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司笙說過當年的事,又看到封管家的眼神,淩西澤就能聯系到問題所在,從而理解司笙了。
動了動手腕,司笙踱步走向門口。
而,有些人比她動作還要快。
酒館裏工作人員們,除了個别戰鬥力差的,都第一時間站出來,直接一字排開擋在封管家等人面前。
“什麽事?”能說得上話一調酒小哥問。
面對這一批人,封管家沒有亂來,神情緩了緩,道:“我們無意在陸少酒館裏鬧事,不過這女人得罪了我們三少,還希望借道處理一下私事。”
“司小姐,陸少罩的。”調酒小哥冷着臉,一字一頓道,“想動她,就是動我們陸少。”
“……”
淩西澤聽得牙疼。
他很樂意被司笙罩,但是,别人罩着司笙……就是另一個性質了。
“那陸少是想跟我們封家爲敵了!”封管家冷下臉來,怒聲道。
這人年過半百,說話倒是中氣十足,嗓門能喊得兩層樓的都聽見。
這下,不知吸引多少視線。
調酒小哥一頓,遞給旁人一個眼神,讓人去給陸少打電話。
司笙走近,伸手想撥開跟前的人,但手臂倏然被拽了一下,下一刻,就見淩西澤收了手機,從她身前越過,來到兩方對峙的空地上。
一下成了矚目的焦點存在。
這男人是真的惹眼,外在形象極佳,沒有流氓地痞氣、沒有裝腔作勢,氣質很正,平時是内斂沉穩的精英貴族,氣場打開時,平添戾氣和野性,甭管在任何場合都是能壓得住人的。
封管家本沒将他放在眼裏,就當是被司笙蒙騙的沒頭腦的富二代,結果他一站出來,一記眼神掃過時,隻覺得心下一顫,難以控制地生出幾分畏懼。
司笙輕笑。
平時跟淩西澤打交道的都是商業人精,他們随便做個決斷就能影響千萬人生活,怎麽可能被一個局限于陽城豪門的區區管家壓住?
“一個管家和一個私生子,也可以代表封家了?”淩西澤輕擰眉尖,嗓音壓着冷意,字字透着鋒利。
“……”
封管家有點被唬住了。
他不知淩西澤适合來曆,如何得知這些的,但光看狀态……太不将他們放眼裏,無形中營造出“動動手指就能捏死你們”的氛圍。正面迎上這氛圍的封管家,一時之間有點慌,不知該如何評估這男人。
氣氛忽然變得焦灼。
僵持之中,還是不長眼的封仰跳出來,指着淩西澤就罵:“有你什麽事?!區區小白臉,給我滾開,爺沒心情跟你掰扯!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教出來!”
仍被攔在後面的司笙揉了揉鼻子,有點無語——好好活着不行嗎?
封仰的手亂揮舞,險些就戳到淩西澤臉上。淩西澤皺了皺眉,瞧了眼這手舞足蹈的二愣子,煩躁地啧了一聲,側身抓住他的手腕,一扣,一個過肩摔就将人後背掄到地上。
淩西澤穿着工靴,鞋底很硬,他補了兩腳,疼得本想起身的封仰嗷嗷叫喚,甭說爬起來了,連打滾的力氣都沒有。
“……”
這一幕,來的過于突然。
誰都沒想,好端端的,這個看似穩重的男人,竟會直接動手。而且動作快準狠,誰都來不及拉,就見封仰倒地不起、半死不活了。
“三少!”封管家急切地喊了一聲,然後冷眼剜向淩西澤,“這是你們先挑起的,就不用怪我不客氣!”
說着,一手揮下去,想以多欺少。
結果,淩西澤不慌不忙,一彎腰,伸手揪住封仰的衣領,直接把人往上一拎,爾後提到自己跟前。
他慢條斯理地重新介紹封仰的新身份:“人質。”
衆人:“……”
原本要沖上前的打手,動作全部僵住,齊刷刷地扭頭瞥向封管家,想看封管家的臉色行事。
“噗。”
“哈!”
一排工作人員實在忍不住,好幾個都笑出聲,或低着頭或背過身,肩膀一聳一聳的。
“……”
封管家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就差沒被氣得當場爆炸了。
艹!
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猝不及防将人偷襲後,又拉起來擋跟前當人質……如此可恥無賴行徑,簡直就不配混江湖!
封管家沉住氣,暫時讓人住手,喝道:“放開他!”
司笙在背後樂完,總算恢複平靜,她走出來,眼含笑意地看了淩西澤一眼,然後跟封管家道:“讓開。”
“把三少留下!”封管家跟她讨價還價。
司笙一擰眉,還想說什麽,旁邊的淩西澤忽然冷聲問:“我跟你商量了?”
封管家:“……”
太踏馬憋屈了。
剛剛怎麽就沒留心,讓封仰自投羅網了呢?!
其實淩西澤沒想用上封仰當人質,隻是順手拿來擋一擋,拖延一下時間罷了。就這麽會兒功夫,封管家忽然接到一個電話,爾後臉色大變,中途他迅速地瞥了淩西澤一眼,神情顫顫的,帶了些微後怕。
“……是是是。二少,我們馬上回來。”
被罵得狗血噴頭的封管家再三保證後終于挂了電話。
“誤會,一切都是誤會。”封管家瞬間變臉,“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淩三爺了。”
封仰被揍得渾渾噩噩的,見封管家如此谄媚地對淩西澤,當即不爽了,張口就罵:“什麽狗屁淩三——”
話還沒說完,他的腦袋就挨了司笙一棍,他眼珠子一轉,然後一翻白,徹底昏了過去。
這人一旦沒意識就會變重,淩西澤懶得扶正他,直接把他往前一推,推到了封管家懷裏。
理了理衣袖,淩西澤微垂下眼簾,一派大佬作風,懶散随意地問:“可以走了?”
“可以可以。”
封管家忙不疊地點頭。
就這樣,原本氣勢洶洶來找茬的一幫人,此刻全部低下頭,自動讓開,讓他們的找茬對象大搖大擺地離開。
……
出了門,司笙和淩西澤決定,等吃了晚飯後,再回來拿東西。
“挺狠的啊。”司笙走在淩西澤身側,捧起淩西澤的右手,看到他骨節處結痂的傷口沒裂開,這才放了心,“不是讓你好好當壓寨夫人的嗎?”
淩西澤咬咬牙,坦誠道:“見不得你被别人罩着。”
“醋了?”
淩西澤輕哼一聲,惱道:“我還以爲酒館老闆是個老頭。”
司笙:“……”不好意思那是個帥小夥,讓你失望了。
頓了頓,司笙轉移話題,“你聯系封岩了?”
“嗯。”
“怎麽說的?”
“碰上封仰和封管家,被找茬了。”淩西澤分析道,“他們兄弟本來就不合,不管什麽理由,封岩都不會幫封仰。”
司笙詫異,“你連這都調查清楚了?”
“……虧你還是玩情報的頭兒。”淩西澤簡直無語極了。
充分合理的利用情報,可以省很多事。最起碼,在剛剛那事上,就不用大動幹戈。
百曉堂就是專門搞情報的,但司笙不愛關注情報,就是喜歡直來直往,用拳頭說事。
“我對封家不感興趣。”
司笙挑挑眉,挺理直氣壯的樣子。
淩西澤失笑,“對了——”他一頓,忽然從兜裏掏出一樣物品來,“從封仰身上摸到的,怎麽跟王爺爺的金蟬很像?”
“你什麽時候學會這招的……”司笙驚訝他的手上功夫,将金蟬拿過來,放手裏摸了摸,又打量了幾眼,扔還給淩西澤,“仿的,不值錢。”
“哦。”
淩西澤垂下眼簾,若有所思。
司笙卻忽然想到什麽,直接問了出來,“封家進了一批赝品,封齊岚不處理掉,還給封仰帶身上玩兒?”
“封家這批赝品,負責收貨的是封管家。”淩西澤明白她的意思,直接道,“我懷疑有貓膩。”
“……”
兩人對視一眼。
然後,不約而同地結束這個話題。
反正封家的事,跟他們沒任何幹系。
但是——
吃飯時,淩西澤接到魯管家的電話,挂斷時,神情有些嚴峻。
“怎麽了?”司笙問。
“陳非聯系到魯管家,”淩西澤擰了擰眉,“說他們可能有第二個假古董制造點。陳非看到的那個,供應不了走向全國的貨。”
司笙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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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