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道長,你糊塗了吧,咱們說的是不是同一個人,那家夥我剛剛見過,看起來也才四五十歲的樣子,跟你說的年份對不上啊!”秋雲打斷了賈道長,皺着眉頭問道。
“很多事你是不知道的,呂瑞國來的時候,已經十幾歲了,他的年齡應該有七十多了,爲什麽你們看着像是四五十歲,這就是我要說的。”賈道長繼續跟我們講了下去。
據說呂瑞國剛來的時候,模樣很俊俏,惹得村裏的小姑娘整天圍着他轉。可後來這小子不知道怎麽了,突然就變成了啞巴,不能開口說話了,有人說是和别的村子裏的姑娘搞暧昧,被人毒啞了,也有人說是因爲他的工作。
呂瑞國無親無故,剛來的那幾年,一頓飽飯都沒吃過,爲了能吃飽飯,後來在火葬場找了份工作。據說呂瑞國在火葬場沒幹多久,就遇到了一件怪事,好像是被什麽東西纏上了,有幾次都差點死掉。
後來他到處請高人指點,最後找到了一個會催眠的高人,這才把那個東西治住。再後來,呂瑞國就開始信黃仙了,在當地,黃仙是一種信仰,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信仰,黃仙在他們這裏是神一樣的存在,很多村落都有它的神祇。
劉莊以前沒有黃仙廟,自從呂瑞國病愈之後,就辭去了火葬場的工作,并且用自己勤懇存下來的錢修了一座廟。當時很多人都不知道他修廟幹什麽,因爲啞了,沒辦法跟人正常溝通,反正大家也都不愛搭理他,原因是他在火葬場幹活,陰氣太重。
等到廟修好,又修了神像,大家這才明白原來是修黃仙廟。後來黃仙廟就開始慢慢的受到村裏人的認可,前來燒香還願的人越來越多,連遠處縣城的人也會慕名而來。人們都說劉莊的黃仙比較靈,有什麽困難,隻要誠心向它許願,就能很容易解決。
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反正賈道長也去許過願,他希望一家人和和睦睦,搬回去和女兒一起住。遺憾的是,這個願望一直沒有實現。
另外還有一件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那就是呂瑞國的年齡似乎要比同齡人小一輪,到了三十歲的時候,他看起來還像十八歲,同齡人臉上都有皺紋了,他皮膚卻一直光滑細膩。别人五十歲的時候,他看起來像三十歲,很多人都羨慕他,經常會開玩笑的說,呂瑞國真是越活越年輕了。
最後一次發生在呂瑞國身上的怪事,好像是十年前,聽說呂瑞國又撞到了不幹淨的東西,後來也是找那個催眠師解決的。至于那次碰到的是什麽,一直沒有人知道,因爲呂瑞國是聾啞人,别人說話他好像聽不到似的,是不是真聾了誰也不知道,反正是個啞巴。
也正是因爲這一點,呂瑞國一直單身,要是稍微正常一點,估計都三代同堂了。
“道長,我很好奇,您說的那個催眠師是什麽來頭兒,怎麽鬼神的事他都能處理好?”秋雲給賈道長倒了一杯茶,專注的看着他詢問道。
“我哪說得清啊,我老頭子年紀大了,腿腳也不利索,都是聽别人說的。”賈道長抿了一口茶說道。
這時唐菁提出了一個疑問:“十年前?我想知道,大概是幾月份,那個時候若筠還活着嗎?”
“若筠?這跟若筠有什麽關系?”秋雲詫異的看着唐菁。
唐菁做了個手勢,示意他不要打岔,然後盯着賈道長,等待他的回答。
賈道長想了很久,始終記不清楚,歎了一聲說道:“都過去那麽久了,我哪記得清楚啊!”
“沒事,想不起來沒關系,道長說的那個催眠師,還健在嗎?”唐菁忽然問了這麽一句。
“他呀,在跟不在也沒什麽區别了,已經癱瘓很多年了,比我還慘。不過他至少還有人照顧,不像我,孤家寡人一個!”賈道長搖着頭一陣長歎。
據賈道長說,那個催眠師就是附近村子裏的,當時很有名,是從外國進修回來的,說是能治療各種精神方面的疾病。不過後來就得了病,癱瘓了,他的兩個兒子在外地做生意,也沒功夫照顧他,現在身邊隻有一個老伴兒伺候着他。
“久病床前無孝子,看來不假啊,什麽做生意,那都是借口!”秋雲不禁感慨道。
“别人的家事,咱們就别評價了,道長,那個人的住址可以給我嗎?”唐菁笑着問道。
賈道長一愣,很快就明白唐菁想幹什麽了,還是那句話,勸我們不要摻和。可他也知道攔不住我們,想了想,還是把住址告訴了我們。
原來那催眠師就是附近的,住在楊樹莊,距離劉莊有五六公裏。
所謂有錢好辦事,我們當即就在村子裏找了一輛五菱車,又在小商店買了點老人家吃的營養品,煙酒什麽的就免了,人家已經癱瘓了,當然不能吸煙喝酒。
在去楊樹莊之前,唐菁已經告知我們了,盡量不要問沒用的,就打聽呂瑞國,别的一概不提。考慮到老人家身子不好,怕問的多了影響老人家休息,唐菁也算是心思細膩,什麽細節都考慮到了。
一個小時之後,我們趕到了楊樹莊,很快就找到了催眠師的家。這戶人家房子裝修的還不錯,至少在農村來說,算得上是小康家庭了。
兩層小洋樓,外面是高檔瓷磚,還裝了空調太陽能,說明老人家這個職業确實賺錢,隻可惜老了卻癱瘓了。
“有人在家嗎?”唐菁輕輕敲打着大門。
過了一會兒沒人回答,唐菁準備再次敲門的時候,忽然聽見院子裏傳來了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