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看。”見這楚修“恃寵而驕”南柯也饒有興趣的看着他。
“屬下昨晚潛入永平縣之前,曾與家人們交代了一些事情,讓他們在今天午時之前如果見不到我們,就準備逃亡。現在楚修甘爲國公爺鷹犬,想必家人也不會遭受牽連。便想着去告知他們一番,讓他們在家中安心等待。”楚修低着腦袋說道。
對于楚修這種請求,南柯有很多處理方式。
比如派一些人,替他到接頭地點告知他的家人,又或者派人跟着楚修一塊過去。
不過南柯不會這樣做。
他對那二傻子一樣的李俊沒啥興趣,反觀楚修則大有用處。
因此南柯願意給他足夠的禮遇與信任。
“去吧,早些告知他們,也好讓他們少一些擔憂。”南柯揮手送别了楚修。
“謝國公爺成全。”楚修聞言再次叩首。
送走楚修以後,沒多久焦進又過來小聲問道:“國公爺,要不要安排一些人盯着他們?”
他嘴中的他們,是指的李俊一夥兒人,這會兒将他們送到一邊去養傷,可這些人畢竟曾經是做山賊的,鬼知道什麽時候就忍不住做點什麽。
“不用!讓人喚郎中來給他們療傷吧。”南柯搖頭說道。
這會兒他腦海中出現了一個魁梧的身影,是那個隔壁賣燒餅的女人。
不遠處的蘇又萌用小手支着下巴,看着她口中的木頭,在這些人面前談笑風生。
這會兒的南柯比她以前記憶中的大不一樣。
從膚色上講,要比之前黑了很多,盡管有傷在身,可也多了一些男兒該有的英武。
這會兒的他沒了之前的玩世不恭,而多了一些自信與沉穩,那微眯的眼睛始終帶着笑意,就好像什麽事情都勝券在握一樣。
若是以前的南柯,在蘇又萌眼中還隻是同齡人。
這會兒就像是瞬間可以撐起天地的男人一樣,給她一種别樣的感覺。
待南柯手頭事情處理完後,便看向了正在發呆的蘇又萌。
問道:“你在想什麽呢?”
“我在想什麽時候才到我出馬!”蘇又萌得意道。
“現在就到了!我們出發吧!”南柯答道。
随後兩人便一同朝外走去,身邊還跟着蘇又萌的那一衆護衛。
剛出了院子,就看到在一旁候着的胡海腆着臉上來。
“國公爺,有什麽事兒需要我去辦嗎?”
“你回去把牆上吊着的人全部送縣大牢裏,從現在開始不準再走脫了一個賊人,待我處理完其他事情,再找你麻煩。”南柯瞪了胡海一眼。
後者就屁颠屁颠應了一聲,就去忙活這事兒了。
送走胡海這坑爹玩意後,南柯便與蘇又萌一同離去,焦進還非常體貼了送來了拐棍。
就這樣一行人朝着永平縣外趕去。
早上的城門已經打開,對于過往的行人雖有盤查,可隻要不是性質特别嚴重,一般都會給予放行。
而這時蘇又萌一行人則直接将城門堵住。
守門的士兵看到這一幕,也有些疑惑。
昨日他們拿這震國公的腰牌進城,城防軍内的兄弟們差不多都知道。
這會兒你們要走了,幹嘛不直接出城,這樣兇神惡煞的堵着城門是幾個意思?
等其中一人,看到了南柯後,便堆笑道:“國公爺,您這是要出門嗎?”
南柯直接黑着臉不搭理他。
“把你們管事的喊來。”蘇又萌這時忽然喊道。
隻是她的聲音軟軟的太好聽,沒有一丁點威懾力。
以至于她說完以後,候在跟前的幾個衛兵都沒有反應過來。
可耿爽卻由不得他們待命自家主子,當即就抽出兵器逼了上去。
這時那幾個衛兵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道:“頭兒在城上,我這就去喊!”
說着一人便快速朝着城頭跑去,待他來到城頭,他們的頭兒這會兒正在呼呼大睡。
昨晚他在金玉坊中玩到醜時後才回來,上來之前就已經交代過,不論什麽事兒都不準将他喊醒。
來喊他的衛兵,猶豫了一下還是喊道:“林頭兒,下面有人找您,您要不去瞧一下。”
酣睡的林頭兒一點反應都沒有。
來人隻好加大音量道:“林頭兒!!”
“嘛呢!嘛呢!不是說了,沒什麽事兒不準吵我睡覺嗎?”林星醇不滿的嘟囔道。
“下面出了點事兒,得您去處理一下才行。”來人低着頭又道。
“什麽事兒你們處理不了,還得多我親自出馬?”林星醇又問道。
“一個女娃娃,說讓你去見他。”
“操,一個女娃娃你們都搞不定,等我解決了這事兒再來收拾你。”
林星醇也是讓他把覺都氣沒了,索性就處理了這事兒再誰。
就這樣,林星醇扯過衣服穿在身上,從城樓上走了下來,人還沒下來就在上面罵罵咧咧道:“是那個不開眼的打攪老子清夢。”
聽到這話,南柯強忍着笑意,小聲道:“他說你不開眼。”
“哼!”蘇又萌氣鼓鼓的哼道。
待林星醇來到樓下,看到蘇又萌一行人就意識到不好了。
可還是小跑到跟前,小聲詢問道:“不知幾位有何吩咐?”
“你就是這管事的?”蘇又萌問道。
“是小的。”林星醇點頭哈腰。
“把他給我拿下!”蘇又萌嬌喝一聲,耿爽便帶着幾人直接将這林星醇摁在地上。
這駕駛把林星醇也吓了一跳。
“幹什麽?你們幹什麽?就算你們是震國公的人也無權對我這樣,我們城防軍隸屬于都指揮使司,有是什麽事兒,也都指揮使司的人來才行!”
“哼,正規程序确實是這樣,可也有特殊情況,如果有人安通敵寇,我就有權先斬後奏。”蘇又萌冷道。
南柯剛才給他說的好玩的事情,就是讓蘇又萌來敲打這些城防軍。
永平縣的城防軍,也是坑爹玩意。
再怎麽說,永平縣也算是邊城,一點防範意識都沒有,讓這些賊人三天兩頭的摸到城内,他們一點反應都沒有要這些人有啥用?
“你說什麽?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啊。”林星醇一臉懵逼道。
“什麽?昨夜可是你放了賊人進城,不光劫走了掉在衙外面的李俊,這些人更是進入定國公府中刺殺??我,這事兒你又該作何解釋?”蘇又萌又喝道。
作爲占理的一方,蘇又萌就算嗓門在打都不過分。
林星醇聞言還行反駁什麽,南柯又到:“你要是記不太清楚的話,我就在幫你回憶回憶,在這之前,還有兩天,每天晚上都有人進入城内,将我懸挂在縣衙外的人劫走,而你們對此卻一無所知。
我本想剿匪的事情處理完了,再來收拾你們,可是你們連番渎職,并且讓這些賊人沖撞了我的貴客,我實在是忍無可忍。”南柯黑着臉說道。
這話也讓林星醇無話可說,昨晚他事情他還不知道,可前面幾天的事情,他卻是知道的。
“你是什麽職位?”南柯又問道。
“小隊長。”林星醇垂頭喪氣道。
“你們城防軍最大的官兒是誰?”南柯又問。
這句話就有點明知故問了,負責永平縣城防軍的,是一個叫杜偉的百戶。
“是杜偉杜百戶。”林星醇答道。
“去把他喊來,我倒要問一問他這永平縣的百戶到底是怎麽當的。”南柯又道。
見到這情況,一些守城的衛兵隻得應了一聲,快速朝着杜偉的住處跑去。
在南柯他們問罪的這會兒,周圍圍觀的百姓也越來越多,都是遠遠觀望不敢靠近。
尋常時候都是這些當兵的去欺負百姓,可今兒情況不太對,成了當兵的互相打架,這就勾起大夥兒的好奇心了。
可對持的人群中,氣氛卻完全不一樣。
蘇又萌眯着眼睛盯着南柯,一臉的不開心。
“你不是說了,讓我來收拾他們嗎?你把話都說了我說什麽?”
南柯聞言有些腦袋大:“我不是怕這人巧言令色欺負你嗎?就忍不住出口幫你。”
“真是這樣?”蘇又萌問道。
“真真的,你怎麽說也是我定國公府的貴客啊,我怎麽可能看着你受委屈。”南柯又道。
“我就暫且信你一次。”蘇又萌哼哼道。
在兩人鬥嘴的時候,城防軍的人已經找到了杜偉,将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什麽?這些外來的和尚把鍾敲了?讓咱們喝西北風?”杜偉大罵道。
“可是他們人比咱們多啊……”來人說道。
“多少人?”
“二十多個!”
“媽的,咱們百來十号人呢,召集行動們抄家夥,我就不信這震國公的人,還敢管在都指揮使司的事兒。幹他丫的。”杜偉嗷嗷叫着就開始着急人罵。
等他們帶着人來到北城門的時候,身後已經跟了五六十号全副武裝的人。
人沒到跟前,便大聲喊道:“幹什麽呢?真當我們城防軍沒人了?我們兄弟你們也敢随便欺負,來人把這些冒充震州軍的家夥全部給我抓起來,我倒要看一看誰敢來永平縣造次。”
“你們敢!”蘇又萌聞言氣急。
“敢不敢,你等下就知道了。”杜偉冷哼道。
果然,有了杜偉和其他兄弟的到來,這些城防軍瞬間來了底氣,吩咐朝家夥朝着蘇又萌等人圍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