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婆婆究竟是怎麽死的,爲什麽村長說是從山上滾下來摔死的,柳大叔又說是跳井死的,兩個人說了兩個版本,到底哪一個是真的?
其實在我的内心裏還是相信柳大叔的,因爲那件壽衣就是在井口發現的,村長也說了,那是黃婆婆下葬時穿的壽衣。
“身上長了白毛,那可是要變成僵屍的前兆啊,還是罕見的白毛僵!怪不得怨氣這麽大,那口井一定有問題……”秋雲仔細分析着,又陷入了沉思。
“是啊,現在我隻想弄清楚一個問題,黃婆婆到底是怎麽死的?”我也覺得頭大,怎麽會這麽多事,柳大叔的身體也不知道怎麽樣了,要是他完全沒事了,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裏了,自然沒必要去理會那些東西。問題是,還不确定我們什麽時候離開村子,多住一天就要多一分警惕,要是真的出了什麽事,到時候後悔可就晚了!
興許是米雪兒的事情讓我們開始有些杯弓蛇影了,可多了解一些,多一分警惕總是沒錯的。反正這一時半會兒也走不了,我的想法是,我們繼續查查那口井,或者幹脆用符咒把那口井封了,這樣就可以息事甯人了。
可當我把我的想法告訴秋雲時,他卻跟我說,封一口井沒問題,以他的本事完全可以做到,問題是不知道井裏有什麽,萬一是我們惹不起的東西,那到時候封了井隻怕更麻煩。
他這樣說也是很有道理的,我一時間無言以對,頓時覺得事情越來越難辦了,再這麽拖下去隻怕要出事。
“王權,咱們先别管黃婆婆是怎麽死的了,也不要去管那口井怎麽回事了,你再去找一次村子,借幾隻大公雞來,我有用處。”秋雲對我說完,就說要去看看岚莺,然後就把這件事交給我去辦了。
村子裏家禽倒是不少,我認爲借幾隻雞完全沒有問題,秋雲肯定是想用雞血辟邪,這點常識我還是有的。
跟我想的一樣,沒費多少事就借到了幾隻大公雞,我匆忙把公雞拿了回去,秋雲已經在井口旁邊擺了一張桌子,這桌子上面蓋着一張黃布,他不知何時已經穿上了道袍。
看這陣仗,好像是要做法事了,這是我第一次見他做法事,以前确實看到過道士這麽弄,但我這個外行也看不明白。
秋雲把幾隻大公雞都宰了,接了幾碗雞血,然後讓我把岚莺叫過來,再把柳大叔也擡過來,做法事的時候确保大家都在他身邊,他才能保證我們的安全。
天還沒黑,現在這個點應該是中午,我們午飯還沒吃,這種時候做法事似乎不太合适,怎麽着也要等到下午吧,這個點陽氣很重,恐怕鬼也不會出來。
既然秋雲準備了雞血,那肯定是想用來對付它的,選擇在這個時候做法事,我總覺得不會有太大效果。
我把岚莺叫了過來,把柳大叔背了出來,然後秋雲就開始嘀嘀咕咕的做起了法事,也不知道他念叨的啥,念叨完之後,喝了一口雞血,就噴在了桃木劍上面。
然後又畫了一道符,符自己燃燒了起來,這一手本事把我鎮住了,那符紙隻不過是普通黃紙,沒有做過任何手腳,光是念咒語都能讓符自己燃燒起來,這手本事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學會的!
他将燃燒着的符紙放進了雞血碗中,然後那碗雞血就像是汽油一般轟的一聲就燃燒了起來,接着秋雲往碗裏噴了一口清水,火焰頓時就熄滅了。
秋雲收起桃木劍,端着那碗雞血來到了井邊,作勢要倒進去,不過在倒雞血之前,他回過頭對我們說了一句:“離我遠點,等會兒可能有不幹淨的東西出來,每個人拿一道符,小心警惕。”
原來不知何時他已經畫好了三道符,紅色的朱砂還沒有幹,這種符我好像見師父畫過,一模一樣的,師父說是辟邪用的,看來是真的。
我拿了符就退到了一旁,盯着那口井大氣也不敢出。
“牛鼻子,小心點!”岚莺對他喊了一聲。
秋雲微微點頭,一下子就把雞血倒進了井裏,然後他就拿着桃木劍退到了我們身邊。此刻我們幾個人緊張的大氣也不敢出,一直盯着那口井,生怕會有什麽東西出來。
可是等了很久,沒有一點動靜,我開始放松警惕了,心裏尋思着,大白天應該不會有什麽東西,再說了,有問題的不是這口井,而是這口井裏面的東西。真的想逼迫它出來,我認爲,還是晚上來比較好,雖然那樣比較危險。
“牛鼻子,什麽也沒有啊,咱們還是趕緊走吧!”岚莺抱着秋雲的胳膊說道。
秋雲卻死死盯着井口跟她說:“再等等看!”
“沒理由啊,怎麽會這樣?”秋雲似乎也等的不耐煩了,他徑直走到了井邊。
然後我就看到井裏有白煙冒了出來,岚莺大喊了一聲:“小心!”
與此同時,我也跑了過去,我感覺要出事了,必須把秋雲拉回來。誰知我跑過去的時候,白煙越來越多了,竟看不到秋雲在哪裏啊。
突然腳下懸空,我差點掉進井裏,還好有個人抓住了我的胳膊。我正要感謝他呢,又下意識的看到那條胳膊不太對勁,那個人胳膊上沒有袖子,而且手臂看上去好像要腐爛了一般,還有些發青……
“秋……秋雲,快來幫我一把!”我意識到有問題,拼命的掙紮,同時在向秋雲求救。
可是那條胳膊抓的我太緊了,怎麽也掙脫不了,我就這樣被它強行拖拽着倒在了地上。我急忙拿那把别在腰裏的陰木劍,打算砍斷這條胳膊,可是陰木短居然綁的太緊,用力扯了兩下居然扯不斷。
我心想這下完了,再這麽被拖下去,肯定會把我拖到井裏去,井裏有髒東西,恐怕等不到他們來救我,我就會活活淹死在裏面!
“我跟你拼了!”我緊張的大叫一聲,張開嘴就咬住了那條腐爛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