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我師父過,一旦感染了屍毒,十二個時辰内如果不把屍毒『逼』出體外,就會被屍毒感染,要麽變成和那些東西一樣,要麽就會直接死亡。因爲屍毒會破壞人體末梢神經,會使腦細胞壞死,到時候體内會充滿細菌,這些細菌在西方國家被稱爲僵屍病毒。
這種病毒會控制饒身體,就如鐵線蟲控制螳螂一樣,讓原本已經死掉的人做出常人不能理解的行爲,這種現象被稱爲詐屍。
不同于僵屍的是,被感染者本身怨氣沒有那麽大,頂多是受僵屍病毒影響,而真正的詐屍現象,不是以病毒來定義的。這其中涉及到的東西太多了,通俗的解釋就是,人死之後,因爲怨氣太重,恰逢埋在了養屍地,碰到雷雨氣,時地利俱全,就會發生屍變。
面對這種情況,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我嘗試用嘴巴幫她吸屍毒,雖然有些惡心,但我還是這麽做了。也不知道有用沒用,反正她還是沒有醒。
我也嘗試過尋找蘇輕塵,但是沒找到,最後實在是沒辦法了,我也不想在這個地方逗留,于是就帶着周紫萱原路返回了。
我又回到了水中,帶着昏『迷』不醒的周紫萱,向上面遊去,我沒打算能活着離開,不管怎樣,總要試一試的。
果然如我所料,水很深,比我想象中深太多了,根本還沒有看到投『射』下來的陽光,而我已經有了溺水的征兆。一開始倒也能堅持,過一會兒就真的堅持不下去了,忍不住張開嘴巴,想要呼吸,可吸進去的是冰冷的海水。
幾秒鍾之後,我的意識已經模糊了,在最後一刻,我無力地閉上了眼睛。我恨自己沒能力把周紫萱帶出去,她此刻最需要的是救助,就這樣沉下去了,即便不死,屍毒也會要了她的命!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确定自己還活着,因爲感覺到了溫暖,朦朦胧胧的,似乎還看到了火焰。
“師父,他們沒事吧?”
“跟我出來,不要打擾他們休息。”
我聽到了有人話的聲音,可就是睜不開眼睛,這種感覺特别像是夢魇。明明意識還算清醒,可就是醒不過來。
沒多久我就昏睡了過去,這次意識模糊的什麽也感覺不到了,身上忽冷忽熱。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我忽然就醒了,睜開眼,發現四周一片漆黑。
我『摸』索着想找到手電筒,卻發現手電筒不見了,就連我的陰木劍都不翼而飛了。
直到從床上掉下來,我才發現自己在一個房間裏面,頓時有些疑『惑』,難道我又從海裏掉下來了?
我『摸』索着找到了門,然後用力将門打開,忽然看到了遠處一個紅彤彤的房間,覺得有些眼熟……
這不是龍虎山道觀裏的煉丹房嗎,我是在做夢嗎?
靠近了一些,果然發現是煉丹房,而且還在一旁的房間裏找到了昏睡在床上的周紫萱。此刻周紫萱的傷口已經處理過了,不過她面『色』蒼白,仍沒有脫離危險。
“王權,你醒了,太好了!”
蘇輕塵忽然闖了進來,把我吓了一跳。
“蘇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差異的看着他。
經過蘇輕塵解釋我才知道,原來我們都被白袍人救了,當時的情況很危險,如果他不出手,我們還被困在幻象陣法鄭白袍人已經給周紫萱吃瀝『藥』,應該不會有危險,而且蘇輕塵還拜白袍人爲師了。隻有這樣,他才有機會替柳夢蝶報仇。
“你什麽,你拜師了?咱們還沒『摸』清楚這個道士的底細,你就這麽輕易拜他爲師,合适嗎?”我聽了非常的驚訝,此刻我想的問題比較多,擔心蘇輕塵會被人利用。
可他卻跟我:“我什麽都不在乎了,你能體會到我的心情嗎,隻要能手刃那個人,我就算是死了,也絕不後悔!”
聽他這麽一,我有點明白了,愛一個人就是這樣,哪怕付出生命作爲代價,也會甘心情願。既然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我也不便多什麽,隻希望他不要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那個面具男固然可恨,但如果必須犧牲自己才能擊敗他,我認爲這不值得,他不值得我們那麽做,除非是那個人真的危害到了這個社會,否則我不建議逞個人英雄主義。一個人犯了錯,自然會有法律制裁他,有時候不一定要用武力解決問題,隻要我們搜集了足夠的證據,到時候就能指控他。
可這畢竟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蘇輕塵并不這麽想,他也不可能這麽做,因爲他深愛着柳夢蝶,眼睜睜看着心愛的人被人弄成了那樣,換做我我也會怒不可遏。
“蘇兄,既然你決定了,我也不再多了,周紫萱的情況怎麽樣?”
“師父了,她的屍毒還沒有完全解除,因爲拖的太久,丹『藥』也不一定能救她,關鍵還是要看她的造化。”蘇輕塵回答道。
這個消息對我來無疑是晴霹靂,我們經曆了那麽多,這個節骨眼她可不能出事,否則剩下的路,我不知道自己還能走多遠。
“蘇兄,你去休息吧,讓我單獨和她待一會兒。”我盡量克制自己,不讓眼淚掉下來。
周紫萱是爲了我才會弄成這樣的,如果不是她,此刻躺在床上的就該是我了。
蘇輕塵走了,我握着她的手終于哭了出來,但沒敢哭出聲。本來想幾句話鼓勵一下她的,雖然不知道她能不能聽到。
但還沒出口,忽然她就直挺挺的坐了起來,眼睛也睜開了。那一刻,我看到她眼睛變的渾濁了,而且,似乎長出了兩顆獠牙。
我急忙退後,本能的把陰木劍攥在手裏,周紫萱的反應很可能是要屍變的前兆,她體内攜帶僵屍毒,無論如何,不能讓她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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