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病态的社會,人們習慣性的看熱鬧,那種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心态在路人身上充分的體現了出來。不過也不能怪他們,大家都是普通人,遇到事第一時間自然考慮的是自身,隻要不牽連到自己,我們也沒權利要求他們做任何事。
我也在看熱鬧的人群中,但我跟他們想的可不一樣,我不是單純的爲了看熱鬧,而是有任務在身。我的任務是盯緊這個耍猴團夥,在警方出動之前,盡量拖住他們,不讓他們離開。
耍猴的本來在台上演出,忽然被這麽一弄,演出隻能被迫停止,猴子們被遷到後台去了。幾個五大三粗的耍猴人一齊沖了上來,把那個往台上丢火瓶的男人按在地上一頓暴打。
我本來想過去制止的,卻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沖了上來,端着一個盆子就往幾人身上潑。
那盆子裏潑出來的液體傳來一陣惡臭,幾個正在打人的耍猴人被潑了一身,再憤怒也沒心思下手了,灰溜溜的跑到了後台。
女人急忙把躺在地上抱着頭的男人扶起來,别看隻是一會兒的功夫,這個男人卻被打的鼻青臉腫。
看樣子這兩人應該是兩口子,女人急忙拉着男人就要走,可這男人卻是不肯走,大有一副跟他們拼命的打算。
男人走到一家燒烤攤跟前,拿了一把小刀就往後台沖去,我一看要動刀子了,這個時候不出手怕是會出大事。
女人歇斯底裏的喊着,我聽不懂她的語言,不知道喊的什麽,隻看到那個男人已經沖到了後台。就在他揚起手中的刀子,就要砍人的時候,我急忙從背後摟住他,把他拖到了一旁。
“大叔,别沖動,傷人是要判刑的!”
“女兒都沒了,管它判不判刑,今天老子就是要砍死他們!”男人掙紮着,由于力氣沒我大,一時間也掙脫不了。
“好小子,又是你,早知道你有問題!兄弟們,來活兒了,給我好好招待他們!”
之前跟我起沖突的那個耍猴人明顯是懷恨在心,一看到我眼神都不對勁了,這下給他逮着機會,看把他神氣的!
今天要是換成别人,說不準還真就被他唬住了,可我要用行動證明,我是他們惹不起的人!
“我可先把話說清楚,你們不是我的對手,打傷了打殘了,我可概不負責!”我護着大叔慢慢後退,順便提醒着他們。
可是我說的這番話,在他們看來卻像是赤裸裸的挑釁,對方果然很生氣,指着我破口大罵:“老子走南闖北這麽多年,還就沒見過你這麽橫的,今天老子就教教你怎麽做人!”
說着話,他就脫掉了外套,并且對身邊的幾個同夥兒說道:“兄弟們,你們别插手,私人恩怨,我自己解決!”
看這架勢,明擺着是要跟我單挑啊。我有點想笑,想跟我單挑,除非跟我一樣經曆過大造化,尋常人我站着不動讓他打,要是能傷到我,就算我輸。
“老哥,我可提醒你,我下手可沒輕重,萬一把你傷了,你可别訛我,是你自己說要教訓我的!”我退後幾步,做好了準備。
“孫子,爺爺不跟你耍嘴皮子,等會兒打的你滿地找牙!”對方氣勢洶洶,摩拳擦掌準備開幹了。
正在這時,一個看起來三十出頭的男人走上前去,不由分說給了那大叔一巴掌。然後他趴在那人耳朵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大叔惡狠狠的看了我一眼,沖着我吐了一口口水,竟是不跟我糾纏了,轉身就和其他人一起收拾起東西來。
我一看這是準備收攤子離開了,趕緊就跑過去拉住那人,嘲諷的笑着說:“怎麽,難道怕了我,不是說要教訓我嗎,來呀?你要是實在沒信心,可以叫你的兄弟一起上啊,誰不敢誰就是孫子,怎麽樣?”
“我說你小子,挺狂啊你!”對方明顯被我激怒了。
“老潘,别惹事,趕緊收拾!”剛才打他耳光的年輕人好像是他們的老闆,穿的比他們好,而且能夠命令他們。
看起來每一個當頭目的腦袋都比較好使,不像這個滿嘴噴糞的老大叔,随便激一下他就急眼了。
“我當多厲害呢,就這點能耐,老弟我讓你一隻手,你要是能打赢我,我跪下來跟你認錯!”我繼續用語言激他。
“這可是你說的,我還就不信了!”那家夥果然被我激怒了,說着話就要上來動手,連剛才那個年輕小夥也攔不住他了。
“要打出去打,别給我惹麻煩!”年輕小夥見制止不了他,索性也不管了。
于是我就和老潘出去打架了,其實他不可能是我的對手,幾秒鍾我就能擺平他。但是爲了拖延時間,我隻能假裝打的很吃力,必要時還要挨上幾拳。
如我所料,過往的行人一看到有人打架,第一時間不是勸架,而是來圍觀,已經有一部分人拿出了手機,正在進行拍攝。
“老子以爲你多厲害,怎麽,就這兩下子?”老潘得了便宜,以爲我打不過他,一時間嚣張跋扈起來。
“别得意,我還沒使出絕招呢!”一邊跟他耍着嘴皮子,我一邊輕松躲避他的拳頭。
這家夥身體倒是挺結實,壯的跟頭牛似的,就是反應慢了點。他的動作在我眼裏就像慢鏡頭一樣,要想把他打趴下,隻需要一記重擊,但我并不想那樣做。
正在我們打的熱火朝天的時候,忽然看見耍猴戲的台子燒着了,老潘一看情勢不妙,立刻就想抽身過去幫忙。我自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一把将他拉了回來:“别跑啊,不是要修理我嗎,怕了嗎?”
“老子沒時間陪你玩,滾開!”老潘試圖掙脫,但是力氣沒我大。
“快攔住他!”忽然後台跑出來一個人,扛着一個鐵籠子,那籠子裏裝的正是用來表演的猴子。