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聽青年口吻裏有砸場子的意思,下意識看了司笙一眼,見她沒生氣,才回答道:“本來就是給大衆玩的,弄得太複雜了,反倒沒有趣味性。”
青年笑了一下,沒說話。
但,那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傲慢和不屑,非常之明顯。
顯然将老闆的話當做是敷衍和借口。
老闆:“……”好想揍他。
這會兒青年見到蘇秋白的反應,看了司笙和淩西澤一眼,視線在司笙身上稍作停留,閃過一抹驚豔,爾後主動問蘇秋白,“你熟人?”
“嗯。”蘇秋白點點頭,“我老師的兒子,淩西澤。一起拍戲的,司笙。”
青年恍然,看着司笙問:“你就是司家那個司笙?”
語調裏盡是居高臨下的意思。
眉頭一揚,司笙擋在淩西澤身前,漫不經心地問:“你就是蘇家傳說中那個天才機關術師?”
“是我。”
對于“天才”二字,蘇秋朗是一點都沒否認。
自打他來封城起,就受到司家的禮遇,誰見他都要低下三分,連司銘盛本人看到他,都得将他當貴賓看待。
至于司笙——
壽宴這一類的事他都沒聽說,隻是聽蘇秋白提及司笙是司家領回家的女兒,知道一點機關術,被蘇秋兒抱上了大腿。
蘇秋兒也是滑稽,不找其他人,偏偏找了一個主動找蘇家合作的司家人。
司家真要有有能耐的子孫,就不會低聲下氣地找到蘇家,三顧茅廬求蘇家出山了。
蘇秋朗自是以爲司笙跟其他司家人一樣,會低聲下氣地巴結他。
不曾想——
司笙隻是玩味一勾唇,一句後話都沒有,直接拉着淩西澤的手,進了密室的大門。
蘇秋白一怔,目光停在二人牽着的手上,若有所思。
淩西澤公開說過自己有女朋友。
司笙明顯也有個正在交往的男友。
而,這段時間,淩西澤經常以來找楚涼夏的借口,出現在劇組裏……
難不成……
蘇秋白咬了咬唇角。
難怪司笙的資源那麽好,最近話題接連不斷,明顯有資本在後面撐腰。合着是傍上了淩西澤這個風林娛樂的老總。
被司笙視而不見,蘇秋朗心情有些不爽。
“秋白。”
“嗯?”
“你說司笙會一點機關術?”
“嗯。”
蘇秋白應了一聲。
蘇秋朗“嘁”了聲,不屑道:“估計都是營銷造勢演出來的。司笙哪怕稍微有點本事,司家都不見得會那麽巴結讨好我們。”
“跟她在一起的,是風林娛樂的總裁。有他捧着,司笙什麽人設都可以立。”
沉吟了下,蘇秋白附和道。
她顯然是贊同蘇秋朗的說辭的。
什麽密室策劃……司笙真有這麽大本事,司家何至于會找蘇家尋求幫助?
擺明了是個虛架子,蹭一蹭“機關術”的熱度罷了。
“難怪。”
蘇秋朗奚落一聲。
老闆:“……”這兩人莫不是沒被司笙打過臉。
沒臉再聽下去,老闆爲他們尴尬了一把,然後搖了搖頭,走遠了。
“對了,”蘇秋白往外走,同時跟蘇秋朗道,“司笙好像收了個天分很高的徒弟。”
“你見過了?”
“嗯。”蘇秋白道,“那小孩不到五歲,邏輯推理和空間想象都很厲害。如果好好培養,沒準能成大器。不過,在司笙手上大概是糟蹋了。”
以前的蘇家,機關術隻傳蘇家人。
但是,現在觀念漸漸放開了,也沒那麽多規矩。當然,其中一點是因爲蘇家的後輩,确實沒幾個出挑的。
所以蘇家将眼光投向外面,廣收門徒,目标是十歲以下的孩子,打小就開始培養。
前幾年就開始實施了。
蘇秋朗心思一動,問:“叫什麽?”
“喻立洋。”
*
密室裏。
走進一條昏暗的走廊,沒多遠,就見到一扇鐵門,需要根據走廊兩邊的提示才能打開。
“怎麽收着了?”
淩西澤觀察着走廊的線索,不緊不慢地将其在腦海裏整合,同時跟司笙說着閑話。
“站得越高,摔得越慘。”司笙挑挑眉,“過段時間再治他。”
聽到她的口吻,淩西澤就意識到什麽,問:“你早有計劃了?”
司笙反問:“不然能讓司家一直蹦跶?”
淩西澤笑了一下。
還真是。
自打司笙三月大鬧司銘盛壽宴,又放下狠話後,其實沒特别做什麽針對司家的事。
盡管,因爲她幾句話,司家的産業備受打擊,一直到現在都一蹶不振,而司柄更慘,被段長延折磨得死去活來。
但——
這一切,跟司笙并無實質關系。
她既然能留着司家繼續作妖,肯定還藏了大招。
如她所說:站得越高,摔得越慘。
“啧。”
倚在鐵欄旁玩手機的司笙,忽然嫌棄地出了聲。
淩西澤斜了她一眼。
——老闆或許太信任他們了,一般都是不準帶手機進去的,但他們倆一來,老闆從頭到尾都沒有提過“手機”二字。
淩西澤問:“怎麽?”
司笙歎息,“我以爲蘇秋白是個沉得住氣的人。”
“哈?”
“沒意思。”
司笙感覺高估了這貨,興緻缺缺,眉眼往下一耷拉,手機收進了兜裏。
淩西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