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雲應該是沒空,再說也不方便,隻有通知唐菁,她的能力并不比秋雲差。
不一會兒,唐菁就來了,不知爲何,岚莺忽然間好像恢複了正常。她正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着我們,然後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梳子,驚訝的說道:“我怎麽了?”
“對啊,小莺怎麽了,你把我喊過來幹嗎?”唐菁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此刻也是一頭霧水。
當着岚莺的面,我也不太好說,這件事岚莺并不知情,我也不打算讓她知道。本來她身體就已經這樣了,再讓她知道自己被鬼上身,可能會因此受到刺激,萬一加重傷勢就不好辦了。
我笑了笑,編了一個瞎話,對唐菁說道:“沒事,閑着太無聊了,要不咱們打牌吧?”
“打牌?哪有牌可以打,再說了,小莺身體這麽虛,哪有精力折騰,還是讓她躺着吧!”唐菁搖了搖頭,走到岚莺身邊對她說:“妹妹,放心吧,你不會有事的,聽姐姐的話,乖乖躺床上休息,等身體養好了,你想怎麽瘋姐姐都陪着,好不好?”
“我沒事了,我感覺自己挺精神的。已經好幾天了,除了在這個狹小的太空艙裏睡覺,什麽也做不了,你們難道不無聊嗎?王權,趕緊拿出來!”岚莺拒絕了唐菁的好意,轉而看着我吆喝道。
“拿什麽?”這時該我一頭霧水了。
“不是你說要打牌嗎,牌呢?”岚莺輕輕打了一下我的腦袋說道。
“哦,我找找……”幸好在旅館拿了一副牌,我就尋思着無聊的時候或許能打發一下時間,看來這次是派上用場了。
“我們打什麽?”唐菁看起來也不反對,畢竟大家都挺無聊的,找點樂子也好,總好過整天待在太空艙裏無所事事。
“三個人當然是鬥地主啊,不打錢沒意思,就打十塊的吧。”岚莺說道。
“十塊,這麽大?”我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因爲我一直都是一個窮小子,在學校跟人打牌,最多也是五塊,從來沒有打過十塊的。而且我運氣特别差,隻要一賭博,多數情況下都是輸多赢少。不是我腦袋不好使,這玩意兒有時候真說不清楚,明明拿着一手好牌,算牌的能力也不比别人差,可偏偏就是赢不了。
“這還大啊,瞧你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來吧,十塊一把,上不封頂。”唐菁已經洗好牌給我們發了。
“我的地主,别跟我搶,看我不赢光你們的錢!”岚莺得意的說着,很快就打出了一個飛機。
我明明玩得起,可我就是不想要。難得看見她這麽開心,此刻看起來,她不像是有病的人,也完全沒有鬼附身之後那種憔悴感。
我在想,會不會是我弄錯了,也許并不是鬼上身,隻是遇到了我所不了解的麻煩。唐菁不比秋雲差,學的東西雖說不一樣,但都是用以驅鬼辟邪的,按理說如果岚莺真的鬼上身了,她多少會有所察覺才對。
我偷偷的看了看她,隻見她表情自然,正全神貫注的擺着手中的牌,絕對不像是裝出來的。這麽說,她是真的沒有發現岚莺有問題?
不知爲何,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會出事,這種預感每次出現,都很準,說非死即傷也不爲過。
再看看岚莺,她狀态很好,精神頭兒甚至比平時還要好,越看越讓我猜不透,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不可能是回光返照吧,那種情況一般隻出現在将死之人身上。而岚莺面色紅潤,印堂也不黑,怎麽看都不像是壽數快要消耗完的人。
“喂,到你了,打不打!”唐菁輕輕推了我一下,将我從思緒中拉回現實。
“哦,不打。”我心不在焉的說道。
“有沒有搞錯,一張3都不打!”唐菁面帶微笑看着我,小聲問我:“晚上還沒看夠嗎,打牌都盯着小莺!我真羨慕你們,可以這麽恩愛,說真的,你把我叫來,不是單純的想讓我陪你們打牌吧?”
“什麽?”我才反應過來,腦袋裏依舊很亂,一時間沒明白唐菁想表達的意思。
“别藏着了,有事說事!”唐菁把牌往桌子上一放,便托起下巴,目不轉睛的盯着我。
而此時岚莺還在專心的擺弄着手中的牌,仿佛根本沒聽到我們倆的談話一般。這讓我有些懷疑,她是真的沒在聽,還是裝作沒聽到。
“唐姐,我不能說,要說也不能現在說,你懂的!”我小聲對她說的。
“懂你個頭啊,快點說清楚,到底有什麽事,你不說我可走了!”唐菁看出來我有意不想讓岚莺知道,于是也配合着我,小聲的對我說道。
我看了看岚莺,她依舊自顧自的在玩手中的牌,而且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怎麽看都覺得不正常。我覺得我不能再等了,幹脆就把話挑明了,也不怕她聽到。
“唐姐,你看小莺是不是有點不對勁?”我小聲提醒着她。
“沒有啊,哪裏不對勁了?”她顯然是沒看出來。
“我懷疑她被鬼附身了,我叫你來的目的,就是想讓你幫忙看看。實話告訴你吧,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我都不敢單獨跟她待在一起了!”看了看岚莺,這時的她似乎已經完全忽略了我倆的存在,根本不正眼看我們。
我幹脆把唐菁叫到外面去,把最近發生的許多詭異之事,全部講給她聽。她聽完之後,隻是微微一笑對我說:“這并不能證明小莺一定是鬼上身了,可能是藥物産生的反應。你也知道,她自幼就跟毒蟲打交道,身體内可能積攢了不少毒素,恰逢怪魚在她體内産卵,也許抗生素起到了作用,影響到了她的腦神經,總之事情沒查清楚之前,不要急着下結論!”
唐菁說的頭頭是道,我竟然無言反駁。可我還是覺得,事情不會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