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喻天欽喝酒喝到淩晨一點,司笙和淩西澤攔了輛車把人送上去後,才坐車回家。
第二天,司笙給喻甯打了通電話,告知喻甯此事。
“哦。”
出乎意料,喻甯格外平靜。
司笙挑了下眉毛。
“我跟老喻說了,給他留口氣。”喻甯非常冷靜地表述。
司笙:“……”
是她多慮了。
于是司笙換了個話題,“周末把小洋送過來?我這段時間正好可以教他。”
“他正好要辦轉學手續,暫時在家裏歇着。”喻甯道,“我最近工作忙,老喻在跟靖哥哥較勁,我明天就把他給你送過去?”
“行。”司笙愣了下,“轉學?”
“嗯。這個幼兒園質量不太好,小洋跟班裏同學合不來。”頓了頓,喻甯又說,“我打算帶他搬出去。”
“跟閻天靖一起?”
“啊,沒有。”喻甯道,“我在外的房子,不過……”聲音一低,裹着輕笑,“嗯,方便點。”
司笙笑了笑。
看來能趕在自己之前喝到喜酒了。
*
喻甯第二天早上就将喻立洋送了過來。
司笙連淩家的小侄子都帶過了,喻立洋這種乖巧懂事智商超出常人的,就更不在話下。
待在司家的時候,司笙偶爾教教喻立洋機關術,又跟阮硯連麥弄一下機關城的模型,淩西澤在時談情說愛,日子眨眼就過去了。
倒是司尚山和司風眠這一邊——
他們倆一直以爲司裳是在外實習,并且定期報平安,所以沒想過司裳會在外遇到什麽事。
現在司炳一将司裳的事說出來,一個親爹、一個親弟,自然是擔心的。司尚山哪怕知道司笙的百曉堂都沒查到,還是想方設法地去找司裳的下落,警方那邊也立了案,連同到全國的内部網絡。
——不過,都沒用。
情報系統遠不如百曉堂。連百曉堂都找不到的人,依賴警方是沒用的。
索性,司笙在一日又一日的等待裏,得到了一點有用的消息。
“師叔,段二虎跟範子城徹底決裂了!”段長延聲音極其愉快,“昨天得到的消息,段二虎在道上發話,懸賞1000萬取範子城的狗頭。現在整個西北都蠢蠢欲動,就看範子城藏不藏得住了。”
“哦,”司笙在客廳裏玩紙牌魔術,“沙州那邊的情況呢?”
“調了很多人手過去,但沒消息。”
因爲段二虎和範子城的目的是機關城,機關城又在沙州,所以司笙懷疑範子城會在沙州附近培養一波勢力。
加上假古董的流通地點,安城應該也有一批的。
司笙讓段長延重點查沙州和安城這兩個地方。
說完段長延皺眉感慨,“他太能藏了。”
“繼續嚴查,”司笙道,“一輩子躲躲藏藏的生活,他可以,司裳不可以。”
“行。”
司笙又跟段長延聊了幾句,正事說完,不知怎的就扯到段長延新研發的菜色上。正好前幾天去德修齋聚餐的時候司笙嘗過,不是很符合她的胃口,如實評價下來,段長延險些沒自閉。
段長延抑郁地挂了電話。
司笙輕笑,一擡頭,赫然見到司風眠站在樓梯口,微抿着唇,遲疑地看着她。
“姐。”司風眠猶豫地開口,“你剛才……”
“沒消息。”
司笙一如既往地回應他。
因爲司裳抄襲司笙漫畫的事,司風眠是一直避諱在司笙跟前提及司裳的,但事到如今,還是難免擔心,所以糾結片刻後,走過來,問:“二姐跟在範子城身邊,會不會出事啊?”
“不會。”司笙頓了頓,“最起碼,短時間内不會。”
“但——”
“範子城帶走司裳的時候,還不知道我是誰。一不是爲了對付我,二不是爲了對付司家。”司笙淡淡道,“這麽算來,是真心想帶走司裳的。而,以範子城這樣謹慎的性格,帶走司裳,又将她安排得妥帖,大概是真喜歡了。”
聽完,司風眠的眉目耷拉了下來。
“司裳不一定不知道他做的事。”司笙又說,“這是司裳的個人選擇。”
低下頭,司風眠撓撓頭發,輕聲說:“她年後低落了很久,有一段時間,她情緒終于有所好轉,我以爲她是想通了……”
話到這,他又擡頭,“如果家裏對她關心一點點,她會不會不跟着範子城走?”
“可能吧。”司笙淡淡道,“不過,這不是單方面造成的。”
司笙一直不看好司裳。
司裳這人自幼接受章姿的壓迫式教育,自卑又敏感,想要爬到頂端卻沒實力,做什麽都離最好差一點,加上有司風眠這麽個優秀完美的弟弟做對比……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司裳心态早就崩了。
司風眠也好,司尚山也罷,都曾向她伸出過援手。
但她自己放棄了。
選擇範子城,不一定是因爲她多愛範子城,而是範子城正好出現在那個時候,可以拉她一把,讓她脫離原本桎梏如深淵的環境。
不過現在說這些,都沒什麽意義了。
*
卧室裏。
喻立洋坐在地上用硬紙制作機關圖形。
蕭逆坐在書桌前看手機上的資料。
安老闆剛發給他的。
是蕭樹那幾年的經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