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從坑洞裏面爬了出來,我急急忙忙的往林子外面跑,周紫萱卻在身後喊了我一聲:“不要急,今天晚上走不了。”
“什麽?”我回頭看着她,十分不理解。
“老獵人說好的今天晚上就走,不是說車都找好了嗎?”
周紫萱笑了笑對我說:“别問那麽多了,你就等着看好戲吧。”
“看什麽戲,紫萱,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看她的樣子十分詭異,就像是鬼上身了一樣。不過我不用太擔心她,她本身就是鬼婆,身上本來就有鬼,鬼上身也不會對身體帶來任何影響。
“我沒事,咱們不要回去了,免得受牽連。”周紫萱幹脆拿出驅蚊劑在身上噴了噴,找個舒服的地方坐了下來。
我有點懵了,問她怎麽回事她也不說,好像故意在吊我胃口。樹林子裏面蚊子多,沒多大一會兒我身上就起了很多包,我想出去,回帳篷休息,周紫萱見攔不住我了,隻好跟我說了實話。
她告訴我,剛才她已經跟那個小女孩兒通靈了,那女孩兒不會傷害我們,不過那些獵人要付出一些代價。
原因是這樣的,那些老獵人幾年前就經過這裏,當時就做過一件傷天害理的事情。這小女孩兒和她媽媽都是出車禍死的,就是被老獵人開的那輛車撞死的,可事後他們卻害怕承擔責任逃了,本來母女倆還能搶救,卻因爲失血過多不幸去世了。
林子裏那具屍體也是小女孩兒的傑作,那個人當年也跟着老獵人一起上山狩獵,他還是司機。後來發生了那件事之後,或許是心裏愧疚,就跟獵人們斷了生意上的來往,近幾年一直在幫别人送貨。
不過最近他又跟那些獵人聯絡上了,聽說要給獵人提供槍支彈藥,爲此還幹起了販毒的勾當。小女孩兒本來不想再追究當年那件事的,但不想看到那個人繼續害人,于是就弄死了他。
還有那幾個獵人,小女孩兒的怨氣已經足夠大了,要弄死他們并不難,而且它還和一些鬼魂之間做了交易,迎親的那些鬼魂,本來就是沖着老獵人去的。但是出了點意外,老獵人身上都有辟邪的法器,鬼魂也靠近不了他們。
還有一件事,也是小女孩兒怨氣不消的原因之一。本來小女孩兒的母親對家族是有貢獻的,百年之後靈位可以放進馬家祠堂,可就因爲死于非命,沒有壽終正寝,沒有資格埋進祖墳。
這本來對于已經死了的她們沒有多大影響,可關鍵是這對母女陰壽未盡,又沒有埋進祖墳,這麽多年過去了,還不能去陰間報道。這些年母女倆過的生活慘不忍睹,時常會在路邊撿别人吃剩下的飯菜來過日子。
鬼跟人一樣,都是要吃東西的,即便是到了陰間,也和人一樣生活,不吃東西就會餓死,變成聻,那就更沒有資格投胎了。這一切都是拜那些老獵人所賜,他們壞事做盡,多年來一直在狩獵野生動物,撞死人還逃逸,即便是躲過了法律的制裁,小女孩兒也不打算放過他們。
這小女孩一開始就感覺到周紫萱身上有很濃的怨氣,它知道周紫萱可以看到它,也知道周紫萱能幫它,于是就主動讓我們看到,引起我們的注意。
它有一個心願,希望母親的靈位能擺在馬家祠堂,那樣它母親就能去投胎了,它不想看到自己的母親在陽間受苦。
但是馬家祠堂有老祖宗的靈位,靈位也叫魂帛,上面刻着死去之人的名字,有了靈位,投胎會比較容易一些,它就像陽間的身份證一樣。如今用到靈位的人已經很少了,不過至少會有一個墳頭,這樣也能順利投胎。
可這對母女的命運相當曲折,不但沒有靈位,連個墳頭也沒有,就在小樹林裏草草埋葬了。
周紫萱已經答應了小女孩兒,會幫它母親做一個靈位,然後放進馬家祠堂,而且還會讓小女孩兒的靈魂進入它父親的夢裏,告訴他父親一些事情。
但是今晚,小女孩兒要對付那些老獵人,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我聽完之後,想了很久才明白過來,也許是周紫萱說的太複雜了,我可能沒怎麽聽懂,不過大概意思我是明白了。這叫因果報應,那些獵人開車撞了人沒有選擇第一時間搶救,緻使這對母女雙雙離世,本以爲可以逃脫法律制裁,卻沒想到還是逃不過命運的審判。
“我明白了,你想幫它害人?”我驚訝的看着她:“我不知道這樣做是對是錯,我隻想問你,獵人如果都死了,錢也就泡湯了,你不是急着用錢嗎?”
“呵……用錢也不能幹這種缺德的事情吧,也打算幫幫它,母女倆都挺可憐的,我要是不幫它們,它們不知道還要等多久才能投胎!”周紫萱說的這番話讓我思忖良久。
或許她是對的,我也不急着用錢,就算缺錢也還有别的辦法,能幫爲什麽不幫呢,如果袖手旁觀,我們跟這些人又有什麽分别。
再說了,要害人也不是我們自己動手,到時候隻需要幫小女孩兒的母親做個靈位放進馬家祠堂就行了,它害什麽人,都跟我們沒關系,我們不插手就是了。
周紫萱已經知道了馬家祠堂的位置,做靈位她也可以搞定,隻不過要等,等到後半夜才動手,現在還不是時候,要等小女孩兒和她母親一起解決了老獵人,還要等大家都睡着了,才能托夢。
說話間,我就聽到外面傳來了槍響,我趕緊跑出去查看,果然看到外面有一大一小兩個女人,已經和三個老獵人發生了沖突。
它們母女倆的樣子自然是很可怕,雙腳都脫離了地面,面目猙獰、張牙舞爪。普通的槍怎麽能傷到它們,老獵人看樣子是吓壞了,不停地後退,一邊往後退一邊開槍。
小女孩兒的怨氣看起來比它母親還要重,其中一個獵人已經被它解決了,心髒都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