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社會,黃鼠狼和狐狸一樣,都是被人供奉的神靈,有人爲其塑神像,供奉在神龛裏,或是有屬于自己的仙廟。因黃鼠狼一直給人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所以很多迷信的人信奉它們爲神靈。
民間流傳的關于黃鼠狼的傳說很多,都說黃鼠狼有一種特殊的能力,那就是可以操控人的行爲。因黃鼠狼能夠滲透到人的精神世界,故而神秘莫測,常常可以操控人的思想,特别是女人容易受影響。
在民間還流傳着這樣的詭異說法,說是黃鼠狼會成精,會附在人身上,就好像鬼上身一樣。通常被黃鼠狼附身的人,都會有幾個共同點,那就是哭鬧不止,或發出詭異的聲音,或是模仿黃鼠狼走路。
據說發生這種現象的時候,最簡單有效的方法就是用針刺人中,隻要刺出血,立馬就會變成正常人。不過一旦被附身一次,有可能就會有第二次,所以凡是被黃鼠狼附身過的患者,都特别信奉黃仙,塑神像修仙廟是很合乎常理的。
他們以這種方式來祭拜黃仙,以祈求不再被附身。隻是到了新時代,随着醫學的不斷進步,很多謠言不攻自破,在醫學上,被黃鼠狼附身這種說法是不對的,實際上那隻是一種癔病,類似于精神疾病。
但這種事情,也不是絕對的,世上千奇百怪的事情多了,誰也不能百分百保證,癔病跟黃鼠狼附身完全沒有一絲關系。黃仙的神秘,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東北薩滿教的神秘,也不是外行可以随意指點的。
那次若筠跟随戲班子去鄉下,就是給黃仙唱戲,說白了就是祭拜黃仙的一種儀式。聽說是當地很長時間沒有下雨了,莊稼幹旱,再不下雨,一年的收成就要打水漂了,老百姓就指着種地養家糊口,總不能眼睜睜看着莊稼旱死吧!
所以村裏人一想,決定請黃仙出馬,施法降雨。但是黃仙也不是說請就能請來的啊,首先要祭拜,這是少不了的環節,其次就是唱戲,企圖以這種方式把黃仙招來。
因爲人家是仙,來去無蹤,當然不會一天到晚守在神像旁邊,隻有唱戲才有可能把黃仙喊回來,這樣黃仙才能知道老百姓找它何事。
那天算上若筠在内,一共有六個人,一個是戲班主,兩個跟班的實習生扮演上京趕考的書生,還有一個扮演主考官,若筠扮演的是一個被土匪追趕的弱女子。
那是一段講述愛情的凄美故事,不過故事中有黃仙介入,是當地的一種戲劇文化,雖難等大雅之堂,但也屬于地方戲的一種傳承。
說來也怪,本來若筠唱的好好的,演到被土匪追趕遇到兩個書生那一刻,忽然刮起了大風,可是沒辦法,爲了把戲演完,他們隻能頂着強風繼續唱下去。
隻是觀衆卻越來越少了,本來就是晚上,狂風大作,又是八月天,異常寒冷,觀衆們都冷的受不了,戲沒看完就回家了,隻有幾個村裏的人還在繼續看。
唱黃仙戲本來就是爲了求雨,戲班主也想賺錢,戲班子裏也有一個規定,不管是刮風下雨,戲都要唱完,特别是跟鬼神沾邊的戲,如果唱不完,可能會倒黴。其實不是他們迷信,是因爲以前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唱神戲的時候因爲某種原因沒有唱完,結果整個戲班子的人都病了,病的還挺嚴重。
聽說後來是請了個大師出面,才算解決了,那段時間很多人都做噩夢,持續了很長時間。
雖然冷,他們還是堅持把戲唱下去,直到時間到了後半夜,這個時候觀衆已經走完了。若筠也很害怕,在她旁邊就是黃仙廟,裏面是黃仙的神像,跟人等同大小的神像,白天看着都讓人害怕,别說是晚上了,在燈光的照射下,黃仙的眼睛仿佛在盯着她。
好不容易把戲唱完了,卸妝的時候,又發生了一件怪事。若筠妝卸到一半,忽然聽見了一陣腳步聲,察覺到不對勁,她急忙出去,結果沒看到有人,回過頭來,卻突然看見了黃仙的神像!
由于太過突然,若筠眼一黑就昏了過去。醒過來的時候,戲班主問她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她才想起昏迷之前看到的一幕幕。
當時她很清楚的記得,黃仙的神像明明在廟裏擺着,戲台後面距離黃仙廟起碼有十米遠,還隔了一個戲台,怎麽可能會看到黃仙的神像呢?
當時她就覺得奇怪,可又不敢說出來,她怕戲班主知道後不讓她繼續在戲班待下去。唱戲是她的夢想,她希望自己有一天能成爲一名優秀的京劇旦角,把戲劇文化傳承下去。
那件事她誰也沒說,就一個人藏在心裏,白天的時候,依舊該幹嘛幹嘛,隻有到了晚上,才會經曆一些可怕的事情。
黃仙戲唱完,果然下雨了,當天夜裏就下了一場大雨。村裏人都很感激戲班子,給的酬勞也多了不少,名聲自然也賺到了,而且視頻還傳到了網上,若筠的功底有目共睹,可謂是一時間名聲大噪。
不少戲班子看中了若筠的演技,都想把她挖走,可若筠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并不會爲金錢而折服。她一直很謙虛,還想繼續跟着戲班主磨煉磨煉,不爲出名,她隻想做好自己,隻想把戲唱好。
在那個年代,很少會有像她這樣不爲錢不爲利的戲子,不了解情況的人都在背後議論她,說她眼光高,給的錢太少挖不走她。也有人說她跟戲班子裏的人幹了見不得光的事情,被人抓住了把柄,所以走不了。
總之衆說紛纭,人們最擅長的就是捕風捉影,把沒有的事說的好像跟真的一樣。
但這些都不是真正讓若筠害怕的,讓她感到害怕的是,隻要她一睡着,總是會看到一些不幹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