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李存信此刻心頭最放不下的事情是什麽,被南柯騙了八千金,還不能算作第一。
李存信作爲主帥,到清風鎮來已經很多天了,不但禦下無能,且寸功未立。
這才是最讓他頭疼的事情。
而讓他聲名掃地的罪魁禍首,就是那個龜縮在慈利城中不出來的南柯。
也隻有狂幹南柯一頓,才能解其心頭之恨。
而李存賢給他提出的計策,也讓李存信看到了一丁點曙光。
複仇的曙光!
如果此計實行妥當的話,或許真能讓那詭詐之龜栽個跟頭。
當即李存信便道:“兵者,兇事也!此計我們得好好商議一番才行。”
“理應如此!”李存賢應道。
随即三人便就這件事情仔細商議起來。
與此同時,慈利也迎來了新的一天。
昨日城外叫陣一事,對城内還有一些潛移默化改變。
前期南柯遣人杖打知縣高波外甥時,大夥兒還以爲他隻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想要找機會立威。
可随後百姓們漸漸發現,新來的定國公,不光對當地百姓手段狠辣。
即便是對巴軍也一點不弱,三天兩頭的往城内帶來俘虜以及敵軍屍體,他們或許感受還不是很強烈。
可等敵人重兵圍城後,一番陣前對壘厮殺。
又生擒回來幾員敵将,才真的讓城内的百姓們明白,這支定州軍有多硬氣。
因此城内的百姓也平添了幾分底氣,一個個走路帶風,臉上挂着驕傲。
而南柯因爲這幾日過于操勞,身體狀況也出現了一些問題。
便秘了……
在找不到香蕉這等神器的情況下,南柯隻得吃點清淡的食物,調整一下身體内的機理。
而定國公的這般節儉,也成了大夥兒敬佩的美談。
就這樣,待南柯吃完早飯後,就讓淩統、褚燕等人狠狠操練了一番這些“幸災樂禍”的家夥們。
這等小插曲自然不必贅述,待時間快來到中午的時候,三個好消息接連傳來。
其一,白書玉遣人新招募的一千士卒已經被送了過來。
其二,負責押送這些士卒前往慈利的人,正是白書玉上次與他推薦的楊鳳。爲了讓楊鳳能來慈利,白書玉甚至親自去書,說這些士卒的押運十分重要,希望楊鳳能走一趟,楊鳳這才無奈出山,幫忙将這些士兵安全護送到慈利。
其三,則是魏功成言而有信,真的遣人給他送來了很多刀兵甲胄。
面對這紮堆到來的事情,南柯隻能先去迎接魏功成派來的人。
他們怎麽說也是當朝天子的使臣,怠慢不得。
而楊鳳這邊也不能幹晾着,南柯便讓褚燕等人先去招待楊鳳,自家則去迎接上使。
當南柯看着那一支打着麒麟軍旗幟的長長隊伍,就慌忙迎了上去,然後左顧右盼,似乎在找主事之人。
這時一個着宦官服飾的人,上前道:“國公爺也不用尋找了,下官便是,這是聖上诏書以及賞賜封地的诰書。”
說着這人遞過好幾個合在一起的錦帛卷軸。
南柯接過以後,愣道:“就這樣?”
“就這樣,若沒什麽事兒的話,我就先回去複命了。”那官員又道。
聽到這話,南柯慌忙對身旁之人使了個眼色。
焦進聞言慌忙遞給對方一張兩百面額的金票,然後說道:“勞煩大人千裏迢迢的走了一趟。”
那官員也不推脫順勢将其收下,嘴上道:“我在路上就聽到慈利連戰連捷的消息,聖上也非常看好國公爺,待我回到京都,會替你美言一番的。”
“勞煩了。”南柯也慌忙作揖行禮。
随後這官員也不拖泥帶水,帶着一衆麒麟軍就離去。
留下了許多辎重車輛給南柯,很顯然他們不光送給南柯若幹刀兵甲胄,連這些辎重車輛也順便送給南柯了。
待南柯目送這些朝中上使離開後,才着人清點了一番送來的物資。
同時也打開了手中的聖旨。
聖旨前面的内容是對南柯在大演武中優越表現的肯定,随後則是對他的賞賜。
除了一千人所配備的甲胄與刀兵外,還有珠寶賞銀等物約五千金。
然後便是重中之重,魏功成還額外賞賜了南柯三處封地,分别是吳博、婁縣以及由拳縣。
這三處地方,再加上南柯原有的永平,以及與永昌侯打賭所赢下的昌甯、射陽兩縣,至此吳博六縣已經盡屬南柯所轄。
再加上黑山郡,南柯可是擁有兩郡之地的封臣了。
貌似曲武侯也輸給自己一縣,似乎自家封地瞬間就擴大不少啊。
封地越來越多,也讓南柯發自内心的開心,這樣可支配的資源多了,才有更多的操作空間。
而且每一塊封地都能給南柯提供源源不斷的食邑,這也讓南柯的生活沒有那麽窘迫。
沒多久清點物資的人就回來上報。
所有物資的數目,與聖旨也幾乎相同。
南柯也就合上了吳博、婁縣以及由拳三處封地的诰書,點頭道:“押送到營中,由淩統褚燕他們分一下吧。”
“諾!”楚修應了一聲,便安排人去運輸這些物資。
南柯這時也快步走向營中,送走了朝中的上使,也得去招待新來的兄弟們了。
等他準備進營的時候,守營的士兵慌忙說道:“國公爺,方才有人送來一份書信說是給您的,您要過目一番嗎?”
“拿來我瞧一眼。”南柯說着便接過這書信,還沒來得及查看便已經朝着營中走去。
待他來到新兵聚集的地方,發現褚燕張牛角與楊鳳他們聊的正開心。
瞧見南柯以後,便慌忙起身紛紛喚道:“國公爺,您來了。”
南柯示意他們坐下繼續,道:“聊什麽呢這麽開心。”
“說到您怎麽戲弄那巴軍别部司馬李存信呢。”于毒慌忙答道。
“怎麽能叫戲弄,像我這等言而有信之人,那都是意外,非我本意。”南柯一本正經的答道。
衆人聽到這話,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這時在一旁坐着的白書玉,察覺到南柯手中的書信,便問道:“國公爺,那些诏書與诰書皆是皇上給您的,可那封書信是什麽?”
“方才營外士卒給我的,說是有人讓轉交給我,我還沒來得及看呢。”南柯嘀咕道。
“可否讓我瞧一眼?”白書玉又道。
南柯聞言便将書信遞給他,後者拆開書信看了兩眼,眉頭便緊緊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