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清楚,到底是什麽東西不想讓咱們走?”唐菁疑惑的看着他問道。
秋雲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剛才我好像看到了它們,而且收到了它們的信息,但是很模糊。”
“你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花姐聽他這麽說,也表現出非常害怕的神情來。
秋雲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有說明白,我們聽的也是雲裏霧裏的。反正大概意思就是,有什麽東西在向他傳達信息,大緻意思是不想讓我們那麽快就離開,好像是有什麽事想請求我們幫忙,但是傳達的信息太模糊了,他不能确定到底想讓我們做什麽。
唐菁猜測,可能是我們之前遇到的那些魙,既然已經确定這個地方就是宸豐鎮,而且基本可以肯定,這些屍體都是宸豐鎮的人,也就是我們遇到的那些魙生前的肉身。那麽已經不難猜測,想必肯定是那些魙在向秋雲傳達信息。
因爲秋雲是我們幾個當中,唯一一個能與靈魂溝通的人。其實唐菁也可以,隻不過他倆職業不同,可能秋雲的各方面條件更吻合這種要求吧。
不過這隻是唐菁的猜測,是否真的是這樣,還不敢肯定。我們也不想惹麻煩,也不希望麻煩找到我們,更不想做錯什麽事而招來更大的麻煩。于是幾個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弄清楚再說。
秋雲說他可以通過睡覺,試着與那些東西進一步交流,這個辦法或許有用。于是我們便把其中一個房間裏的屍體暫時搬了出去,稍微打掃一下,鋪上棉被,便讓秋雲躺了下去。
我們害怕會出事,所以一直陪在秋雲身邊。剛開始他說這麽多人看着他,根本睡不着,後來岚莺想了個辦法,利用她的蠱術幫秋雲催眠,很快他就睡着了。
沒睡多久,大概就二十分鍾左右吧,秋雲睡的很不踏實,睡着的時候腦袋不停地晃動,出了一身汗,嘴裏還含糊不清的說着什麽。正在我們幾個猶豫要不要把他叫醒的時候,他卻突然醒了過來。
隻不過他一醒過來,我就發現他的眼神有點不對勁,不像是他,看起來就好像是另外一個陌生人一樣。
我下意識的招呼大家後退了幾步,緊接着秋雲就開口說話了,隻是一開口,卻是一個女性的聲音,把我們吓了一跳!
聲音聽起來像是一個三四十歲的婦人,它的要求倒也簡單,隻是希望我們能夠把宸豐鎮枉死之人的屍身掩埋了,否則它們永遠都無法投胎。
這番話說完,不等我們做決定,秋雲就再一次昏睡了過去。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我們問起這件事,秋雲說他完全沒有印象,隻隐約記得自己做了噩夢,很可怕的噩夢,但是夢到了什麽,他自己也想不起來了。
“看來是真的,咱們還是遵循死者遺願,把屍體都埋了吧。”唐菁颔首,看着我們說道。
“什麽死者遺願,我睡着的時候,是不是發生過什麽事?”秋雲詫異的看着我們。
這件事我們也沒有隐瞞他,知道他心理承受能力比一般人強,所以就如實告訴了他。他聽完之後,還是吓了一跳,說他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被鬼魂附身。原本他們做道士的,經常會跟法器打交道,身上的純陽之氣就連厲鬼見了也會忌憚三分,根本不可能被鬼附身的,可是剛才他确實是被鬼魂附身了。
這件事秋雲也說不出原因,總之她很驚訝,但是考慮到既然是鬼魂有求于它,就不能不答應,反正不是什麽大事,力所能及的事情,最好是幫着辦了。其實不管也可以,隻不過害怕會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而且自己良心上過不去,至于會不會有損陰德,還真不好說。
我們幾個平時好事做慣了,久而久之,心中已經形成了一種獨特的性格,也明白什麽是善,什麽是惡。如果我們真的不管,雖談不上作惡,但也絕非善舉。
所以我們還是決定辛苦一點,把屍體都埋了,好讓它們入土爲安。至于投胎一事,秋雲也很疑惑,他說如果宸豐鎮的人靈魂還在,我們就不會遇到魙,既然遇到了魙,就說明它們的靈魂太久沒去投胎,已經消散了。魙是鬼死之後的另一種形态,比鬼還要可憐,而且也失去了投胎的機會,它們的存在是可悲的,既不能投胎,也不會那麽快就消亡,隻能在歲月的長河中虛度時光。
聽秋雲說完,我的内心觸動很大,一是可憐它們,那些人曾經跟我們一樣,都沒做過壞事,最後卻落得這麽個下場。二是感慨自然秩序的不完善,爲什麽有的好人卻沒有好下場,而有的壞人卻可以活的逍遙自在。
“快别愣着了,過來幫忙,任務量有點大啊,大家都辛苦一點!”唐菁已經拿起鎬頭準備開幹了,好在屋子裏的地面沒有完全碳化,鑿開上面的一層堅硬物質,挖起來倒也不難。
難就難在,屍體數量确實太多,粗略的計算了一下,最起碼得有兩三百,這要是一個個掩埋起來,怕不是要把我們累死!
可是沒辦法啊,既然決定要幹了,再怎麽難,也得硬着頭皮上。但是考慮到我們人太少,還必須得保存體力尋找出口,否則在這種氧氣稀薄的地方時間長了,恐怕會有危險。
我們這幾個人要說也有點自不量力,什麽事都敢往自己身上攬,這才剛剛埋了七八具屍體,大家就有點吃不消了。
秋雲累的直不起腰來,一隻手按着腰,喘着氣說道:“我不行了,我……我挖不動了!”
“挖不動也得挖啊,不然你想怎麽樣?”唐菁也是累的大汗淋漓,可是她因爲之前沒有耗費體力,看起來還能再堅持一會兒。
“等會兒,我……好像聽到腳步聲了。”秋雲忽然表情嚴肅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