孱陵城的街道盡管比較寬敞,可對于這一千多騎兵來說,依舊十分擁擠。
爲了讓後續的騎兵能夠快速加入戰場,褚燕能做的,就是盡快将戰場騰出來。
因此在進入孱陵城内,直接引兵攻向北門,這樣後續的楊鳳部與米志成部就能快速沖到城内,圍剿城内的士兵。
城頭上的巴軍,看着越來越多的敵軍駛入城内,一股絕望漸漸湧上心頭。
巴軍的戰略布局是與光王朝不同的,他們不是将所有士兵屯在縣城中,而是将部分士兵屯在縣中,然後将剩餘的士兵,分散在各處村鎮之中,築壘砌堡。
這樣一來不光能夠控制縣城,更能夠控制住縣城所轄的範圍。
一來可以更深入的獲得戰争所需物資,二來對于人口的控制也更加有利,而且這種鏈式防守,在有準備下,一般人也很難攻破。
因爲一有風吹草動,就會引來源源不斷的聯軍。
南柯等人今日之所以能這般長驅直入,攻入孱陵,得益于清風鎮的變故,使得其沒來得及傳出消息,便連續失陷了好幾處據點。
若是清風鎮沒有内鬥,僅清風鎮的駐兵,就足以吃下南柯所率領的千餘騎兵。
而此刻光王朝的軍隊已經沖入城中,注定将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而堅持到最後的人将獲得戰利品孱陵城。
随着褚燕等人快速沖向城北。
緊跟着楊鳳率剛組建的猛鸷軍沖入城内,他們沒有第一時間去支援正在戰鬥的淩統等人,而是引兵向着西城撲去。
這裏有巴軍的大營,楊鳳要做的,就是将大營中的士卒全部堵住,以起到分割圍剿的作用。
而在楊鳳身後的米志成率部沖入城中後,便迅速組織人手向着城頭攻去。
這段時間,有了源源不斷的援軍湧入,淩統等人也士氣大振,反觀守軍則士氣低落。
此消彼長下,淩統等人攻勢愈發兇猛,待米志成率兵前來支援之時,淩統等人已經穩穩占據城頭。
以至于米志成手下的部将隻需要下馬沖上城頭,便可以與敵人搏殺。
在這些騎兵身後,還有一行人,人數不多,隻有幾十人。
爲首的正是南柯與白書玉,以及負責親衛的楚修一行人。
看到城門前方已經沒有多少士卒,而城頭上喊殺愈發激烈。
南柯也知道孱陵的歸屬權戰鬥已經徹底開始,開口道:“焦挺,要不你也進城去與他們助拳吧。”
焦挺聞言沒有動靜,顯然他并不想離開南柯前去助拳。
因爲他的職責就是保護南柯的安危,這一點認知他還是很清楚的。
楚修聞言,也有些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求助的看向白書玉。
白書玉笑道:“挺哥兒就是負責國公爺安全的,怎可輕易離開。再說了,于攻守而言,既然入城,我們已經勝了一大半,想來就算沒有挺哥兒的助拳,褚燕淩統他們也能獲勝。”
南柯聞言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咱們還在外面等什麽,直接入城吧。”
說着南柯便縱馬先行。
看到這一幕楚修大急,小聲道:“白參軍,您怎麽不攔着國公爺,這會兒戰況還不明朗,貿然入城恐有危險啊。”
“你覺得我攔得住嗎?”白書玉聳了聳肩道。
這麽長時間的接觸,白書玉還是比較了解南柯的,知道他盡管很多事情都會采納自己的意見,可實際上南柯也是一個極有主見的人。
很多時候他決定了的事情,也不是其他人可以輕易改變的。
再者,在這種戰況膠着的時候,主帥能夠親涉戰場,對于士氣的提升也是極大的。
因此白書玉也就放棄了攔截的念頭。
這時白書玉又小聲解釋道:“國公爺想借助自家的督戰,來加快戰事結束的時間,免得膠着時間太長,給敵人援兵的機會。
再說了,有你和挺哥兒保護國公爺,國公爺還能有什麽危險不成?”
楚修聞言沉默片刻,便抱拳道:“諾!”
随後便有條不紊的安排起了護衛工作。
待南柯等人不疾不徐的進入孱陵後,城頭的攻勢瞬間大漲。
“國公爺都來了,咱們還磨蹭什麽,快些把這些巴蠻子拿下,頭功一定是咱們衛南軍的,兄弟們殺啊!”左後見狀大喊着鼓舞士氣。
淩統聞言神情凝重手中兵器速度越來越快,又放翻了幾個敵人後,大喝道:“國公爺親自督戰,此戰隻許勝不許敗。
想一想國公爺平日的厚賞,今日不舍命以報,更待何時。”
話音還未落下,淩統就加速沖入敵軍之中。
跟在他身後的潘璋自然不甘落後,有了他人爲前驅後,後面的士卒也争先恐後。
這般忽然爆發的戰鬥力,打的敵人猝不及防。
以至于前來支援的米志成都有些呆滞,心道:“定國公手底下這支新軍組建不久,竟然有這麽強大的爆發力。
看樣在大演武上有八強的佳績,并非隻是僥幸而已。”
這等迅猛的攻勢之下,米志成又怎麽願意做壁上觀?
“震州軍怎可落于人後,兄弟們随我殺,驅逐巴蠻子!”說着米志成率領幾個敢死的兄弟,開始了一陣豬突猛進。
南柯的到來,使得南門的攻勢氣勢如虹,而城頭上的巴軍遲遲見不到援軍,也處于随時潰敗的下場。
這時王英忽然心生一計,突入人群中,斬斷了對方的号旗,踩在腳下大呼道:“爾等還不速速投降更待何時。
清風鎮上李存孝、李存信等人誓死抵抗,已經被盡數誅殺,京築都堆砌幾人高。
随後更有近萬大軍将要抵達,你們要是再不投降的話,待我光王朝大軍抵達之時,就爾等的所作所爲,定會被系數坑殺,是死是活,到你們做選擇的時候了。
投降保命,還是引頸待戮快些做抉擇吧!”
随着王英的大喊,果然有一些士氣低落的巴軍,猶豫了片刻便将武器丢下,大呼投降。
實在是敵人攻勢太猛,援軍又遲遲不來。
那些在一個鍋裏吃飯的兄弟,沒一會兒就折損大半,誰能頂得住這般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