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笙的撬鎖技能得到易中正的真傳,不到十秒就撬開了鎖,跟用鑰匙開鎖的速度一樣快,就算有鄰居經過都難以發現異常。
推開門。
應該是有陸安之在家的緣故,出乎意料的,入眼的玄關和客廳還算整潔,物品雖少,但擺放的整整齊齊的,地面幹淨。
客廳裏沒有人。
司笙堂而皇之地走進去。
蘇秋兒緊随其後,收起了平時的輕松神态,看似淡定,其實渾身上下都豎起了警惕。
“卧室。”
司笙一揚下巴,目光落到一扇門上。
蘇秋兒點點頭,不發一言,筆直朝卧室走了過去。
視線在客廳裏一掃,司笙看着破舊的沙發皺皺眉,從餐桌旁拎了一張椅子來,往寬敞的地方一放,就此落座。
……
不到一分鍾,光着膀子睡覺的陸橋就被蘇秋兒揪出來,一腳踢出了卧室。
陸橋一個踉跄,往前摔了一跤,直接趴在地上,而他被摔得怒罵娘時,一擡眼,就見到一雙黑色高跟鞋,纖細的腳踝,細長的小腿一路往上……
視野裏映入一張絕美的容顔。
陸橋看得愣了一下。
司笙翹着腿,微微向前傾身,手肘搭在膝蓋上,手指勾着墨鏡一端,一下一下地晃悠着,帽檐下那雙狹長漆黑的漂亮眼睛,此刻透着淩厲的光,淬了冷意,宛若刀刃,一記眼神掃過來,盡是令人膽戰心驚的殺氣。
一瞬間,陸橋的心跟被潑了盆冰水似的,涼了個徹底,同時濃重的睡意也被清掃而空。
“要嗎?”
司笙手一擡,指間夾着一個小包裝袋,裏面淡藍色的晶體看得陸橋眼睛冒光。沒有任何思考的,陸橋下意識就伸手去拿,但司笙輕輕一擡手,陸橋就撲了個空。
“想要!隻要你給我,我什麽都願意做!”
陸橋舔了舔幹燥的唇角,迫不及待地說着,蠟黃幹瘦的臉上,兩隻眼睛像是黑黝黝的洞口,唯有在見到司笙手中那包晶體時才閃現一下亮光。
司笙冷笑一聲。
還真是徹頭徹尾的瘾君子。
“給你可以。”
司笙淡淡出聲。
話音一落,就見陸橋滿臉的迫切,那張不像人的臉上,竟然有了點希望的意思。
司笙看了覺得煩,手指一動,晃了一下,那包藍色晶體在她手裏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懶聲問:“你還記得易詩詞嗎?”
久未聽到這個名字,陸橋迷茫了好半晌,然後才在蒙上灰塵的記憶裏将這個名字挖掘出來,去搜尋跟這個名字相關的畫面。
“記得記得,她是我高中的同班同學!”陸橋忙不疊地點頭,跪在地上,仰着頭看司笙,“你想知道她什麽事,隻要我知道,什麽都可以告訴你。”
他已經失去獨立思考的能力了。
不管司笙和蘇秋兒爲何會出現在他家,不管司笙手裏爲何會有藍色警惕,不管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對他而言都無所謂。
他早已放棄思考。
司笙見怪不怪,直截了當地問:“你是不是将她的圖紙賣給司銘盛了?”
“是。”
陸橋思索不到兩秒就給了答案。
司笙将“圖紙”和“司銘盛”都說出來了,顯然是事先經過了解的,他想當然的覺得沒必要有所隐瞞。
“自從易詩詞離開司家後,就頻繁找我幫她看圖紙。沒多久,司銘盛就主動找到我。隻要我能将易詩詞的圖紙複制給他,他就可以給我錢。一張圖紙一千塊,賺翻了。”
說到這裏,陸橋陷入往事中,似乎還有點激動,感覺撿了天大的便宜。
“易詩詞和司家的事,有多少說多少。”
司笙慢條斯理開口。
她舉起左手,握拳的手指一張開,指尖夾着兩包藍色晶體。
爾後,再一次握拳,又一次張開,出現三包藍色晶體。
陸橋看得兩眼發直。
至于站在一旁靜默不語的蘇秋兒,險些被司笙這突如其來的炫技給嗆到。
——這種時候還帶這麽玩的呢?
不正經!
不過,她是真喜歡這位新堂主。
“我說,我什麽都說。”
陸橋眼睛冒着幽光,恨不得一秒将所有知道的全部跟司笙說出來。
“我是個木匠,會看圖紙。不是,我爸也是個木匠,我從小就學這個。易詩詞一直都知道,高中開始就讓我幫忙看圖紙。但我隻會看,她畫的東西,我改不了。”
“畢業後很少聯系。直到她嫁入司家,才再一次主動聯系到我。”
“她說想設計機關房間,她公公……也就是司銘盛,想要開一家專門做室内設計的公司,有機關屬性的那種,她要讓司銘盛看到她的實力。”
“後來有一天,她興緻勃勃地跟我說,司銘盛覺得她的圖紙很靠譜,鼓勵她多畫一些圖紙,并且承諾給她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什麽的,就很看重她。”
“那段時間她瘋狂的畫圖紙,但不怎麽給我看,因爲她說她畫的那些,司銘盛就很滿意了,不需要她做出什麽改動。”
“……結果很明顯,她被騙了。公司一開,什麽都不是她的,她才意識到被司銘盛騙了。加上在司家一直備受打壓,可能還有些雜七雜八的原因,反正就這麽離了婚。”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