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人又不是我們殺的,怎麽就不能報警了?”周紫萱不解的看着他。
老獵人冷笑一聲:“你以爲警察會相信你們?我都不信!”
“那你們說怎麽辦,總不能裝作不知道吧,況且剛才我們檢查屍體的時候,已經留下了指紋,就這樣走了更麻煩!”周紫萱開始有些緊張了。
老獵人笑了:“糊塗,還是太年輕了!快去把指紋擦掉,天一亮咱們就出發。”
我不知道這樣做行不行的通,如果一開始就選擇不聞不問不就什麽事都沒有了,現在再去毀滅證據,那不就是欲蓋彌彰,多少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迹的。人不是我們殺的,到時候要是查到我倆頭上,那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真的要去嗎?”周紫萱看起來也沒有主見了。
李保全點着頭對她說:“聽他們的吧,人家都是老江湖了,不會坑你們,走,我陪你們一起去。”
說着話,李保全就硬是要拉着我們過去,我雖然不情願,可還是跟着一塊兒去了。老獵人把手機丢給了我,并且放了一句狠話:“下次打電話之前告訴我一聲,要是讓我看到你們搞鬼,一個也跑不掉!”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語氣很強硬,似乎沒有商量的餘地。我相信他說的,他真的有可能會開槍,周紫萱雖然抓鬼比較在行,面對獵槍,還不是一個弱小女子,她罩不住我,我也拿這些人絲毫沒有辦法。
我們再次進入了樹林,李保全開始埋怨我倆:“我說你們這些年輕人,沒事喜歡玩什麽刺激,大半夜往樹林子裏面跑,這下好了吧,攤上事了,我看你們怎麽收場!”
聽他說話的樣子,跟一個正常人似乎沒有差别,我也暫時把他當成正常人一樣交流。我跟他解釋:“不管你信不信,總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兩個清清白白!我跟你說這些幹啥,我隻想問你,擦掉指紋真的就沒事了嗎?”
“應該沒事吧,現場有沒有發現兇器?”李保全問道。
“沒有,什麽都沒發現,但是死者心口受到了重擊,不知道是什麽人幹的。”我繼續跟他解釋。
到了現場,再次檢查了一下死者的緻命傷,李保全也感到駭然,他驚恐的看着我,小聲對我說:“會不會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我也是這樣想的,就是不确定,先别管這麽多了,既然那幾個人不讓咱們多管閑事,那就想辦法銷毀證據吧。”周紫萱說着話,就把死者的衣服拿起來擦拭車上的指紋,還有屍體身上的指紋,但凡是我們碰到過的地方。
不知爲何,此刻我再看這具屍體的時候,竟感到不寒而栗。死者的眼睛一直睜着,就好像在看着我們,本來我是想報警幫他讨個公道的,如今卻選擇做路人甲,心裏多少會覺得過意不去。
“李叔,借個火。”周紫萱把所有我們觸碰過的地方都擦拭過之後,問李保全借了一個打火機,然後将死者的衣服燒了。
看着那熊熊燃燒的火焰,我身上卻傳來一陣寒意,這樣做心裏會過意不去的,人不是我們殺的,但我們卻選擇了不聞不問,會不會太冷漠了。
算了,我也不管了,都是那些獵人不讓我們插手,還不是害怕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他們要趕時間去盤龍嶺,晚了就沒有那麽多珍稀的動物皮了。
也不怪他們,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面對利益沖突的時候,人們往往想到的隻是自己,從來不會顧及别人。
那件衣服燒了之後,我有些後悔,爲什麽要在兇案現場燒掉衣服,會不會被人查出來是我們幹的,地上的足迹、林子裏的指紋,這都是鐵證。樹林裏那麽多樹木,多少會有殘留的指紋,我們不可能把整個林子都燒掉。
我忽然又想起了之前在林子裏看到的小女孩兒,那個女孩兒雖然隻是出現了片刻,卻讓我很長時間都沒有忘記她的樣子。我總覺得她可能是髒東西,我在想,這個人是不是它害死的?
“行了行了,别看了,怪滲人的,趕緊走吧!”李保全招呼我們離開。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感覺脊背發涼,不停用手電筒往身後看,卻什麽也沒看到,隻有一具屍體坐在駕駛室裏。
我想到了很多種可能,卻也想不到那個人是怎麽死的,最奇怪的還是那輛車,按理說車是沒辦法開到樹林裏面去的。可它就在那裏,沒有看到有樹木被撞倒,就仿佛車子是從天而降的一般。
回去之後,發現獵人們都已經睡了,我們也都很困了,便也爬進了帳篷裏面。現在已經是淩晨四點多了,能睡多久算多久,天一亮就睡不成了,太陽很大,除非是到樹林裏去睡,我可不敢。
睡下之後天好像很快就亮了,我不是被人叫醒的,完全是被熱醒的。起來之後沒有發現周紫萱,我幾乎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忘了,看到樹林,又想起來了,心裏挺不是滋味的。
老獵人都走了,我問李保全周紫萱去了哪裏,他告訴我去河邊洗臉去了,獵人去找車了,他們說今天一定會找到車,天黑之前就要走,讓我們哪裏都不要去,等他們回來。
李保全叮囑我不要走遠,我尋思着,這麽熱的天,荒郊野外,我能往哪裏走,附近轉轉也就算了,反正睡是睡不成了。
遠處有一條河,河邊長滿了植被和樹木,倒是一個乘涼的好去處,正好天氣炎熱,坐在樹蔭下面也沒什麽風,我也想去河邊洗把臉清醒一下,順便找周紫萱商量商量下一步的計劃。
可當我來到河邊才發現,草叢裏面有幾件衣服,當時我覺得很奇怪,什麽人把衣服丢在這裏。走近一看才恍然大悟,這分明是周紫萱的衣服,難道她在河裏洗澡?
我本來是無意偷看的,不過還是看到了,那一刻我竟無法将自己的注意力從她身上移開,不由看的入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