輕易就放他走?”
“他就算是趕回去,應該也沒有什麽意義,彈劾程序已經啓動,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魯夫人說道。
兩人正聊着,陳道的天訊忽然響了起來。
陳道看到來電的号碼後,伸出右手食指放到嘴邊,對魯夫人做了個小聲的手勢,随後對天訊說道:“喂,胡區長,有什麽事嗎?你想提前開新聞發布會?哦,家裏有急事。你想提前到什麽時候?明天?好,可以。明天下午,咱們在約定好的和平飯店小禮堂,記者方面你去通知。好,好,明天見。”
關掉天訊,陳道對魯夫人說道:“你猜的真準,他約我明天下午見面,想提前召開新聞發布會。”
一夜無話,第二天中午,臨近午飯時,陳道忽然接到魯夫人侄子羅森的電話。
兩人在陳道入住的和平飯店裏找到一個單間私聊,羅森說道:“你下午就要和那個姓胡的召開新聞發布會,有什麽打算沒有?”
陳道好奇地問道:“就是和他見個面,接受他的道歉,和解是不可能的。”
羅森神秘兮兮地說道:“你想不想給他玩點花樣,出一口惡氣?”
“當然想,你想幹什麽?”
羅森一臉壞笑,擠眉弄眼地對陳道說道:“記者會召開的時候,我會安排幾個人進去,這幾個人進去之後,胡蜚樂子就大了。我是來提前通知你一聲,你到時候可别被吓壞了。”
“你要安排誰進去?”陳道問道。
羅森壓低聲音說出幾個名字,陳道笑着說道:“你跟胡家有仇?”
“沒仇,我就是看不慣他家的做派,想要替被他家禍害的人出口惡氣,我要爲他們主持正義。”
我信你個大頭鬼,肯定是胡家有什麽地方得罪過你們家,你才來爲自己家主持正義。
陳道也不戳破羅森的謊話,接着問道:“發布會是有保安的,你安排的那些人能進去嗎?”
羅森笑着說道:“沒關系,和平飯店是我家名下的産業,我安排幾個人進去太輕松了。”
“那就來吧,需要我配合你做些什麽?”陳道問道。
“不需要,你保護好你自己,别被吓壞就好。”
兩人做好約定,時間一晃快要到下午兩點鍾,新聞發布會準時召開。
小禮堂前面擺放着一排桌子,陳道坐在桌子後面,仔細地在對面的記者群中搜尋,很快找到六七個沒有拿話筒,也沒有拿攝像機照相機等器材,滿臉陰雲,神情不善的男女。
這些人正是羅森大少爺特意安排進來的,從大荒野接來的艾娜娜的家屬,還有那個被胡磊下藥後,不堪受辱跳樓自殺的女生的家人。
天知道羅森是怎麽找到這家人的,還這麽快就把他們接到首都。
陳道裝作沒看見那些人,隻是用眼角餘光看着他們,等待發布會開始。
又過了兩分鍾,胡蜚帶着五個随從走進現場,瞬間在現場引發一陣拍照狂潮。
胡蜚的五個随從留在記者群裏,胡蜚獨自一人走到小禮堂前面,和陳道握手後坐到陳道左手邊,随後小聲對陳道說道:“時間到了,咱們開始吧。”
陳道點頭說道:“好的。”
陳道說話時,一直在暗中關注對面人群中幾個家屬的反應,很快注意到,家屬們從胡蜚一露面就向人群前方擠來,雙手還伸進身上的衣兜,似乎在掏什麽的東西。
他們難道還随身帶着武器?
“大家好,我是胡蜚······”
胡蜚的開場詞還沒說完,陳道就見對面的人群中飛出一個礦泉水瓶。
礦泉水瓶帶着綠色包裝紙,在空中盤旋着劃出一道弧線,直挺挺地飛向胡蜚。
砰地一聲,礦泉水瓶砸到胡蜚面前的桌子上。
胡蜚被突然飛來的暗器吓得一哆嗦,身體下意識地向後仰面倒去。
陳道裝出一副被吓呆的神情,卻伸出腿去,在胡蜚坐着的椅子腿上踢了一腳。
胡蜚仰面向後,後背撞到椅子的靠背上,冷不防椅子下面被陳道踢了一腳。
一股巨力傳來,胡蜚連人帶椅子向後倒去,咣當一聲仰臉摔倒在地上。
胡蜚完全沒有防備,微胖的身體落地後一個後滾翻滾出椅子,摔的七葷八素,趴在地上直哼哼。
“胡蜚,還我女兒的命。”
“還我姐姐的命。”
“血債血償。”
一群人怪叫着沖上前來,就要翻過桌子沖向胡蜚。
胡蜚帶來的随從反應很快,急忙沖上前來保護胡蜚,兩撥人在桌子旁扭打到一起。
陳道高聲喊道:“别沖動,有話好好說,保安,快叫保安·····”
混亂中,陳道趁旁人沒注意,伸腳踢到胡蜚腦袋上,胡蜚一聲不哼,直接暈了過去。
陳道退到一邊,看着保安們沖進來加入到混戰中,将兩幫人分開。
記者們更是事不關己,隻顧抓拍大場面。
一場亂戰之後,救護車和警車呼嘯着先後開到和平飯店門前,帶走胡蜚和鬧事的家屬。
救護車和警車離開後,羅森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站到陳道身邊,和陳道一起望着遠去的救護車說道:“竟然被摔暈了,這個胡區長平時應該不愛鍛煉身體。”
陳道背着手,悠哉悠哉地說道:“據我的經驗,胡區長應該是輕微腦震蕩造成的眩暈,說不定腦袋裏還有淤血,他短時間内是無法進行星際旅行了,隻能留在首都。”
“哦,”羅森輕輕點頭,随後猛然醒悟,對陳道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十有是這樣,你派人到醫院打聽打聽消息吧。”
“我馬上派人去打聽。”羅森大少爺說着拿出天訊,開始安排人手。
陳道心中很是笃定,自己踢出的那一腳很有分寸,肯定會讓胡蜚腦震蕩加腦内輕微出血,醒來後需要靜養,不能進行星際旅行,沒法趕回大荒野星域去面對彈劾進行危機公關,隻能遙控指揮。
看到羅森大少爺急匆匆的樣子,陳道心說,羅家和胡家之間肯定有私仇,不然不會安排那些家屬進場搗亂,也不會對胡蜚的傷勢這麽關心。
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胡區長被受害人家屬圍攻,受傷暈倒的新聞傳遍網絡,爲廣大關注此次發布會的八卦群衆增添一個驚天大料。
當天傍晚,新的消息再次傳出,胡區長已經蘇醒,初步檢查是輕微腦震蕩加腦部淤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