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暴曬屍體?真是瘋了!他就沒說爲啥要這樣做?”
“就是啊,這種事我可不做,不說清楚打死也不做!”
“我也不參與,這可是古代的屍體,我怕倒黴,你們自己拿主意吧!”
一時間人群裏炸開了鍋,我也覺得奇怪,爲啥要把屍體弄出來暴曬啊,他自己的女兒在河裏淹死了,就要曬河裏的屍體,這合理嗎?
仔細一想,還真是有些合理,又有些說不通,李小花的父親隻是一個普通人,他不可能懂得那麽多,如果是曬曬屍體出一口氣的話可以理解,但爲什麽要說曬三天呢?
我覺得事有蹊跷,于是跟李小花的母親談了談,讓她再打個電話問問爲什麽要這樣做,問清楚了再說,這種事情不能亂來,死者爲大,本來開了人家的棺材就是很不敬了,要是還暴屍的話,我怕會出事。
她也是個明白人,立刻又打了個電話,仔細問了一下,這才得知,原來在去醫院的路上,李小花的父親遇到了一個人。那人自稱是茅山宗的道士,那道士有點本事,李小花的母親還沒給他打電話之前就算到紅河會挖出一具古代屍體,道士告訴他,這古屍怨氣很重,就是它害死了他們的女兒。
要想打撈到李小花的屍體,就必須把那具古屍挂在樹上,曬三天三夜,這樣才能消除它的怨氣。而且還叮囑他,千萬不能讓屍體淋雨,曬三天就可以放下來埋葬了,在此期間還要有人看着,最好是選擇人煙稀少的地方,免得被人看到引起恐慌。
要說人煙稀少的地方,農村确實有很多,特别是山多的地方,我們這裏大山不多,小山卻也不少,不乏人迹罕至的茂密樹林和荒山野嶺。
就這樣,李小花的母親聽信了她老公的話,也沒有對大家隐瞞,商量之後找了兩個人,每人給了幾百塊工錢,讓他們想辦法把屍體運到白馬坡去。
白馬坡就在紅河附近,這裏的人都知道,那個地方一般不會有人去,因爲很多年前那裏鬧鬼,鬧的特别兇,現在已經成了一片荒蕪之地,大樹遮天蔽日,偶爾能看到一片空地也是長滿了雜草。
“娃兒,咱們快走,這種事要躲的遠遠的!”奶奶拉着我就要走,我想也沒什麽好看的了,于是就跟她回家去了。
路上我一直都在想一個問題,李小花的媽媽剛才說,是一個茅山宗的老道士告訴李小花的父親,說會在紅河挖到一具古屍。那茅山宗的老道士會不會是當初我們遇到的那個道長?
我還記得他叫黃戰,隻是不知道他住在什麽地方,也沒有聯系方式。我在想,如果能找到他,不就什麽事都解決了?就沖他能未蔔先知這一點,我斷定他是一個道行很高的高人,如果能得到他的幫助,什麽都不用愁了!
想象總是美好的,人家願不願意幫我還不知道呢,我在這裏瞎想又有什麽用。假如他真的是茅山宗的得道高人,又能未蔔先知,我想,我身上發生的這點事是瞞不過他的,他要真心想幫我,自然會出現,如果不想幫,怕是求也求不來吧。
“娃兒,早說了别來,今天真是晦氣,不行,我還要去道觀看看!”奶奶在路上心神不甯的,一邊對我說着,一邊摸了摸口袋,大概是想找錢吧。
我剛把錢花的差不多,還剩下幾百塊全給了她,對她說:“奶奶,你要去添香油錢就去吧,别麻煩人家道長了,我沒事,我自己身體什麽樣我心裏清楚,放心吧!”
“真沒事就好了,你這孩子從小就是這樣,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奶奶還沒老糊塗呢,鬼上身還沒事,我才不信!”奶奶啰啰嗦嗦的說道。
我一陣苦笑,其實我這種情況應該不屬于鬼上身,到底是什麽原因,我還沒摸清楚。但我不想跟她争吵,老人家也不容易,做這麽多都是爲我好,說了她不聽,我也實在沒轍,隻能由着她去了。
我讓村裏人開三輪送我奶奶去道觀,反正距離不遠,正好順路,有人帶她去我就不用跟着了。下午我給周紫萱的媽媽打了電話,想問問她考慮的怎麽樣了,結果她說昨天晚上一夜沒睡,困得要死,晚上再給我答複。
挂斷電話,我坐在院子裏不知道該幹嘛,忽然心血來潮,想去白馬坡看看。
正好奶奶不在家,沒人管我,她要是在家,肯定不會讓我去。因爲我現在理論上是被鬼纏着了,哪還會讓我往鬧鬼的地方跑,躲還怕來不及呢。
不過我這人就是神經大條,也是因爲想跟進一下那邊的進度,多了解一下對我沒壞處。首先,纏着我的那三個人都是在紅河淹死的,這棺材又是從紅河挖出來的。
其次,告訴他們要曬屍的人有可能是黃戰,我想過去看看屍體曬在什麽地方,暗中觀察一下黃戰會不會出現。如果他去了白馬坡,我不就有機會請求他的幫忙了嗎,這何嘗不是一個機會。
隻不過今天走了很遠的路,腿有些疼了,我是真的不想去,又無可奈何,不去不行!我必須想辦法自救,别人是指望不上了,現在唯一還能指望的人就是周紫萱,另外還有茅山宗的黃戰黃老先生。
下午三點鍾,太陽還是很高,村上沒有幾個人,我騎着單車就出去了。
外面更加沒人,一路上都沒有看到一個人影,白馬坡就在村子西北方向,大約兩三公裏,那裏聽說打仗的時候是用來埋死人的地方,特别邪門。
據說白馬坡以前是有一條路的,就是因爲發生的怪事多了,後來那條路就沒人走了。
我小時候就聽老人家說過,白馬坡爲什麽要叫白馬坡,就是因爲以前那裏有一匹白馬,那匹白馬每天晚上都會卧在路中間,誰要是倒黴遇到了,不出幾天肯定會出事。
後來那條路就封死了,那匹白馬是不是真的存在,一直聽人說,誰也不确定,也沒人敢去那裏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