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咋說,你們幾個……都是聰明人,你們應該聽說過兔子急了……還……還……”
“您是想說兔子急了還咬人是吧?”秋雲說道。
“對對對,我想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别怪我老頭子多嘴啊,若筠……若筠那孩子,活着的時候性子就倔,說起來,老頭子我也是她的忠實戲迷呢!我記得有一次,外地來了一個公子哥,好像看上了若筠,非要包她的場,若筠當然不答應啊,雙方一言不合就吵了起來。當時吧……那個有錢的公子哥請了當地的痞子流氓,去戲班鬧事,後來你們猜怎麽着?”賈道長說到這裏,賣了個關子。
“怎麽着?”秋雲好奇的問道。
賈道長說:“後來啊,若筠把那幾個流氓打的滿地找牙,再後來,公子哥聽說是氣不過,找了一群混社會的,想強行綁走若筠,還揚言要燒了戲班子。可那小姑娘也不是吃素的啊,爲了不連累戲班子,竟然當着公子哥兒的面,拿起剪刀要自殺,她還真的這麽做了,好在是沒死,撿回一條命。”
“後來那公子哥兒就再也不敢惹若筠了,自從那一次之後,若筠更是聲名遠揚,加上自身有功底,很快就被各大企業老總發現了,都搶着要挖走她。要說那小姑娘也算是有情有義,當時有人開三百萬高價要請她去唱戲,她舍不下班主,拒絕了那個老總。”
賈道長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看着天花闆,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年代似的,隻是說着說着,眼睛就紅了。
他長歎一聲:“唉,天妒紅顔啊,若筠的唱功在那個年代,真的無人能及!很可惜,當時互聯網沒那麽發達,要是放在現在,那也是大師級的風雲人物了!”
賈道長的話,我不敢苟同。若筠是有唱功,我聽很多人都這麽說。可我認爲,如果真的放在現在,估計還不如當年呢!爲什麽這麽說,因爲現在是一個快節奏的大環境,有功底有實力,未必能夠得到大衆的認可。反倒是好看的皮囊更容易被人認可,這就是我的認知,不可否認,很多真正有實力的老戲骨,如今混的真不怎麽樣。
“好了道長,别說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您就直說吧,到底擔心什麽?”唐菁喝高了,說話的時候眼睛就睜不開了,大概剛才賈道長說的重點,她也沒領會出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們幾個别再折騰了,若筠有她自己的選擇,這不關你們的事!”賈道長放下酒杯,語重心長的說道。
“道長,我還是不明白……”
“唐姐,你過來一下。”我把她叫了出去,幹脆我跟她解釋,會更容易讓她明白。
我告訴了她這件事的嚴重性,賈道長的擔心不無道理,他是怕若筠會做出什麽不利于我們的事情,同時賈道長也是在擔心我們會傷害到若筠。
總之這世上沒有什麽事是兩全其美的,如果真的像我們之前擔心的那樣,那麽若筠肯定會堅守自己的原則,跟我們一拼到底。
“你的意思是,若筠真的會強行占據那對母子的身體?”唐菁顯然是喝高了,思維邏輯都有些混亂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那個日本産婦,估計是保不住了,她可能壽數已盡了。我說的是她肚子裏還沒出生的孩子,若筠有可能會讓它自己的孩子強行霸占那個孩子的軀體,也有可能是我們多慮了,賈道長擔心的就是這個問題。”頓了頓,我繼續跟她說:“如果真是前一種結果,賈道長的意思是,不希望我們插手,他怕若筠會被逼急了跟我們來硬的,到時候那邊有傷亡都不好。”
“我想……我大概聽懂了,賈道長可真是老……老狐狸啊!”唐菁回頭看了一眼,小聲說道:“這老家夥在酒裏動了手腳,酒精度特别高,我才喝了兩杯,就有點醉了。我看他是不想讓咱們去,今天老娘還真就非去不可了!”
“你不是吧,我都說的這麽清楚了,你還是要去?”
“你不用說那麽清楚,我又不傻,你們不說我也能猜到賈道長擔心的是什麽,我這叫酒醉心明白。稍安勿躁,咱們按原計劃進行,你去跟賈道長說,就說咱們出去透透氣,今晚就不去了。”
不知道唐菁搞什麽鬼,我照她說的去跟賈道長說了,然後我們幾個就出去了。這個時候還早,村裏人很多都還沒有吃過晚飯,都圍坐在村子裏閑聊,今晚的月亮格外明亮,一群小孩子在村裏嬉鬧,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孩子們的歡聲笑語了。
在村子裏轉悠了一圈,又在村口的田埂上面坐了一會兒,吹着冷風,我們的酒勁兒也醒了一小半。這時唐菁跟秋雲要了一支煙說道:“等到十一點,咱們就去找若筠談談,我可告訴你們,到時候可别心軟,要是它真的有害人的打算,我不管那麽多,必須得阻止它!”
“唐姐你的意思是,咱們今晚還必須得跟它談判了?”秋雲遞給我一支煙,好奇的問道。
“必須的,這還用說嗎,那可是人命啊,不能因爲它,就随意殺害别人,那樣豈不是擾亂陰陽,咱們撞見了不管,也會跟它同罪的。”唐菁正經八百的說道。
這方面我不是很清楚,聽她說起我們可能會跟若筠同罪,我心裏就一陣發緊。陰間可不像人間一樣,做了虧心事或許一時半會兒不會被人發現。到了陰間,無論生前做過什麽缺德事,人家一眼就能看出來,然後就能定罪了,那些殘酷的刑法,光是想想就讓我渾身發冷。
以前我不懂這些,也不相信,可能小的時候不懂事,做過一些壞事。自從我開始接觸鬼神之後,每做一件事的時候,我都會思考,我這樣做究竟對不對。
“時間不早了,咱們慢慢走着去吧。”唐菁丢掉煙頭,站起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