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半身不遂，還是四肢退化？”
“……”
司笙停頓了一秒。
正當她想反唇相譏時，淩西澤卻走出兩步，拿起買來的車厘子、草莓、聖女果，全部倒在瀝水籃裏。
一倒完，他就拿去洗了。
這操作看得司笙把一番譏諷的話咽了回去。
眉頭一挑，司笙緊了緊毛毯，走近幾步，倚在一旁瞧他，饒有興緻的，“你說你，是不是口嫌體正直？”
将水龍頭一關，淩西澤疑惑地看過來，“什麽意思？”
“不是讓我洗嗎？”
“你洗不幹淨還得我來。”淩西澤透過現象看本質。
“……”
她不想碰水，根本就不稀得吃。
司笙顯然是個被慣成習慣的人。
淩西澤來家裏照顧她、幫忙洗水果，她心安理得地接受，擱一旁看着時，還“指點”一下淩西澤，提醒這個聖女果沒洗幹淨，那個草莓上有髒東西。
原本幾分鍾就能洗好的水果，在挑剔的司笙念叨下，硬是洗足了一刻鍾。
淩西澤被她說得半點脾氣都沒了。
将最後一顆草莓扔到果盤裏，淩西澤關掉水龍頭，故意朝司笙問：“要幫你端客廳嗎？”
“謝了啊。”
司笙坦然一點頭，轉身就走出廚房。
淩西澤：“……”他這是在伺候祖宗。
*
廚房裏，淩西澤緊擰着眉，專注地研究如何煮面。
客廳裏，司笙坐在沙發上，悠然自得地吃着水果。哦，還貼着暖寶寶，抱着一個熱水袋。
抽出空來，看了眼手機。
微博抽獎結果出來了，本想事情就此告一段落，沒想陶樂樂又發來新的消息。
【陶樂樂】：笑死我了，Z神抽獎結果一公布，就有土豪去找中獎的幸運兒，問他們賣不賣。
【陶樂樂】：有幸運兒把私聊的圖都發出來了，沒一個肯賣的。
【陶樂樂】：[圖片][圖片][圖片]
這操作……
司笙眉頭微抽，看了眼私信截圖，‘土豪’開價還不低。
有這麽值錢嗎？
“吃面。”
淩西澤的聲音傳來。
司笙放下手機時，淩西澤已經端着兩碗面條，走至餐桌旁。
“哦”了一聲，司笙去洗了個手，然後回客廳吃面條。
清湯挂面，湯水清澈，面條一根根的，最上面鋪着雞蛋，灑下一把蔥花，襯着往外冒的熱氣……賣相還不錯。
坐下來，司笙拿着筷子夾起面條，吹了吹，送到嘴裏。
臉色微變。
淩西澤把醬油拿過來，放桌面，問：“怎麽樣？”
“……”
面無表情地咀嚼兩下，司笙硬着頭皮咽了。
剛想說話，就對上淩西澤注視的目光，有點緊張、期待，一頓，司笙慢吞吞地改口道：“我加點醬油。”
淩西澤将瓶蓋打開，醬油推到她跟前。
這周到的服務……
輕歎一聲，司笙倒了點醬油，用筷子攪拌幾下，又吃了一口面。
她道：“挺好的，能吃。”
司笙做人做事素來直接，該怎麽樣就怎麽樣，很少會給人面子，說些虛與委蛇的話，但是……淩西澤這個面子，她給了。
就沖淩西澤的‘勇氣可嘉’。
畢竟就這廚藝，還敢在别人家裏強勢拒絕外賣、自己主動上手的……這膽量，服氣。
淩西澤在對面坐下，拿過他那份面，也加了點醬油。
司笙沒有動作，掀起眼睑關注着他，見他嘗完一口神情稍有不對勁後，主動開口：“要不……”
“……”
淩西澤陰沉的眼神，把司笙提議“叫外賣”的話給堵了回去。
得。
這時候叫外賣，實在是不厚道。
認了吧。
司笙說：“吃完吧，别浪費。”
淩西澤心情不佳，沒說話。見司笙真不嫌棄，一口一口地吃着面條後，才低頭吃自己碗裏的面。
在他看來，做個面條而已，步驟簡單，條理清晰，按部就班地來，味道就不會差。
沒想到……
味兒怎麽就不對？
*
氣氛有些尴尬，兩人埋頭吃面，先後把面吃完。
司笙放下筷子後，默然地盯着先一步吃完的淩西澤。也不說話，就看着。
祖宗啊，祖宗。
他活像是個來打雜的。
淩西澤自覺起身，收拾碗筷。
“放洗碗機裏就行。”司笙不緊不慢地說。
“……”
微微一頓，司笙又補充道：“上次魯爺爺拿來的飯盒還在裏面，你順便拿回去。”
淩西澤忍無可忍，“都給你洗好了，你也懶得拿出來？”
“忘了。”
司笙答得理所當然。
淩西澤頭也不回地進了廚房。
司笙的原則：做家務，等于浪費生命。
她能将飯盒扔洗碗機、摁下按鈕，就證明她對魯管家這頓飯很重視了。
半晌，淩西澤簡單收拾了下廚房，洗碗機運作時，他把廚餘垃圾和幾個飯盒帶出來。
“早點休息。”
這麽一番折騰下來，時間已經很晚了。
“嗯。”司笙坐沙發上，瞟了他一眼，随口道，“今天謝了，改天請你吃飯。”
步伐微頓，淩西澤覺得有必要提醒她一下，“你還欠我一頓。”
呃，這麽較真？
司笙一挑眉，索性道：“那我欠你兩頓。”
淩西澤幹脆走過來，把茶幾上的垃圾一同收走，問：“什麽時候還？”
“你什麽時候有空？”
思考兩秒，淩西澤問：“平安夜那天有時間嗎？”
“有。”
“那就那天。”
“行。”
司笙用遙控器換台，爽快地應了。
給她的垃圾桶重新換上新的垃圾袋，淩西澤提着兩袋垃圾和盒飯走至玄關。
換鞋的時候，他朝沙發方向看了眼，把自己拖鞋放到鞋櫃裏，沒有帶走。
司笙渾然未覺。
*
倒完垃圾，淩西澤回到家裏。
燈一亮，他就見到放在玄關的那一摞漫畫書。
換好鞋，他将書提到客廳裏，目光巡睃一圈，最後将其放到茶幾上。
打量了兩眼。
十來本書，都是同一個作者——Zero。
司笙喜歡看漫畫？
還是喜歡這個漫畫家？
輕擰了下眉，淩西澤将綁書的繩子解開，拿起最上面的一本漫畫書，打開。
随便翻看兩頁，淩西澤心裏湧現出古怪的感覺——
這畫風，有點眼熟。
【清晨小電台】
你是否成爲了你曾經夢想的人呢？
沒有的話，也沒關系呀。
生活就是不如意疊加的，不管怎樣，請不要放棄生活，願你成爲一個幸福的人。
早安。
早晨忙碌洗漱、擠公交地鐵、睡懶覺的時候，就聽一首《あまねき祈り》吧，希望治愈空靈的聲音能讓你積極面對這一天。
——來自作者小号的問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