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燃盡,展示完畢。司笙讓淩西澤将禮物搬回客廳。
“你費這麽大勁搬出去做什麽?”
淩西澤将禮物搬到茶幾上。
司笙端着蛋炒飯往嘴裏扒拉,聞聲往茶幾瞧了一眼,說:“美。”
“……”
淩西澤一時無法反駁。
“不是這個月才開始準備的吧?”仔細端詳着禮物,淩西澤愛不釋手。
“嗯。年初不是有人送我一堆木頭麽,想給你做套家具,你又不要,所以就想做點别的。”司笙走過來,端着碗在一旁蹲下來,用手指戳了戳淩·老爺爺,繼續說,“本來就想做一對的,你非要我補齊前幾年的,就借着場景多做了兩對。一個算一年。”
淩西澤臉皮實在是厚,得了便宜還賣乖,這會兒了,竟然還一本正經地感慨,“虧了。”
司笙一眼瞪過去,“得寸進尺是吧?”
“今天要領證,”淩西澤持續地後退一步,“我們改天再吵。”
司笙:“……”
狗東西。
……
明天還得早起回封城。
忙活了一天的木工,司笙累得不行,吃了蛋炒飯就洗洗睡了。
淩西澤很晚才上床。
司笙迷糊中念叨了一句,不知淩西澤回應了什麽,頭一歪又睡着了。
直至第二天,司笙在車上颠簸時,無所事事地刷看手機,才發現悶騷的少爺在朋友圈裏炫耀他的生日禮物,淩晨二三點,怕不是從拍的幾十上百張照片裏找出最好看的幾張。
評論裏一堆吹彩虹屁的。
“弟妹,真是你做的?”淩響坐在副駕駛翻照片,非常驚奇,“這手藝,遠超專業水準啊。”
“嗯。”
司笙坦然接受他的稱贊。
淩響:“……”不愧是他弟妹,厚臉皮随了他親弟。
抵達封城時,已經中午了。
司機來接,帶了他們的戶口本,二人直接前往民政局。淩響則是自己打車回家,同時還要被陸沁批評去打擾弟弟、弟妹的二人小日子。
……
那一天,司笙和淩西澤順利領證。
順帶,在微博上曬了一下。
司笙這位神秘對象,網友一直扒不出線索。一般來說圈内總會有傳聞,畢竟沒有不透風的牆,但司笙一沒團隊二沒通告,平時就參加個綜藝,她的消息實在是少得可憐。
此外,爲數不多的知情人,都被淩西澤封住了嘴。
能看到司笙肆無忌憚秀恩愛,偏偏又扒不到人,所以“司笙的男朋友”又被稱之爲“薛定谔的男朋友”。
先前司笙發了戒指圖,都有一批人不信,隻覺得司笙在搞事情。
結果,現在證件都曬了——
【竟然是真結婚?!】
【狗男人在結婚證上也不配露個面?!這碼太厚了吧,天仙姐姐給個圖!】
【啊啊啊啊我初戀被狗男人拱走了!】
【狗男人這一領證,怕是要給孫子們不少紅包吧?虧了虧了,該早兩天領證的。】
……
别人家的愛豆發結婚證,評論區一堆的祝福。司笙一發結婚證,評論區一堆的“狗男人”。
不過,熱搜又被司笙輪了。
衆人見怪不怪。
這一年下來,隔三差五在熱搜上跟司笙見見面,他們都習以爲常了。
——而且這踏馬是實打實的數據,而非買的,他們想黑都不知該如何入手。
對于司笙來說,她隻是想秀恩愛,别人的言論都跟她無關,秀完後就心情不錯地跟着淩西澤去了淩家。
同時,收了一路的紅包。
快抵達目的時。
司笙把玩着手機,用手肘碰了下淩西澤,說:“少爺,我收了一個首付的紅包。”
“……哦。”
淩西澤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司笙以爲他沒興趣,沒多聊,結果沒幾分鍾,她就收到短信提示——轉賬收入兩千萬。
“咱不稀罕一個首付,要買就全款。”淩西澤不冷不淡地說。
司笙:“……”
蕭逆和司風眠已經私下裏吐槽他倆财大氣粗到處有房産了。
“取而代之——”淩西澤又說。
“嗯?”
淩西澤朝她伸出手,“把結婚證給我。”
司笙不明所以,“怎麽?”
“燒了吧,省得你想利用它發揮點别的作用。”淩西澤正兒八經地說道。
“……”片刻無言,司笙掏出結婚證,打開,做出要撕的架勢,“還是撕了吧,省得污染環境。”
“……”
淩西澤趁她下毒手之前,一把将結婚證搶了過來。
司笙挑眉,“不撕了?”
眉梢輕挑,淩西澤收好結婚證,正色道:“萬一有用得上的時候呢。”
“……”
好好的生日,好好的領證日,淩西澤硬是憑借實力挨了一頓打。
*
淩家。
司笙很少過來,不過挺喜歡這裏的。
裝修沒有大家族的氣派莊重,反而挺溫馨的,哪怕人不多,都不會顯得蕭條、冷清,因爲處處都透露着主人熱愛生活、細心體貼的氣息。
今天,除了陸沁、淩宏光、淩響,大哥淩易宵一家都過來了,大嫂帶着小孩。
小孩第一次跟司笙見面,見到就往司笙懷裏鑽,抱着她的腿不放手。
“姐姐!姐姐!”
三歲小孩憑自己意願叫着,任誰讓他改稱呼都不肯。
大嫂哭笑不得,“我懷他的時候,希望是個女孩,有段時間一直看你的影視劇,想讓他長得像你,結果……可能這是娘胎裏結下的緣分吧。”
“……”
這可真是一段奇妙的緣分。
因爲小孩纏着司笙不放,于是,司笙剛結婚就得“當媽”,帶着小孩玩耍。
淩家的人,家教好,是深入骨子裏的。
小孩哪怕隻有三歲,也非常懂事,不吵不鬧,想讓司笙開心,将自己玩具都分享出來,一股腦往司笙懷裏塞。
“淮淮,給叔叔一個玩具?”
淩響湊過來,伸手去捏侄子的臉蛋,被侄子非常嫌棄地打開了。
“不要。”小孩抱着司笙的腿,非常堅決地說,“淮淮的玩具隻給姐姐。”
淩響苦口婆心,“這樣不好。要分享就一起分享。”
小孩一本正經地說:“但姐姐是仙女,給仙女姐姐的東西,叔叔搶了會遭報應的。”
淩響:“……”
艹?
淩小澤結個婚,請回來一個仙女?
旁人聞聲,捧腹大笑。
司笙用手指撓撓鼻尖,竟是有點兒小心虛。
——抱歉,你的仙女姐姐其實是個接地氣的山大王。
……
司笙以前不願意見淩西澤的家人,是忌憚豪門世家的規矩和束縛。談戀愛和組建家庭是不一樣的,所以她哪怕真的喜歡淩西澤,對跟淩家的人見面還是需要斟酌、考量。
不好相處怎麽辦?
挑她毛病怎麽辦?
三觀不同怎麽辦?
司笙憑借好惡交友,不會讨好奉承人,不會考慮把僵硬的關系處好。但是,如果她不喜的人,是淩西澤的家人……她有忌憚,就會形成束縛,進而影響到跟淩西澤的感情。
索性,淩家的人,無需她操心。
所有人都尊重淩西澤的擇偶眼光,哪怕跟司笙不熟,也是熱情且友好的。
他們的教養告訴他們,尊重以一切形式存在于世的人,一眼看到他人的優點并給予肯定,寬容且包容,将耐心和友善贈予自己人。于是,造就了淩家溫馨和諧的家庭環境,哪怕是傭人身上,都見不到一絲戾氣。
司笙很喜歡跟他們相處。
晚飯過後,陸沁問司笙是否要住下時,司笙一口就答應了。
作爲一個在外闖蕩見識過各種稀奇古怪娛樂活動的人,司笙覺得淩家唯一的缺點就是——娛樂活動過于單一。
給淩西澤過了生日後,他們就聚在一起進行娛樂活動——
鬥、地、主。
準确來說,女性玩鬥地主,男性聊國家大事。
大嫂和陸沁玩得是真菜,司笙又擅長記牌,赢起來根本不用費腦的,最後讓她絞盡腦汁的是如何輸……
玩到十一點左右,終于解放,司笙回到房間,沉沉歎息一聲。
“辛苦了。”
淩西澤剛洗完澡出來,見到司笙歎息就想笑,走過來揉司笙的臉。
司笙拍開他的手,“你們就不能多教她們幾樣,萬一她們玩别的還挺行呢?”
“她們都會。”淩西澤語重心長地說,“但在我們家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尊重女性,任何牌類運動,都不能赢她們。在今晚之前,她們應該覺得自己玩牌挺牛的。”
司笙:“……”
果然,和諧的家庭背後,都有潛在的犧牲。
哦,還有無數的謊言。
司笙去拿衣服,準備洗澡。淩西澤拉住她,“跟你說個事。”
“什麽?”
司笙歪了下頭。
猶豫了下,淩西澤斟酌着問:“你想不想,參加情侶綜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