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書玉的話,南柯直接想到了世界那麽大,我想去看看。
看樣這些讀書人,多少都有一些文青範兒。
即便白書玉一身粗麻衣裳,可依舊難掩蓋其身上的書卷氣息,南柯也越看越喜歡。
“想去哪裏看看?”南柯又問道。
“去東邊看一看,或者更遠的地方,不是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嗎!或許走一走心情會好一些。”白書玉輕聲說道。
說話時,目光已經看向了京都所在的地方。
“可是因爲今天下午的事情?”南柯又問道。
白書玉輕歎一聲,點了點頭。
南柯看着這個智謀高達72的男人。
盡管潛力驚人,可他終究出身太差,見識面比較窄。
在見過焦挺那驚人的破壞力後,認知觀念就有些崩塌。
似乎讀書也變得沒有意義,隻有習武才能夠真正的無敵于天下。
“你當初爲何讀書?”南柯又問道。
白書玉想了想道“想學習聖人之道,知禮明性,将來若能用自己的學識幫助一下其他人,那就再好不過了。”
“很偉大的想法,你就沒有私心嗎?沒有人生來就是無私的,都會有一些自己的小私心。”南柯又問道。
語氣很平淡,就像是老友之間的閑談一樣。
“有,我也想有一天,自己能夠聞達于天下。”白書玉又道,目光中多了一些憧憬。
南柯聞言一笑,伸了個懶腰,道“所以你是覺得在葛家村,再怎麽折騰也無法聞達于天下,就準備出去走一走,學習更多的東西?然後再給自己找回一些信心?”
聽到南柯的話,白書玉臉上有一些燥熱,随即默默念叨了兩聲,輕輕點了一下頭。
南柯似是自說自話一樣,又道“你覺得焦挺如何?”
“真壯士也,若能投身軍伍之中,将來成就定然不可限量。”白書玉思考了一會兒說道。
南柯聞言搖了搖頭,道“就算在軍伍之中,他頂多是一個沖鋒陷陣的好手,永遠都不會成爲統領一方的将帥。你知道爲什麽?”
白書玉聞言搖了搖頭,眼神爍爍的看向南柯。
見狀南柯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因爲他不習慣動腦子,兵者詭道也。作爲一個統兵将領,需要考慮的事情非常多,哪怕一丁點失誤,都會帶來極其嚴重的後果。”
一将無能累死三軍,說的就是這樣意思。
聽完南柯電話,白書玉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他的觀念。
就這樣,兩人又陷入了沉默,看着遠處黑漆漆的夜空。
不知過了多久,白書玉開口道“謝謝你的安慰,我心裏稍微好受一點了。”
聽到這話南柯噗哧一笑,道“你誤會了,我不是在安慰你。而是點醒你,你隻是暫時陷入誤區。
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現在葛家村内,有幾人稱得上人傑?”
“要說人傑,當屬國公爺您了。”白書玉想了想說道。
這能力不管如何,情商倒是挺高。
南柯哈哈一笑道“你就别拿我開涮了,我豈會不知道,我在整個光王朝都聲名狼藉,要說我是人傑,得有九成的人想打死我。人傑這兩個字當不得,人渣還可以。”
“人渣?”白書玉有些懵。
“就跟煤渣一樣意思,屬于沒什麽價值的東西。”南柯又解釋道。
“原來如此,國公爺您倒是風趣。”白書玉輕笑道。
南柯盯着白書玉,再次問道“再想想,誰稱得上人傑?”
“可是焦挺壯士?”白書玉又道。
“我說了,他能力有限,隻能做一做護衛的事情,若是在萬軍對壘之時,他的作用也微乎其微。他稱不得人傑。”南柯搖頭道。
“那您的意思是說葛大地?”白書玉神情漸漸有些凝重。
這時南柯長歎一聲道“有時候太過謙虛,也不是好事!在我看來,此刻這葛家村内隻有一人可稱爲人傑,而那人就是白先生你。”
白書玉聞言一愣,慌忙低頭道“當不得,當不得。”
“你知道人類爲什麽區别與動物嗎?因爲我們更善于創造,與動腦子。”南柯看着遠處正在拼酒的焦挺與葛大地,又道“像他們這種隻會動拳頭,一輩子成就也就那樣。反觀你不一樣,你是善于弄腦子的。”
“可是,我解決不了李俊他們一夥兒人,焦壯士卻能夠輕松将他們搗毀。”白書玉還是有些沒轉過來。
南柯聞言笑了笑,道“那是因爲沒有給你更好的平台。
如果給你五千軍馬,再給焦挺五千軍馬,待你們兩人對壘之時,他将會一敗塗地。你天生就是做人上人的,隻有給你‘勞人’的機會,你才能發光發熱。
平台越大,你的價值就越明顯。所以我認爲這葛家村内唯有你一人可稱人傑。”
南柯這一番說,說的白書玉心中血液沸騰。
也讓他明白了自己這麽多年的書沒有白讀,隻是沒有較好的平台讓他發揮自身的才能而已。
過了一會兒,白書玉平複了自己心中的躁動後,朝南柯拱手道“國公爺一語驚醒夢中人,我想我不用出去找自信了!”
“那你是否還要出去看一看?”南柯又問道。
“嗯,葛家村畢竟太小了,我得到更大的平台,去實現自己的價值。”白書玉堅定的說道。
隻是這話說完以後,他才恍然意識到什麽問題。
慌忙又道“若是國公爺有什麽用得上在下的地方,書玉願在國公爺跟前鞍前馬後!”
南柯聞言笑了笑,看着白書玉認真的問道“你這句話可是發自肺腑的。”
白書玉臉上一紅,不吭聲。
“君擇臣,臣亦擇君,盡管我非常需要你在我身邊幫我。但是,我不想以這樣的方式開始。
十一天,給我十一天時間,這段時間你幫我做一些小事,也算是你我之間互相了解。待十一天結束,不管你是要去京都還是留在我身邊幫我,我們都是朋友。”南柯一臉嚴肅的說道。
“國公爺,您完全不需要這樣,書玉出身卑微,能有人認可我的能力已經是我的伯樂了,我理當效死力。”白書玉目光堅定道。
“不,這是君子之間的約定,我也得通過一段時間,來确定你是否值得我以國士待之。你可原意接受這個十一天的約定?”南柯又問道,這一次他的語氣已經變得不容置疑。
白書玉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
“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