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身上玄色的軍服,到是讓楊鳳可以肯定一件事情。
那就是這些忽然出現的人,絕對是友軍。
“援軍以至,退敵就在此刻,諸位還等何時?擊退他們,我們就是今日孱陵最大的英雄,是我們守衛了孱陵的父老鄉親們,即便死也無愧于蒼天大地!”
楊鳳一邊高聲大喝,一邊組織着人手,再度攻殺了上去。
瞬間又是一片片血光,在孱陵城頭綻放。
這支忽然出現的援軍,爲那些抵抗了許久,已經身心疲憊的守軍注入了一劑強心劑。
瞬間所有人精神大振,再度攻殺起來。
反觀這些攻城的巴軍,因爲忽然被人切斷了後路,攻城也變得力有不逮。
更有一些人也不再向着城頭攀爬,而返回去支援後方的大營。
隻是片刻,殷小耿所率的部隊,就與甘興霸的軍隊大戰起來。
這邊酣戰正濃,另外一邊又有一股騎兵疾馳而來。
瞬間對巴軍形成了左右夾擊之勢。
更有一些士兵直接沖入了攻城的人群之中肆意沖殺。
這般勇猛作戰的模樣,也使得城頭士氣大振。
同時城下戰鬥,也幫楊鳳他們分擔了不少壓力。
斷了一臂的王倫,見城頭局勢終于控制住以後,也能抽空去料理自己的傷勢。
就這樣,城外的酣戰還在繼續,即便來了多股援軍攻打他們,甘興霸依舊沒有後退的迹象。
仍在有條不紊的調度着手下的将士們,來與這三處人馬一同作戰。
也幸虧甘興霸所帶來的皆是精銳,在這等腹背受敵的情況下,依舊能夠穩住陣腳。
随後調度一番後,便挑選較爲薄弱的左翼敵軍,準備遣精兵,先将左翼擊潰,再慢慢去收拾右翼的敵軍。
一時間,淩統、褚燕等人承受的壓力巨大。
就這般酣戰又持續了約莫半個時辰,在這段時間内,雙方的減員都在極速的增加着。
可由于甘興霸部将士衆多,竟然慢慢有占據上風的勢頭。
而就在這時,又一股援軍沖殺過來。
這支忽然出現的軍隊,裝備不整,大多數都是穿着巴軍的服侍,步騎參半。
待他們進入戰場後,第一時間,使得城頭的守軍與甘興霸都極爲疑惑。
因爲他們都弄不清楚,這支軍隊到底是友軍還是敵軍。
然後當他們發現這支軍隊是沖着甘興霸部開始攻殺以後,這才明白對方到底是友軍還是敵軍。
起初甘興霸隻當他們是一支穿了巴軍衣服的烏合之衆。
可接觸片刻後,便發現他的軍隊潰敗的速度極快,也讓甘興霸明白這支忽然出現的軍隊并不是烏合之衆。
待他看清楚爲首那騎紅馬之人後,更是心頭大駭。
難道這是李克用與對方的計劃,爲了就是針對自己。
要将自己絞殺在這裏?
弄不清楚的原由甘興霸當即鳴金。
待城頭上的将士退回來以後,便率部且戰且退。
看似要逃跑的他們,時不時還遣精兵打一個回馬槍。
最終,殷小耿見對方實力保存完整,且追擊阻力較大,便以窮寇莫追的原由,讓大夥兒放棄了追擊。
而至此,孱陵的幾處戰鬥,也均以小勝告終。
待戰鬥結束後,所有人便開始救治受傷的士卒。
那些臨時征召的壯丁們,則第一時間,将堵在城門出的石塊與雜物清理幹淨。
這才将那已經被撞車撞擊到變形的城門打開,把城外的将士們迎了進來。
至此,這場戰鬥的所有參與者,也總算聚在一處。
南柯第一時間尋到了渾身浴血的楊鳳,這一幕讓南柯仿佛間回到了第一次與他見面的時候。
當時楊鳳也是這般渾身浴血傷勢極重,與他隻是匆匆打了個照面便去養傷了。
沒曾想這段時間剛剛将傷勢養好,就又傷成這樣?
難道他有玻璃人屬性?動不動就得重傷?
除去心中的腹诽,南柯也清楚,盡管他們在城外被安祿山包圍之時,處境極其危險。
可再危險也不及楊鳳危險。
要知道楊鳳隻是率幾百新兵,就硬生生擋住了敵人最精銳部隊的攻擊。
因此南柯看着楊鳳的時候,也眼神泛紅,有些心疼的說道:“我不是與你說了,若是不敵,可以放棄孱陵,爲何要這般與巴軍死戰,你若是有一個三長兩短可怎麽辦?”
楊鳳聞言龇牙一笑道:“怎地不敵?巴軍不是讓咱們打跑了嗎?”
南柯輕歎一聲,有些無可奈何,又問道:“兄弟們還有多少?”
“就剩下三十多人了……”說道這裏,楊鳳再也笑不出來了。
要知道這支猛鸷軍,是他在一千新兵裏面挑選,而這些新兵随他一同從永平縣來到震州,他也較爲熟悉。
因此挑選的都是較好的苗子,能夠騎馬與他們一同攻打孱陵,又是其中的拔尖之人。
可就這樣,一場仗打完之後,瞬間沒了九成左右。
這些還幸存的,也都是因爲受傷提前被送下城頭才得以活命,不然隻怕陣亡的人會更多。
南柯聞言沉聲道:“光王朝會記得他們做出的貢獻,我也會記得。你去養傷吧,我讓他們打掃戰場。”
随着越來越多的士卒湧入孱陵,讓這座城市的防守愈發牢靠。
同時,經過這場大戰以後,孱陵城内城外丢了很多屍體,這些屍體也需要及時處理。
因此稍微安撫了一番楊鳳後,他們要做的首要事情,就是打掃戰場。
毫無疑問,這些戰死的巴軍,将要面對的是被扒光了以後集體掩埋,連名字都沒有的那種。
盡管将他們的屍體堆積起來築成京觀可以用于震懾敵軍。
可是爲了避免屍體腐壞産生的瘟疫,南柯還是更傾向與挖個大坑将這些屍體全部掩埋。
而這時南柯又注意到了一件事情。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進入孱陵城中,還有一支軍隊,停留在了城外。
待他仔細打量以後,才發現這支軍隊正是李存孝與其部下。
正在南柯疑惑時,看到李存孝(安敬思)、楚修帶着一些随從朝南柯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